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倒是无所谓。”

“那……天尘?”她试探性地叫了我一声。

“嗯。”

“天尘?”

“嗯。”

“天尘天尘天尘!”宣秋沢像是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似的,重复地喊着。

“我听见了,不用喊那么多次啦。”

不妙,怎么觉得更加羞耻起来了。不过我可不能在这个地方倒下,主人什么的是绝对prohib的!

“那样的话,我希望主……天尘也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呢。”

“嗯,怎么了?”

“能不能,请您在私下里称呼我的真名?”宣秋沢忽然变得羞答了起来,头不自然地别向了他处,眼神还是会不时向我偷偷瞄来。

“真名?”

“不是说主人为我起的名字不好啦!只是我更希望您能直呼我的真名呢。”宣秋沢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非神在铸造出的那一刻会被天赐一个名字,除了它自身和铸造它的人外,基本没有人知道。和平时的称呼不同,不可更替,有着非凡的意味。一般来说,不是它自认会陪伴一生的主人,是绝不会说出口的。看来这孩子的确很信任你呢。”叶蝶舞在一旁补充道。

“哎,是这样吗?”虽然被人信赖的感觉是很好啦,不过现在的我可没有信心能够当好她心目中的那个主人啊。

“问渊。这便是我的名字。”宣秋沢在我耳旁小声地说,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两团红晕,看上去的确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呢。

“问渊吗……好的,我记住了。不过平常的话还是称呼你宣秋沢方便些吧。”

“嗯!”宣秋沢开心地点了点头。

“下面插播一条消息,昨日,于辉夜庄园举办的庆祝著名企业家杨志华先生40岁诞辰的宴会因为重大原因中途取消,初步判断为食物中毒,目前相关人员及事件进展正由警方进一步调查当中……”

“那么大的事件还只是食物中毒啊……”我咂了咂舌道。

“因为有学院出手了,只要他们还未被证明已经死亡,这个世界就不会太乱。”叶蝶舞说。

“这样的话,从中也可以看出幕后的主使在畏惧你们学院的力量吧,否则的话,他大可以在现实世界中将那群人一网打尽,而不必借用杨董事长的生日宴会,将那群人全部拖进时之间隙杀死。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到底想干嘛啊,竟然一口气杀死了那么多世界的重要人物,难道是企图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吗?”我开玩笑地说。

“……或许这并非不可能。”叶蝶舞轻声地说。

“喂喂喂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当真吧?”

“不管真相如何,那些人的确是在星江市出的事,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于情于理都会找上门来要个说法,一旦国家应付不好,世界大战也未必不可能再次开启。”

“那样的话,没有保护好他们的我们岂不是成了历史的罪人了?”我叹了口气道。

“不必担心,这方面学院一定会处理好的。虽然因为身份的原因,学院的存在不可能暴露在世人眼中,但是小范围地调剂还是做得到的。以现在医学的科技,最多也只能将那些人判作昏迷状态,这就给了我们缓冲期,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世界上各大势力重新洗牌后,那些家伙也就没有人关心是死是活了。”

“你这话说的还真是冷漠呢,不过我喜欢。”我将碗中的豆浆一饮而尽,露出了碗底还未完全融化的白糖,“不过那个面具男到底想做什么啊,是单纯地想要恶心你们组织一把吗?还是说另有企图呢?杨董事长倒还好说,为什么连那些普通人都要杀死啊……对了,说起来安悦茵不是叫那家伙爸爸吗?只要通过这一点就可以查出他的真实身份了吧!”我猛地想起了昨天安悦茵说的话,精神一振。

“关于这一点……很遗憾,根据学院信息部传来的资料看,她的父亲,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这怎么可能!”因为太过惊讶,我好半天才注意自己咬了一半的包子掉到了裤腿上。

“的确如此,她的父亲似乎死于一场车祸,当时年仅10岁的安悦茵也在车上,侥幸活了下来,不过似乎一直接受不了父亲的死亡,听她身边的人说,经常能看见她抱着一个未拨通号码的电话筒开心地聊着天,还时不时地冒出‘爸爸’一词。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疯了,因为可怜她所以从来没有人说出真相,不过现在看来,她的身后似乎真的有一位‘爸爸’的存在,她对‘爸爸’也是百依百顺,听从他的指令行事。”

“你的意思是……安悦茵是被假扮成她父亲的人欺骗了吗?”

