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言坐在温馨身边，谈及温馨的时候语气有些微妙。
“这样的精神体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坐在L形沙发另一侧的纪夏心有余悸地看向端庄坐在李知言身旁小口吃着零食展露和煦笑容的温馨。
眼前这个绝色美人，刚才在精神图景里可是轻而易举地空手接住了自己扔出去的胭脂啊。
“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我发誓。”
纪夏并起食指中指指向天花板信誓旦旦地注视着李知言。
“嗯，关于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和外人说的，在外面我也会配合好你的。”
李知言吃掉温馨送到嘴边的薯片，感受到趴在自己腿上芽衣掺杂着幽怨和谨慎的目光才注意到自己的冒犯。
以前红豆就经常这样趴在李知言的腿上，任谁也无法拒绝一只通体雪白的可爱狐狸吧？
久而久之李知言也就对这种毛茸茸的可爱之物来者不拒，下意识地抚摸起了趴在自己腿上的芽衣。
“哥你完全错会了啊，我倒是不在意你那样子摸人家啦。”
翡翠般的光芒惊鸿一现，待到宛若被揉碎的柳叶光芒散去之时，李知言腿上的青丘狐已然换成了坐在李知言另一边的窈窕女子。
青丝如瀑吹落肩头，几缕贴在光滑的玉颈上，衬得芽衣侧脸线条愈发性感柔和。
不过最惹眼的，还是那双翠绿眼眸，带着几许怯意和娇嗔看向李知言。
“主人都那样介绍温馨姐姐了，我也想这样子认识一下这位，纪夏姐姐。”
虽然和李知言相处不过数日，但芽衣显然已经褪去了当初的生分，此刻的一举一动尽显狐族少女的可爱灵动。
“有这个打算，想着一会正式和纪夏介绍你来着。”
李知言苦笑着口头安慰着芽衣，在心里同秦蓁蓁低语。
“你的精神体是双尾玄狸，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尽管秦蓁蓁藏在李知言的心里，但秦蓁蓁似乎生怕出声会被纪夏发现一样仅仅用点头回应着李知言的叮嘱。
“还是......还真是两个精神体啊......”
纪夏认栽一样的低垂着肩膀，垂头丧气地叹了口绵长的浊气，话语的尾音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在塔里，肯定都要留一些手段，你应该知道发生在我和温柠身上的事情，我这次回到塔里也有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还请原谅我这份谨慎。”
“......啧，别用你那份向导课上教的态度来这样子对我，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和白珞温柠怎么相处，和我怎么个态度就行。”
纪夏顺手从沙发上抓过一个抱枕放在怀里，蜷缩着身体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抬起眼眸目光幽幽地盯着李知言。
“相处节奏这东西也得慢慢来，总之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本性吗？塔里的哨兵很少有这样做的。”
见芽衣对桌子上摆放的零食双眼放光李知言身体往后挪了挪，见芽衣准备趴着身体从自己身上径直过去的时候李知言知趣地闭上眼睛。
“装绅士——”
“哈？”
李知言瞪大双眼，一向平稳地声音竟然被纪夏突如其来的冷嘲热讽撕开了裂痕。
“塔里这帮男人，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都想找一个漂亮的去结合。”
“天性方面我不否认，但是我对芽衣和温馨，都是十分尊重的，对于我来说她们绝对不单单是精神体这样的存在。”
李知言温柔的目光洒向腻在一起享受零食的温馨和芽衣，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塔里面有着不少混乱的男女关系，等到你去了红区那边会见识到更多......我们刚才聊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李知言收回视线，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我还有个秘密，你说多少我说多少，怎么样？暂时抛开精神结合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当作是一场小小的交易？”
“你这人......好，那一言为定。”
对于李知言突然迈出的一步进攻，纪夏不但没有反感，反倒是增加了对李知言的兴趣。
“我从殷善若把你介绍给我的时候就开始利用陈斌调查你了，那人和他老爸一直纠缠着我不放，你也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这个样子，就算是必须要一个向导来和我精神结合，我也希望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最起码要听话。”
搂着抱枕的两双纤细藕臂上的匀称肌肉线条愈发明显，仅仅只是袒露心扉就已经在飞速地消耗着纪夏的精力。
“水。”
纪夏清了清嗓子，贪恋着吸收了自己体温的松软沙发伸手指了指桌子上靠近李知言一边的矿泉水。
“扔过来就行。”
纪夏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在面对李知言的时候干脆扔掉了平日里的面具。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似乎给了李知言不小的满足和喜悦。
“......”
