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琉音又惹了雨苳，这下就是当牛马夜哲也不能拒绝了。
“今天....你陪我喝个够！”
撂下这句带狠话，雨苳扭头就往超市里冲。
几分钟后……
“woc”
眼见雨苳扛着整整一箱罐装啤酒过来，夜哲的头也顺带着幻痛起来。
自己虽然不怎么喝这东西，可平时至少会沾点，之前老板生日的时候他倒也猛干过，只不过最后在店里睡了一晚上。
但是雨苳....他心里没底。
谁知道这小妮子喝醉了会咋样？耍疯子还是乱吐？还是掐人脖子？
“怎么突然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哲！过来结账！”
刚才的不满顷刻间泼洒出来，她今晚势必要让夜哲醉生梦死。
“是是是...”
…
“那个...能不能帮个忙，我拿不动了。”
走了一天的夜哲，此时左手得提给琉音买的衣服，右手更是搬空了小推车。
“累就累着！谁让你这么讨厌。”
“不是姐们，再黑心也不能黑心到厨子手……”
前方的身影回头看了眼夜哲后故意放缓脚步，随后转身将少年手中的菜品和啤酒夺了过来。
额....
“你不是说不拿吗？”
“再吵原塞给你....”
把这句话一扔出来，琉音又加快脚步，领着琉音走了。
“姐姐，还有多久才能休息啊，我有点累了…”
琉音踱着步跟雨苳在旁边，正走时，小手伸出拉了拉雨苳的衣角。
“不远了，再坚持一会哥哥就可以给我们做好吃的了。”
侧过头去，雨苳一转刚才对待夜哲的态度，对着琉音轻笑了一下。
“嗯……”
……
又走了一阵，雨苳忽然低声询问
“琉音，你幸福吗？”
这问题显得有点突兀，琉音先是眨了眨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眸，又思考了一阵
“嗯…和哥哥在一起很快乐。”
听到琉音这么说雨苳再没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舒展不久的脸色又微微紧绷起来。
身旁的少女自然是察觉出这点异常，头往雨苳胳膊靠了靠
“姐姐，你怎么了？”
听到琉音关心自己，雨苳反而转头避开了她的视线，提着啤酒箱的手不知何时也用起劲来。
“不，没什么…就单纯问问。”
……
曾几何时，少女的梦想就是如此。
和心爱的人说说笑笑的一起回家，享受着柴米油盐的踏实感，等待明天的到来
多么美好的一幕啊……
可惜自己是个贪婪的人。
不够，远远不够……
“索取…占有…囚禁…控制……这才是你……”
熟悉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回荡，内心的欲望在此刻具象成她的模样，不断引诱着雨苳往深渊坠落。
这点温暖怎么能填满自己空洞无比的心？
真是……可笑
…
几人这么一折腾算是把时间彻底耗没了，进超市前天上好歹还有点太阳的余晖，一出门只有月亮等着他们。
要不是秋天天晚的早，换夏天黑成这样夜哲早睡觉了……
“不是说在医院附近吗？这都几个附近了？？”
夜哲累了，字面意义上的，暂且不提饭能不能做下去，他路都有点走不稳了，光是提着这些东西都得拼尽全力
月亮高高挂起，三人从充满都市气息的超市走出来后又绕进闹市区。
“这段路走快点…”
没理会夜哲的抱怨，雨苳只是自顾自的走着，领着二人钻进条乌黑的小巷，又从小巷走出，一条被霓虹灯惹的花花绿绿的街道呈在眼前。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老板让你那么早就回家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夜哲的语气略显无奈。
路上乱贴的电话号暂且不说，满街的旅馆和ktv，期间再参杂些按摩的小广告，更别说门口还有些穿着清凉的女生坐镇，一阵秋风吹过，恶心的廉价香水气味混着烟味飘满整条街，惹的夜哲想捂住口鼻…
“真影响人胃口…”
雨苳刻意低下头，连带着脚步也加快了些。
“话说她们不冷吗？”
走到一半时，夜哲视线转向旁边的旅馆，此刻门口正坐着几个穿露脐装和短裤的女生，腿在秋风里冻得泛着白，看见有男性路过就抛个媚眼，有的甚至起身搭话起来…
“娃，过来姨给你shue个话……”
其中一个抹着浓妆的女人似乎是发现了夜哲的视线，隔着半条街自来熟的和夜哲搭起话来。
“不了……”
夜哲赶忙摇头表示拒绝，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巨力牵引住自己。
“关心她们干嘛……”
边说着雨苳拽着夜哲就往前面走，本就加快的脚步再次加速，夜哲有点跟不上了。
“走慢点，我就单纯好奇…”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恶心不恶心……”
雨苳没回头，语气里充满了嫌弃，拽他的力道又重了些。
“你不会……人渣……”
刚才的事件雨苳不可能无视，她脑子里甚至出现夜哲和刚才的老女人纠缠的画面……
真恶心，想吐……
厌恶感席卷全身，雨苳猛的转过头，眉头紧拧，一脸嫌弃的看着夜哲。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
“你…你以后不许来这里…要不是看你太累我都不走这条路的…”
“肯定啊，谁闲的没事干来这里…”
“反正！”
“忘了这地方……”
雨苳咬牙甩下这句话，拽着夜哲胳膊的手突然发力，捏的夜哲生疼。
几人闷头走到路尽头，雨苳拽着夜哲一扭头钻进窄巷，刚才难闻的气味也跟着变淡，等再钻出来时，眼前只剩一栋栋矮旧的居民楼，有些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让人恶心的气味总算是彻底没了。
“到了。”
松了口气，雨苳领着两人走进一栋单元楼，又往上走了几层，最后停在一扇还挂着春联的铁门前。
雨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咔嚓”一声过后，几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推开铁门，室内的黑暗将三人吞入，直到雨苳摸索着打开灯，夜哲才得以看清室内。
嗯……确实和楼一样很老式。
玄关的卡通地毯磨得掉色，上面依稀沾着几根细长的秀发，卷边的木头鞋柜漆皮翘的厉害，板子上塞着几双略显破旧的运动鞋，旁边还有双浅色塑料拖鞋，鞋底则是透着点黑……
察觉到夜哲往拖鞋上瞥的眼神，雨苳耳朵先红了，赶紧摆手解释
“这个……是我妈老早给我买的，穿的太久了舍不得扔……绝对不是我不洗脚什么的！”
察觉出雨苳话语间的窘迫，夜哲跟着打圆场
“其实……我猜出来了。”
拖鞋上不止黑色，还有塑料老化特有的褶皱纹路，看到这些，夜哲忍不住想吐槽
“旧成这样子，你是穿了有多久……”
“别问……”
利索的从鞋柜中扒拉出两双一次性拖鞋后，琉音蹲下换上那双发黑的塑料拖鞋。
“洗完手赶快过来帮忙，不然大厨做一半得累死在灶台上。”
打开附着在拖鞋上的塑料包装，夜哲先是帮琉音换上，自己也将运动鞋脱下换上拖鞋。
做完这一切，夜哲提起菜就走进了厨房。
“是是是，来了。”
刚迈开步，她又顿住，扭头往厨房喊去
“等下，你怎么不洗？”
夜哲则是挠了挠头
“对哦，卫生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