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兄?”
“没、没什么大事。”白莫纨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谭兄,酸腐道人……咱们明天恐怕出不了这关口了。”
“为何?”谭月一愣,“不是有你家的令牌吗?你可是丞相三公子,一路过来那么多关口,哪处不卖你面子?”
“这令牌……在这儿可能不管用了。”白莫纨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低了几分,“新上任的守备管着这关口,他未必认我这令牌。”
谭月更疑惑了:“难道是你们家在朝堂上的政敌?”
“没那么严重。”白莫纨摆摆手,忽然压低声音,凑到耳边,语气带着几分悻悻,“就是……小爷我当初跟他有点旧怨。”
她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般补充道:“昔日在京城,因为一些仇怨,小爷我一脚踢断了他的男根。”
“???”
“!!!”
谭月直接愣住,饶是宁不源也是微惊,目光不约而同落到白莫纨身上,带着古怪。
白莫纨,人如其名,真是魔丸!
而随着白莫纨继续讲述,谭月二人总算理清了前因后果。
约莫两年前,白莫纨在京城和花魁喝花酒,喝到一半,听见花魁嘤嘤哭泣,一问才知道。
前几日有恶客调戏楼中姐妹,事后还耍赖不给钱。
白莫纨本就性情桀骜,一听这话当即怒火中烧,提了长枪便寻了过去。
当着一众纨绔的面,将当朝兵部尚书之子、现在时任平安城守备的韩普痛殴一顿。
末了,一时失手,一脚还踢断了对方的男根。
“喂喂喂,谭兄,你这是什么眼神?”
白莫纨见二人神色古怪,当即嚷嚷起来,“还有你,酸腐道人!小爷我事后又不是没道歉,家里还拿了丹药,硬生生给他接上了。就这,还被家里老头子罚去面壁思过了一个月呢!”
谭月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嘴角抽搐几下。
将那玩意儿给踢断了,哪怕事后接上了,这仇也是大发了,对方要是不记仇,简直就是圣人。
难怪不能出示令牌,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要是换做她,看到这令牌,绝对要公报私仇,动用私权,先不说打回来一顿,就算是弄一些借口,将他们扣下来,扣下半个多月是绝对没问题的。
念及此处,谭月眉头一蹙:“白兄,你家令牌用不得,我是无业游民,宁兄虽有度牒,却也只够他自己用。难不成我们就一直堵在这?”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白莫纨呷了口酒,酒水顺着脖颈滑入领口,留下一道湿痕,“明早我让亲兵连夜骑马回广元县,办几份路引来。单人单骑,带上干粮赶路,一来一回也不过七日光景。”
此事便这般定下。
三人酒足饭饱,犒劳好五脏庙,便各自开了一间上房歇息。
这客栈规模颇大,虽来往客流不少,但客房充裕,并未出现上房告罄、需几人挤一间的狗血桥段。
……
是夜,月光皎洁,群星璀璨。
谭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琉璃村’。
思来想去,谭月终究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决定去琉璃村走一遭!
她太想要新手村了!!
作为一名已经7级的玩家,却连新手村的边都没找到,好不容易打探到点相关的消息,岂能就此错过?
心念一动,当即翻身下床,翻窗而出,悄无声息地落在客栈后院。
安平城布局奇特,外围客栈林立,内侧则是壁垒森严的军营。
整座城全靠城中秘境每日重置的特性牟利,来往商贩络绎不绝,活牛肉、桃花酿、冰西瓜交织成市井烟火气,硬生生盘活了一地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