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是那么美丽,虽然因为庆典上的骚乱,而使第一天夜晚的狂欢早早作罢,但这并不影响月光的柔怀——当然,如果能让那只蓝毛狗闭上嘴就更好了。

“哎呀!轻点,轻点,伤口要裂了。”

“非常抱歉,库丘林大人,因为我是第一次帮人类疗伤,所以还有些生疏……”

广场上的战后夜谈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迟来的卫兵,一帮人立马作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酒吞被一个叫星熊的家伙接走,凛蝶也跑去找她的同伴,至于莫德雷德——罗尔和格尼薇儿一起把他带走了。

一群人只留下明早城东门口见的约定。

与紫菀一同归来的晓楠,刚一推门就见士道正帮已经半熟的库丘林包扎伤口,当得知他是替紫菀挡住那两阴阳师才受的伤后,她郑重的向库丘林表达了谢意与歉意。

“才不是因为你们,我只是觉得那家伙挺强的,所以想找他较量下罢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待库丘林被绑成粽子丢床上后,一行人才关上灯作势休息。

这一天的经历就连紫菀都陷入了疲惫,却只有晓楠睡不着觉,她看着朦胧的月色,回忆着之前的情况。

隐约间,她记得自己似乎有那么一刻是处于战斗中,却又无法想起当时的细节,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真正的玉藻前苏醒了吗?

晓楠不禁这样想到,可她呼遍了心中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另一道意识的存在,或许她陷入了沉睡,或许她躲了起来,又或许……

抬起自己的手腕,一条根本就没有印象的手链正挂在那里,指甲盖那么大的七色宝石镶嵌其上,从中传来淡淡的温暖,即使不去特意感受都能发觉。

这,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留给自己的礼物吗?

“咚隆咚隆……”

尼玛!难得老子静下心来思考人生,是哪群不识眼的家伙在楼上闹腾?有本事就给我下来啊!

塞耳,捂耳,抓狂,实在无法忍受楼上噪音的她拿起库丘林的长枪,对着天花板一阵猛捅,枪尾与天花板撞击时的交鸣声并不比楼上轻多少。

嘿呀?楼上这是要搞事啊?他奶的这是在造反啊!

“大晚上的怎么这么吵?喂!你在拿我的武器做什么!”

“没看到我在教训楼上?大晚上的这么吵,根本没法让人睡觉。”

库丘林和士道没注意到楼上闹腾,反倒被晓楠吵醒,要不是受伤不能动弹,库丘林早就夺回自己的长枪教训一顿晓楠了,可现在他也只好干瞪眼。

“那玉藻大人不应该直接去楼上修理他们吗?”

还泛着迷糊的侍刀童子道出了最直接的解决办法,但是……

你当老子不想啊!可这里是旅馆,老子先去找事很可能反惹一身臊啊!

“吵死了!”

在这时,隔壁传来女性的尖叫,言语间透露着异常愤怒,晓楠一听,顿时又来劲了。

丫的,楼上的哥们,看来对你们有意见的不止我一个。惹了众怒就是理亏,老子不怕动手了,有紫菀在,什么都好解决。

“话说,你的侍卫睡得真熟,这么吵都没有将她吵醒。”

“咦?紫菀没有醒?那我还是忍忍吧。”

嗯~她肯定很累了,居然她没醒,那身为男子汉的我还是继续捅会楼板吧。

可就在这时,楼上忽然安静下来,并有一道脚步声走向外廊,晓楠将房门打开一条细缝,偷听着走廊上的动静。

“咚,咚……”

哎呦妈呀,人家下来了!听上去应该有两人,赶紧锁好门先,装睡!装睡!

库丘林和侍刀看到晓楠那神经质的模样,本想询问其缘由,却被后者示意噤声。

等了许久,敲门声都没有降临,松了口气的晓楠爬回床上,两名男生也一脸莫名其妙,躺回原位重新合上了眼。没有噪音,晓楠自然也准备找周公拉家常去了。

“咚隆咚隆……”

就在晓楠即将睡着时,那烦躁的声音再次出现,心气不爽的晓楠怒然爬起,推开窗户,正想朝着楼上大喊“安静点”,却发现一只手正抓着把长刀于楼上晃来晃去。

哎哟妈呀,楼上果然是群杀胚啊!预见我要探出头,都向我示威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忍一会吧。

赶忙缩回自己的脑袋,晓楠对着窗台叹了口气,整治不了恶邻,还是想点实际的好了。

我的手机还在莫德雷德那里,打成那副惨样,该不会已经报废了吧。

正这么想着,晓楠便看到一黑色物件从楼上掉下,眼疾手快,她一把抓住落下之物,赫然发现那正是自己的手机。

卧槽!居然是老子失散多年的小三啊!没有PC娘的情况下,老子想死你了!快让我看看你哪伤着没?

