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煮得刚刚好的熟透了的虾子。
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皮肤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毛孔里散发着玫瑰精油和硫磺混合后的慵懒气息。
“……得救了。”
我趴在更衣室的长榻上，任由安娜用干发帽包住我的湿发。
至于艾尔薇拉。
那只白毛的小天灾也已经被强行清洗完毕。
虽然她一脸的不情愿，但在体验到了热水澡后那种身体暖洋洋的感觉后，此刻正裹着一条小一号的浴巾，乖乖地缩在我身边的角落里。
她像是一只刚洗完澡正在炸毛的小猫，眼神放空地回味着什么。
“大小姐，接下来是……护肤。”
安娜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愉悦，甚至带着一丝刚刚打了胜仗般的得意。
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醇厚的乳白色。
“这是用极北雪莲和魅魔之花提炼的高级身体乳。”
安娜一边介绍着，一边将瓶盖打开。
你不要过来啊！
那个魅魔之花的名字听起来就很可疑啊喂！
她倒出一些乳液在掌心。
并没有直接涂抹，而是先双手合十，快速揉搓，利用掌心的热度将那些冰凉的液体化开，直到它们变成了与体温接近的温热油脂。
“请……张开腿，大小姐。”
我此刻浑身乏力，趴在软榻上，只能顺从地分开双腿。
安娜的手掌覆了上来。
从脚踝开始。
那种滑腻又湿润，却又带着热度的触感，瞬间顺着小腿肚蔓延开来。
“嗯……”
我不自觉地绷紧了脚背。
“放松……肌肉太紧了。”
安娜低声诱哄着，手法专业得令人发指。
她用力推拿着我的肌肉，将那些乳液一点点揉进我的皮肤里。
随着她的动作，乳白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暧昧的水光，覆盖了我原本有些苍白的肌肤。
“您的皮肤……真的很吃油呢。”
安娜看着被滋润后显得光泽诱人的小腿，喉咙发紧。
她的手并不安分。
在按摩完小腿后，她并没有停下，而是顺势滑过了膝弯……
那里是极度敏感的部位。
“咿！”
我敏感地缩了一下。
但安娜没有给我逃跑的机会。
她的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沾满了更多的乳液，探向了大腿深处。
“这里……如果不保养的话，骑马的时候，磨损的地方，会痛的。”
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滑腻的手掌在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打着圈。
那种粘稠的摩擦声“咕叽、咕叽”地响着，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人脸红耳赤。
旁边的艾尔薇拉一直睁着大眼睛看着。
她虽然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但她看到了我在颤抖，看到了我皮肤上泛起的粉红。
于是，她也伸出手指，沾了一点安娜没用完的乳液。
然后……
趁着我把注意力都在安娜身上时，她把那点凉凉的液体，涂在了我的……
脚心。
“……？！”
双重刺激。
上面是安娜火热的掌心在按摩大腿，下面是艾尔薇拉冰凉的手指在挠脚心。
“哈……别、别碰那里……！”
我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了软垫里，发出了一声近乎求饶的呜咽。
……
半小时后。
当安娜终于心满意足地收起空瓶子时，我已经像是一条离水的鱼，彻底瘫软在榻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全身都黏糊糊、香喷喷的。
“好了，大小姐。”
安娜帮我穿上了一件极其宽松，且质地丝滑的真丝睡裙。
“请回房休息吧。”
门被打开了。
门外。
贝娅特丽克丝和艾拉，如同两尊望夫石一般，依然直挺挺地站着。
当门缝开启……
那股浓郁到爆炸的玫瑰香气裹挟着热浪涌出时，两人的鼻子同时抽动了一下。
随后，她们看到了我。
我被安娜搀扶着，面若桃花，眼神迷离。
身上穿着松垮的睡裙，露出的锁骨和脚踝上，似乎还泛着一层刚刚被油脂滋润过的水光。
而在我身后，还跟着一只同样洗得干干净净、正一脸餍足地舔着嘴角的冰妖精。
“咕嘟……”
我清晰地听到了门外两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莉莉安娜大人……”
贝娅特丽克丝的声音沙哑得可怕，金色的眼眸里仿佛有野兽在苏醒。
“您……洗好了？”
“嗯。”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只想快点扑到那张看起来无比柔软的大床上。
我推开主卧的门。
然而，当我准备关门的时候。
一只脚，一只手，还有半个身子，同时卡住了门缝。
“那个……”
艾拉抱着一个巨大的枕头，脸红红地挤了进来。
“外、外面太冷了！而且……而且我也想闻闻大人的味道……啊不，我是说，我也需要取暖！”
“我的职责是守夜。”
贝娅特丽克丝一脸正气凛然地抱着剑挤了进来，虽然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我那若隐若现的大腿。
“床边是最危险（最佳）的防守（进攻）位置。请允许我在这里驻扎。”
“我要睡……中间。”
艾尔薇拉最直接。
她趁着大人们说话的空档，像只灵活的白鼬，直接钻进了我的被窝，霸占了最核心的位置。
“……这里，暖和。”
她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对着其他人发出了挑衅的哈气声。
“大小姐是我的！”
安娜炸毛了，也跟着扑了上去。
“等等！我也要！”
“别挤！会压到大人的！”
……
十分钟后。
那张足以容纳五个人的超大号天鹅绒软床上，变成了……
一个战场，或者说一个巨大的巢穴。
我躺在最中间。
真的动不了了。
我的头枕在安娜柔软的大腿上。
她抢到了膝枕权。
我的左边是贝娅特丽克丝。
骑士小姐虽然嘴上说着“不能逾越”，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从背后抱住了我，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我的腰上，滚烫的体温透过睡衣传递过来。
我的右边是艾拉。
圣女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我的手臂，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正在贪婪地吸着我身上沐浴后的香气。
而我的身上……
艾尔薇拉像个镇纸一样趴着。
她的耳朵贴在我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四个人。
四种体温。
四种截然不同，却同样沉重的爱意。
“……我说。”
我看着头顶那绣着繁复花纹的床幔，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
“你们这样……不热吗？”
“不热。”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而且，很香。”
贝娅特丽克丝补充了一句，手指悄悄收紧。
“很软……”
艾拉蹭了蹭我的脖子。
“很干净……”
安娜抚摸着我的头发。
“很好吃……”
艾尔薇拉似乎正在做梦。
我：“……”
我放弃了。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极北之夜。
在这张拥挤而温暖的床上。
我突然觉得，《无名之书》里那个孤独致死的混沌之子，如果看到现在的我……
大概会羡慕得从书里爬出来吧？
意识逐渐模糊。
在那令人安心，又充满了少女馨香的包围圈里，我终于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晚安，极北。
晚安，我那乱七八糟，令人头疼却又无法割舍的……
书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