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走出电梯门，路过隔壁时看了一眼林羽家的房门。
说起来她还有点后悔，如果早知道会在一号巢都遇见他们，就把自己女儿也带上了。
虽然和林羽发生了这样那样，不太好开口的事。
不过她还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女儿和林羽应该凑在一起，就算女儿当不了能力者，起码也能和他过的很幸福。
那丫头的小心思压根连藏都懒得藏，也就林羽那个小混蛋不知怎么，像是心里有事似的，推三阻四。
要不是因为这样，也不至于几次三番和他勾心斗角。
一想起那些画面，她自己都感觉有点心跳加速，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暗暗骂了他一句后，打开自己房门。
本以为这个时间女儿会在隔壁，却没想到打开门，发现她正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游戏画面里的人物头顶挂着个大大的死字都没注意。
直到关门上响起，夏嫣然才回过神看过来。
“妈你回来了。”她看向这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秦无月眉心微蹙，走到她旁边坐下，“怎么了嫣然，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吃饭了吗？”
夏嫣然抿了抿唇，微微低头，“没呢，这不是等妈你回来做嘛，你做的好吃。”
说着她还特意看向这边，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脸。
“哦？”秦无月也笑了笑，开玩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回来？我要是不回来你不就饿肚子啦？去隔壁你林姐姐家里蹭一顿呗，他们又不会拒绝。”
听见这话，夏嫣然反倒脸色一僵，“额......”
“怎么？”秦无月好像知道哪里不对了，也是，能让自己女儿心情郁闷的也就隔壁那个小混蛋了。
“他们，好像出去了......”夏嫣然有些失落，低着头咬着嘴唇。
“去哪了？”
“不知道。”
“你没问问？”
“......”
夏嫣然是想问的，但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林羽出门没有告诉她。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想问又有点不敢，害怕打扰到他，就这么想着这些浑浑噩噩的待着。
见她这副样子，秦无月对林羽不满的同时，也在心里感觉女儿有些不争气。
自己把她从那么大点养到这么大，她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
明明那么开朗一个人，怎么面对这种事就变得唯唯诺诺、畏首畏尾，一点都不像自己。
喜欢就去争取，想要就去抢过来，虽说林羽是个人，但道理是一样的。
秦无月也从来都是这么做的。
抬手摸了摸女儿头，把手机递给她。
“来，打给他，问问他在哪。”
夏嫣然看到母亲微笑的脸庞，知道她是在鼓励自己，借过手机，很快找到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对面就接了起来，“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母女俩疑惑的对视。
旧时代这种情况可能是网络波动，可能是被拉黑。
但是现在要再加一条，他们离开了巢都。
秦无月也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看见女儿拿着手机，可怜兮兮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她沉思片刻，笑着说：“没事嫣然，交给妈，妈带你去找他。”
“嗯？”
秦无月摸了摸她的头，“好啦，先别想了，我先做饭，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好，那咱们吃完饭就出发。”
“哦！”
————
巢都之外。
想象中的青草绿树，蓝天白云，并没有出现。
今天的天气也不好，天空中灰色的云层低垂，风沙卷着铁锈的气味从车窗外渗进来。
视线所及，都是旧时代的废墟，坍塌的建筑像巨兽的骸骨，静静躺在杂草和树木之间。
再向远处，目光的尽头，一座黑色的高塔突兀的矗立在大地之上。
林羽知道那是什么，裂隙兽用来改造环境的装置，虽然进程很缓慢，但那附近已经实实在在变成了人类禁区。
想要扭转回来，就算摧毁高塔也不知道要用多少年。
不远处就是环星镇，一座军事堡垒。
这里是被夺回的前沿，是秩序与危险交错的边界。
车里，林羽沉默望着窗外截然不同的世界，耳边传来引擎的低吼与姐姐查看地图时传来的电子音。
林墨微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说：“小羽，你知道那件事吗？”
“哪件？”
“就是......”林墨微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曾经有一个组织，他们宣称裂隙兽就是骗局，巢都不过是为了圈养而造出来的牢笼。”
“呵....”林羽也不自觉笑出声，“在网上看见过，最后他们信心满满的出去，然后一个都没回来，好像还开着直播。”
“是啊，当初那个决定可是很冒险的，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信用崩塌，还好当时的总长是个出色的政治家，处理的很好。”
“嗯。”林羽点点头。
然后他就听到姐姐说：“所以小羽，根据这件事你明白了什么吗？”
“？”林羽挑眉看着姐姐，不是，你是在让我做阅读理解还是政治解析，这对吗？
林墨微看着他，弯起嘴角，“绝对的自由会带来绝对的危害，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他一直都明白，只是不知道姐姐忽然说这个做什么。
林墨微满意的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告诉林羽外面很危险，别想着什么自由，姐姐身边才是安全的。
“话说姐，我们要直接进环星镇吗？”林羽开口问。
按理来说林墨微被停职，已经不能进入那里了，他们能出来还是因为她这个等级能力者的权限，可以带一个人出城。
林墨微摇摇头，“我们不进去，在旁边有能住下来的地方。”
“啊？”林羽不解，“那地方荒郊野岭的，哪有地方住？”
“哼哼。”林墨微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羽眨眨眼，能去哪他还真不知道。
进入穹顶学院后，确实有过出去探索的经历，只不过并没有来过环星镇这边。
不过姐姐又不会害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