可是——为啥你会从上面掉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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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等鬼族的荣耀,今晚,让我们尽情狂欢!”

右肩被绷带裹实,酒吞只好用左手抬起酒碗,面对房间中的鬼众们,作为首领的酒吞先干上一碗。

“哦!——”

获得头领的许可,众鬼开始沸腾,他们开怀畅饮,他们尽情舞蹈,仿若庆典没能继续的狂欢都被纳入这小小的平方之内。

“酒吞大人,为何唯独您看上去闷闷不乐呢?”

“哈?原因你不应该也清楚吗?这可是老娘第一次打架打输了,当然是想在旁静一静咯。”

坐在窗台上的酒吞举起酒瓶,为下面之人斟足半碗,那缠着绷带的鬼手颤颤巍巍,似乎在压制内心的激动之情。

茨木——伤情刚有好转,他就又跑了出来。

“都已经忘记隔了多久,每次负伤归来的话,您总是会为我倒上一杯……”

孤独之气凝绕在两人之间,但很快就化为了轻愉,刚才,他们似乎在回忆共同的过去。

“那把刀……是那个人的吗?”

“当然,我可不希望,负伤归来时再也没有人为我斟酒,那段日子对我和星熊来说都很痛苦。”

“抱歉……我是说谢谢,虽然现在还没习惯,但至少我不讨厌这种感觉……”

“大人您真的变了很多,还在想念那边的生活吗?”

……

酒吞没有回话,但茨木已经知道了答案,两人又归于尚算愉快的沉默。

“酒吞大人,茨木老兄,你们两躲在这里喝闷酒干嘛?来!这可是我从城中最好酒窖里拿来的上等货。”

同样一身白色和服,但与酒吞茨木之流相比,却是瘦弱了许多,那名鬼子正是久久不见的星熊,之前似乎一直都在城中独自游荡。

“除酒之外,又打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吗?”

茨木接下星熊递来的酒瓶,看都不看一眼上面的标牌,直接用牙扯下了上面的木塞,举过头顶,看都不看一眼,倒是正好将红色的液体倒入了酒吞碗中。

“哼,伤都没好,你就已经打算去找新的乐子了吗?”

酒吞凑上鼻尖闻了闻红酒的芬芳,接着仰起头,直接一口吞入腹中。

“茨木老兄只不过是想尽快补回没有大人的时光,其实,他可是很没耐心的哟。”

“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没耐性?”

星熊掏出一碗,从双脸泛红的茨木手中取回那酒瓶,敬酒前同样先为酒吞填满,顺势也为茨木倒了些许。

“我遇见了一批住城里的小家伙,他们好像是被人类称为‘矮人’,挺有趣的,而且也知道不少消息。”

顿了顿,星熊似乎在等待酒吞示意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老规矩,直接说地点就好。”

“一个叫卡姆兰学院的地方,要进去的话似乎需要一点手段,否则只好老实交门票。”

星熊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没坐热,地板上就发出“咚咚”的声音。

“哈哈!看来楼下的人受不了了,那我就再来把火,大晚上不嗨点怎么行?”

刚刚还一脸斯文的星熊转眼兴奋起来,放下瓶碗,他也加入鬼舞行列,那奇怪的舞姿像是随性而出的瞎跳,却又与其他鬼众保持着一致步调,总之非常的诡异,确实有群魔乱舞的味道。

“这家伙……比起恶作剧,我看更应该先练练怎么跳舞才对,真是难看死了。”

嘴上这么说,但酒吞脸上依旧是欢乐的笑容,对他而言,自己只是想用喧闹来驱散心中的某些东西而已。

至于星熊,比起战斗的快感,他似乎更喜欢给人类造成困扰,乐此不疲的他跳到房间的某一处时,忽然像是触电的蚂蚱般炸了起来,捂着漆黑的双脚,嘴里蹦出一句。

“我靠!楼下给我下套,老子踩雷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又要不少鬼子也相继‘踩雷’,连串电路终于让这群家伙停歇下来,小心翼翼踏出每一步,就怕下一个被电的会是自己。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不跳了?”

始终守在角落的酒吞和茨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见气氛突然冷却下来才发起的询问。

“老大,这地板忽然带电,兄弟们都不敢跳了。”

带电?这年头地板还能带上电?准是楼下有人在搞鬼。

“星熊你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敢阻碍鬼族庆典。”

“是!就吞大人,星熊绝对会好好修理那家伙的。”

摄手摄脚走到门口,星熊立马怒气冲冲跑出了门。

“咚咚。”

星熊走后不久,房门就又响起了敲门声,酒吞不觉得是星熊回来,可还是命人将门打开。

(小BN语:接下来几章里,晓楠的幼稚行为都是因为情绪失控所致,小BN认为,晓楠本来就思维活跃,情绪失控造成胡思乱想也是理所当然,反正相信所有女同胞们应该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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