纪夏喝了口水，无奈地白了李知言一眼继续刚才的话。
“陈斌那家伙也是走火入魔了，我说帮着别人去调查，那傻子也就信了，然后我就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也就是裂谷之战你和你哨兵的事情......对不起......”
“没事。”
李知言的目光依旧温柔，不同于刚才的是，那温柔里，流淌着一股宁静的悲伤。
“然后和你进行了匹配度测试，无论是从你A的等级，还是匹配度以及给我的初印象来看，你都是远高于陈斌的存在，说实话在祁雾和我建议说让白珞也当你的哨兵的时候我很开心，毕竟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可以同时去与两个哨兵进行深度的精神结合。所以我就想着，等到你和白珞精神结合之后再和你进行精神结合，最后以精神结合失败的结果收尾，然后我去安慰你对外声称我们还是结合哨兵向导......但是没想到你......算了。”
说罢纪夏泄愤一样抓住方形抱枕的一角将泄愤一样将其扔了出去。
“温馨和芽衣，可以支撑我去接受两个不同的精神锚点，也支撑我可以同时向两名哨兵的精神图景传入精神锚点。”
话虽如此，但李知言心明镜，昨晚的精神锚点的根源是温馨，刚才在纪夏精神图景里的精神锚点依旧是温馨的......
这一点等到有时间去请教一下祁雾姐和梦瑶姐吧。
李知言藏起心里的小九九，下定决心一样深呼一口气。
“我——”
“我——”
“你先说。”
“你先说吧。”
两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地重叠在一起，一时间周围只剩下温馨和芽衣吃零食的声音。
“行，那我继续说。”
纪夏在桌子上寻觅着小零食，这可是自己的房间，自己为了方便才把零食放在桌子上的，这会已经让温馨和芽衣吃不少了。
这些零食可都是纪夏自己托别人从外面买回来的，花了不少钱呢，想到这里纪夏就感觉肉疼，恶狠狠地瞪了李知言一眼。
“啊......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给我买。”
“OKOK。”
李知言尴尬地笑了笑，看向温馨和芽衣的宠溺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
“真实的......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了，在上学的时候因为性格孤僻乖戾没少被人说坏话，那会还很小，对于哨兵什么的完全没概念，只是觉得那帮贱人的声音很刮耳朵，很吵，就想着要不要装乖乖女什么的。后来试了试发现效果很好，可能是我本来就长得乖吧，装装乖，对于我的风评很快就逆转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对于我来说，给自己戴上一副乖巧的面具不是什么负担，更像是一个武器，方便我在世界上生存的武器，它可以帮我减少很多刺耳的声音，那些裹挟着恶意的讥讽，嫉妒和造谣，我听了就想用胭脂把那帮东西全都砍个稀巴烂——”
纪夏倒苦水一样源源不断地诉说着自己脸上面具的前因后果，伴随着那愈发炽热的情绪纪夏也一点点放开了自己。
翘着腿靠在沙发上，仰起头满是不屑和桀骜的视线向上倾斜，用鼻息发出一声冷哼。
“长得乖就行了呗，至于我乖不乖那帮小贱种还要在背地里嘀咕，和那帮人相处真的麻烦，我那会性格再怎么孤僻阴冷，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来气。”
李知言在一旁静静听着，始终没插话。纪夏那连串带着些埋怨的话语，像温软的水流，悄悄漫过两人之间原本隔着的那层坚冰，他任由这份暖意将隔阂慢慢融开。
“总之就差不多了，这就是我的秘密，该你了。”
“我啊，我吃过仁肉（不是错别字 太直白会被警告返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