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吃沐以楠做的菜了。

陆航坐在沙发上,盯着厨房里系着围裙的沐以楠——她将马尾辨低低地扎着,垂到她裹着毛衣的肩上,有些婴儿肥的侧脸显得颇具少女感,又很温柔。

陆航不太敢看向她,看着一尘不染的地面,总感觉坐立难安。

这下陆航是明白什么叫属于少女的精致了。

他跟楚晴的烟瘾都很大,之前两个人把屋抽得乌烟瘴气的,但在客厅里一坐,闻着空气里淡淡的那种被褥晒干的洗衣液香气,似乎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陆航坐在沙发上,衣服里一股子烟味,有一种糙老爷们误入少女闺房的无助感,生怕自己坐一会儿就要玷污了她这里一样。

好在老二没什么洁癖,性格温柔,她应该不介意屋子里弄脏,沐以楠之前在寝室里的确是会自告奋勇收拾房间的那个人,有的时候看见洗衣篓里有别人的衣服,都会顺手捎带帮忙洗好晾上——但这样反而给人的压力更大,虽然她没洁癖,但那种一声不吭温柔地帮大家把一切收拾好的样子,确实会稍稍给人那么点的压力。

有种弄脏了这片地方,就是在欺负人了的感觉。

“哼哼哼哼~~”

陆航看了眼厨房,她系着围裙轻轻地哼着歌,用漏勺搅弄着锅里的汤,忽然提起漏勺垂眼轻轻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表情略微满意。

陆航深吸了口气,坐立难安的感觉更甚,一时竟有种误入独居人妻家中偷情的感觉。

现在到了二人默然无语,空气暧昧,她就“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点什么吧”环节……

更是如坐针毡。

兄弟变成女孩子究竟是一种多难顶的事情。

与家中那二位投靠的不一样,当白晃攥着脚踝和你开同一局游戏,在下路打AD喷着你上路的时候,在楚晴挎着篮球问你出不出去打全场的时候,在这些瞬间其实很难意识到她们是女孩子。

沐以楠却不同,她无时无刻都会告诉你她就是一个软软又温柔的女孩,而且她在魅力全开。

当她温柔地提着漏勺系着围裙给他做最喜欢的红烧肉的时候,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某一刻甚至幻想着从背后搂上去,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二人大半个月前还是一个寝的兄弟,那种感觉真的很难绷。

……

“好啦,航哥,你看电视吗?还是打算喝点什么?”

她微笑着从厨房出来,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一屁股在陆航对面坐下,嘿嘿一笑:

“红烧肉还得炖一阵子的。”

陆航盯着她略有些内八的坐姿和有些拘束的两只小脚,莫名一声叹息:“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的,干嘛做个耗时这么长的菜……”

“只有这样。”她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陆航,柔声说:“你才会留得晚一点。”

陆航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顿时变得有些暧昧。

陆航尴尬,若无其事看向别处道:“留我晚点干嘛,斗地主吗?”

她却认真地盯着陆航看,眨巴着会说话似的大眼睛,手乖巧地搁在腿上。

片刻后,歪着脑袋眯眼微笑,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你倒说点啥啊,你这样很恐怖你知道不。”

她眯眼微笑,不着痕迹地移开话题:“还想要吃点什么吗?或者说喝点什么?咱俩喝一杯吧,我不我下楼给你买些啤酒?”

“麻烦你干嘛。”陆航摇头:“我如果想喝的话,就自己下楼去买了。”

“怎么能让你动呢?”她温柔地看着陆航:“女孩子嘛,就是要帮男人多跑跑腿的。”

看着她那温柔如水似的眼神,陆航再次哆哆嗦嗦地抬头,尝试从中找到一些玩笑的意味。

一盯住她,她便将眼睛眯成两道弯月牙笑起来。

心脏经受了一次小爆击。

“兄弟别搞。”他忍不住尴尬,吐槽道:“你变成女人也没几天,什么叫女人就是要帮男人跑腿……大半个月没见,搞这么封建。”

“封建吗?帮你跑腿,我还挺乐在其中的……”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有种被人使唤的快感。”

陆航肝都颤了:“什么叫被人使唤的快感???”

“就是当狗的快感啊。”她眯起眼,把玩着自己的马尾辫,温柔地微笑起来:“比较小众,航哥是不会懂的。”

陆航虎躯一震,接着摇头,只希望自己这辈子不要懂。

“不过,变成女孩子也挺费劲的呐,感觉情绪比过去敏感了很多,身体也比过去敏感了很多。”

她叹了口气,低头,无聊地晃悠着自己穿白袜子的小脚,两只小脚丫踩着这只,又踩那只:“以前我觉得女孩子和男人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女生长得美了一些,身体软了一些,香了一些……”

“但真变得身轻体柔了,才发现还是有压力的,还是需要一个男人在身边,不然,就会很寂寞……”她道:“跑不跑腿什么的都无所谓,毕竟你是航哥嘛……我当然愿意为你做事情。”

陆航听得面红耳赤。

“尤其,这个人还是你。”她一无聊下来小动作很多,嘴角一勾,拉过陆航的手,看他的手掌心。

手一接触,发现她的手现在变得软软的,陆航自己平时也不干活,只是把自己的手落在她冰冰凉凉温软的小手当中,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到底有多么粗糙。

“什么意思,给我看手相吗。”陆航一脸尴尬,想抽出手,却抽不出。

“航哥。”她轻轻摩挲着陆航的手,将发丝撩到耳后,露出娇嫩有些通红的耳垂,若无其事道:

“你记得吗?以前在寝室的时候,你其实帮了我很多的。”

“……我帮什么了?”

“我那个时候喜欢可爱的东西,喜欢漂漂亮亮的小衣服,不过从小到大,那都是不被允许的……”她把玩着陆航的手指,细细痒痒的,用手划过他的姻缘线,眼睛像只感到舒服的小猫一样轻眯起来:

“那时我不是被家里人辱骂,就是被别人称做是变态……”

“但只有你会很温柔地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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