玖碧的意志剧烈的挣扎起来,可她的身体并不随意志左右,她仍旧仿佛死鱼一般躺在屠夫的砧板上,静静的等待着屠夫的武器落下。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对你的过去,你的信息感兴趣,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你的曾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吧。”

“我从一开始,感兴趣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不是记忆,不是关系,而是,单单的你这具会疼痛,会恐惧,会绝望,会如现在这样看着我的身体啊,我可爱的小公主。”

手掌从肋骨摸到玖碧的大腿,从指间传来的感受表现出玖碧曾经摔断过腿,肋骨也有过巨大的创伤,数根肋骨都有断裂过的迹象,简单的触摸并不能得到多少拥有的信息,真正要想把所有信息找出,最简单的,还是要把玖碧整个人解剖开来,从肌肉与骨骼之间看到最真实的真相。

周树将手术刀清理干净,戴上了一双崭新的手套,将玖碧翻了个身,周树手指沿着玖碧的后背下滑,那确实是无比细腻的肌肤,美好的如同将年轻的璀璨浓缩在一起。

周树没有时间去感受这一袭滑腻,而是感受着之间传来的微妙触动,他需要找到一个最好的切口,让玖碧用流血最少的方式把外面的人皮剥下来。

“人皮的剥法有很多种,但被誉为最简单,最常用的却只有蝴蝶切法,就是以脊背中央为核心,从两侧皮肤开始切割,一点点从后背扩散到全身,我很喜欢这种方式,毕竟对于我这样的手残来说,这种简单的方式是最优秀的折磨法了。”

玖碧吭哧吭哧哭泣起来,泪水流满了桌面。

“那么,我们开始吧。”

周树的手术刀沿着刚才探索的线开始切割,从脖颈处轻易滑到了尾椎,两道嫣红的血线从银色的锋锐之间透出,血液开始渗透出来,周树切得不深,血液只是流出了一点点。

正准备扒皮之时,流过血液的背脊开始露出一层层复杂而精细的纹身,周树张了张嘴,脸上罕有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挤出些血,一点点的将血液沾入到背后之上,一条张牙舞爪的巨大飞龙呈现在玖碧幼小光洁的脊背上。

“这是我独门的雕刻法,人体浮雕,平时看不出来,必须洗澡或是有其他液体反光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师弟,师兄的技术不错吧,别看这个纹身现在只是条小蛇,将来肯定会变为口吐烈焰的飞龙,你一定会出人头地。”

“师弟,你一定要走吗?你是老师最得意的弟子,如果这个门派由你来继承。”

“那个**居然这样威胁你,不过就是个黑魔女罢了,居然看不起我们这个大派的传人。”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周树你可别被那个黑魔女榨干了啊,我看你这几天形容枯槁,脚步虚浮肯定被那个女人榨了很多次了吧,不错啊,那女人虽然霸道,但是那张皮还是很漂亮的,以后你可要辛苦了。”

“但愿将来,还能再见。”

依稀记得,下山之时,师兄对着自己挥手的样子。

握着手术刀的手开始异样的颤抖,周树回忆起了那一段往昔,那时候他顶多算个自私自利,喜欢在生活之中耍点小阴谋给自己创造一点利益的正常人。

而到了现在。

手上的血腥,还能洗的干净吗?

自己,还配被拯救吗?

手术刀被放下了,周树仰着头,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当思绪之潮在大脑搅起惊涛骇浪之后,连他这种恶魔都难以把握住原有的兴奋。

他失去了折磨人的兴趣,原本的欲望令他感觉到恶心。

“施罗德是你什么人?”

“是,是我父亲。”

“是吗……”

周树看到了记忆之海泛起的几个泡沫,自己听自己的师兄说过,他是有个不小的女儿的,不过当时的周树并没有见过罢了。

现在七八年不见,这个女儿,居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而自己,居然就差点把这个女孩解剖了。

“您,您认识我父亲?”

玖碧颤颤巍巍的发问,她觉得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活路了。

玖碧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嗯,你父亲有没有对你说过,曾经有那么一位带着一位黑魔女来进门修炼的小孩子?”

“您,您是弗兰克林。”

“那是假名。”

周树解开了玖碧身上的束缚,玖碧看了周树几眼,发觉周树没什么表示以后慢慢爬了起来,手指先是触碰着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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