“可能性很大。”

“那么她家的产业呢?她父亲去世后又是交给谁管理的?”

“产权一直在安悦茵身上,不过管理权……似乎是将安悦茵的抚养权一并交给了杨志华,听说他俩在生前一直是好友,这个处理结果也并不令人意外。从这一点来说,杨明知和安悦茵也可以认为是兄妹呢。”

“这关系也未免太复杂了吧……”我长叹了一口气,感觉头疼得厉害。原本还以为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可是线索到了杨志华那里又断了。可恶,安悦茵,她口中的“爸爸”,早已死去的真正的安悦茵的父亲,以及在昨晚被杀的杨志华,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我所不清楚的关系。如果是过去的我,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想了半天我决定放弃思考,掏出了手机按了一通号码。

“喂喂喂?我是洛天尘。啊啊,看到了新闻上的事情所以打电话问问你,没事吧?抱歉……哈?我关心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因为泡妞躲过一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啊!总之,我怀疑这背后可能有什么阴谋,所以想去你家里一趟没关系吧?你就当我玩侦探游戏好了!你不在家?哦那更好……啊呸我说没关系!总之,你现在跟你母亲在一起吧?那就这么定好了。”我挂了电话,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是和杨明知打电话了吗?”叶蝶舞说。

“啊,是啊。如果现在有什么简单粗暴的破局方法,就只有直接前往受害者的家中吧,虽然也有着怀疑杨明知的缘故……不过从他的语气里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魔女的事情呢。哈,我也已经焦躁到要怀疑身边的人的地步了啊。”我自嘲地说。

“那主……天尘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宣秋沢一脸期盼地看着我,对此我只能表示十分抱歉。

“抱歉,这次只有我一个人能去,因为昨晚事件的缘故,所以杨家已经进入了全面戒严状态,光是我一人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今天就拜托你和叶蝶舞在一起了。”

“哈?为什么我非要和那家伙在一起啊!”宣秋沢不爽地说。

“那么,过去的我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宣秋沢将一只手指按住了嘴唇,默默地回想道:“唔……好好疗伤,利用主人早已为我做好的伪装身份进入外港大学读书,学习与人类的交流方法,找到那件东西后,等到2016年的5月再回到星江市,确认下此时虚域的情况,如果遇见了魔女的兵器可以与她开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最后回到您的身边……”

我去,有必要详细到这种地步吗?这绝壁是看过剧本怎么写了的吧?

“然后呢?”我期待地问道。既然过去的我那么**,我还思考个屁嘞!直接等着她公布正确答案不就行了吗!

“没了。”宣秋沢干脆地说。

“没了?”我难以置信地说。

“嗯,因为主人说那时的他会好好地照顾我,然后就没说了呢。”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通关啊。

我稍稍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给你的新指令就是……好好待在叶蝶舞的身旁,不要搞事。没关系吧?”

“无碍。”叶蝶舞淡淡地说。

“明白了。”宣秋沢垂头丧气地回答。

“我又不是去送死,干嘛摆出这样的表情……好了,我去去就回。”

“……另外,近日星江市的温度因为寒流的到来会急速下降,全市将进入蓝色低温警报,请市民提前做好防寒准备……”电视里的播音员仍在喋喋不休地报道着新闻,不过我已经全然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情,孤身推开了通往屋外的房门。

“呼。”我吐出一口气,立马在空气中冷凝成了白雾,看来妹妹的感觉没有错,温度的确降低了不少,真亏昨天那些参加宴会的家伙完全没有自觉啊。不过,现在讨论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逝者已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他们找出一切的元凶。

“这里!”在冷风中站了半个来小时后,我终于等到了一辆蓝色的出租车,赶忙挥手致意。还好我的体质大大加强,不然非得感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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