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什么感觉呢?

剑刃刺入胸膛,带点坚硬的绵软,还是说那一股弥漫在鼻尖的血腥?

魔王不清楚,但是倒在脚下人捂着胸口,泪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无助的滑落,他是想哭的,哭的肝肠寸断的,但从胸口传递的彻骨寒冷弥漫了全身,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此刻只能像一只被打断了腿的猫咪一样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而另一边,那位无助的商人,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这个连一米四都不到的女孩被己方掳来之后似乎一切事儿都变了,那个得意洋洋,说要让己方所有的人都享受荣华富贵,享受人上人生活的弗洛在看到从哪个该死的黑发人身上搜出来的信件之后面色惊恐。

而后,弗洛询问商人们,黑发男子是不是与契科夫有关系。商人们摇头,说契科夫大人应该是和那位黑发男子第一次见,不过,有个商人说他看见过黑发男子晚上进入过契科夫大人的马车。

在那一刻,所有都看到了弗洛这位趾高气扬,仿佛世界尽在掌握的男子在此刻恍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

继而,他向所有人提出了一个条件。

“袭击,给我袭击契科夫,我们要杀了契科夫的,杀了那群雇佣兵。”

弗洛大叫着,底下的人无比惶恐,不管是相信有大量好处而跟来的私兵,还是被许下了能在贵族家庭任职的商人,都在此刻感觉到面前的男人,疯了。

可是,这个疯了的男人是自己的领导啊。

那简直是最可怕的情况。

周树坐在山巅上,散着灵格光芒的视线看着远处的弗洛的佣兵与急躁的弗洛。身为圣级的强者,其实很多事儿他只要想要,完全可以用武力轻松达到。

但人都有一种劣根性,越简单的东西,那就越不会珍惜,如果用力量去轻易达到,那有什么意思,有些东西,就是要付出的多,绕的弯多,连自己都没把握一定能成功的时刻,颤颤巍巍的使出,在命运的抉择下怀着不安的心去看自己的计划如何去走,那才是最有意思的。

到了周树这个程度,不时常做做死,还真是枉费了他这一身傲视天下的实力。

其实,事情发生到现在,还不过一天的时间,那一天下午,因为遇到了阴天,天色黑的非常快,格林与契科夫商量了下,决定提前数个小时休息。

契科夫又在他的马车上拿出了他的地图,安心的推算着未来的路程,下个目的地的方向,他思考着今年过去后下一年哪一些商品能上热销,哪一些商品是绝对保值的。

底层的人大多得过且过,混过一天是一天,但到了契科夫这个地步,不深谋远虑,根本不可能混到如今的层次。

只是,随着周树再次进入他的马车,一切事儿都变了。

这个年轻人很没礼貌的直接坐到了契科夫的面前,说出了一句令他恐惧的话。

“魔法师大人死了。”

周树说的很简单,简单的令契科夫完全没有理解周树的意思,以至于他的大脑产生了简单的停滞。

这对于一位老谋深算的商人来说,现在的样子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有些事儿,就是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我说,魔法师大人死了。”

周树的语气平静而舒缓,却如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契科夫的心脏,令他呼吸不畅,心脏跳动剧烈。

“死了?”

契科夫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那位魔法师大人看起来没有任何疾病,没有任何的伤痕,怎么就,突然死了?

“是被你们的贵族少爷杀的……”

“他还掳走了我的妻子。”

“不可能……”

说出这句话之后,契科夫眼珠子立刻转了转,随后敲着桌子说道:“那也是弗洛的事儿,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们只是一群小商人,什么都不懂,见识浅薄,礼仪不足……”

没错,自己只是一个平民,就算魔法师身后的大势力要去报仇,也只能是去找弗洛的家族,只要自己配合的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必贵族们也不会对他这个小人物干什么。

契科夫第一次如此喜欢自己的平民身份。

“可是,杀死魔法师大人的,是您的侄子啊。”

周树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的手下,似乎不少人都在弗洛的身边啊。”

“不可能,我的手下怎么可能跟弗洛混到一边去。”

周树拉开了车帘,指着外面亮到晃眼的世界。

“出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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