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在哪?发生什么事了?慕严鑫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是东华洲化真门长老之子,天灵根,三元剑体,可谓是远近闻名的天之骄子,百日筑基,七岁结丹,十六岁时晋级元婴,无数修士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他少年时就达成了。
虽然这少不了家族与宗门数之不尽的丹药与资源供给,让他享受最高级的灵脉,修炼最高级的镇派绝学,但慕严鑫能做到十六岁结婴也依然是近乎奇迹般的速度。
宗门的所有人都认为他迟早进阶化神乃至炼虚,直至成为大乘老祖,甚至有机会飞升仙界,真正成为长生不老的仙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化真门与敌对门派的一场战斗中,两位炼虚大能在战场中心激战,敌方的一道神通打在了慕严鑫所在的阵列中。
血肉横飞,无数低阶弟子战死,紧接着是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他两眼一黑失去意识,这就是慕严鑫记忆里的最后一幕。
“我,居然没死?”慕严鑫难以置信地站起来,这不可能,炼虚大能的一击是何等恐怖,以他元婴期的修为,哪怕身上有父亲与宗门赐予的护身灵宝,也应该擦着即死了。
虽然慕严鑫不愿意承认自己作为天之骄子,却连成年都没有,才刚刚崭露头角就被大能如路边一条踢死,但也不得不承认,区区元婴期在炼虚期面前只是蝼蚁,顺手一击就必死无疑。
但偏偏自己居然侥幸没死,还到了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慕严鑫忍住头疼强行站起来,然后发现了一个更加令自己震惊的事情。
“我,我的元婴呢?!怎么会这样,我受伤过重,境界倒退了吗?”慕严鑫惊恐地自言自语,他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只有炼气期修为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元婴期修士即使重伤到境界倒退,元婴也不可能消失,如果元婴消散那基本就是死透了。
紧接着慕严鑫就发现了一个更加令他感到震撼的情况,他感受不到周围的灵气了,明明自己体内确实有法力在流动,周围的空气中却连一丝一毫的灵气都没有。
这种情况,除了这里真是毫无灵气的绝灵之地,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慕严鑫以神识内视自己的丹田,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灵根已经不见了。
“不可能!我,我的灵根呢?我的天灵根哪里去了?!”慕严鑫惊慌地虚摸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在试图找到那不存在的灵根,要知道没有灵根连修行都不可能做到。
此时他才发现更多的违和之处,首先是他的小臂上带着一个黑色的手环,看着像是手镯但材质又似乎非金非玉,不知道是什么,其次是他身上穿着一套非常古怪的衣服。
前面带着一排纽扣的短袖,以及一条黑色长裤,裤子用一条似乎是皮革材质的衣带系着,倒不如说全身上下整套衣裤的材质他都没有见过。
在慕严鑫的记忆里,修仙者普遍喜欢穿长衫或道袍,凡人则是穿着麻布衣,在他印象里从来没有哪个门派是这种古怪的穿衣风格,哪怕是魔道或者邪教都不会这么穿衣。
这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慕严鑫的大脑,他又是一阵头疼,不由得捂住大脑,口中自言自语道:“寸衫?皮带?还有终端?”
这似乎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残缺不全地涌上心头,让慕严鑫大概了解了一点知识,包括身上衣服的名字,以及手上的那个奇怪的手环,这个名为终端的手环似乎是某种联络兼储物功能的法器。
但慕严鑫从来没有见过用手环做储物法器的,他以前用的都是储物袋,师父师祖乃至其他修行者也一样,他从未听说过手环形状的储物法器,更别提还有通讯联络的功能了。
到了这个程度,慕严鑫也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离奇的事情:“我这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吗?”
在师门里每个弟子都知道,修士只要修炼至大乘,即可飞升仙界,也有从空间裂隙中会飞出的未知之物的传说,据说是其他世界的造物,无论材质还是工艺都是闻所未闻的。
因此很多修士都认为,除了自己的世界,还有其他世界存在,只是这一直都是推论和传说,从来没有得到证实,慕严鑫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阴差阳错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慕严鑫本以为这就已经够离谱的了,但在冷静下来检察自己身体和周围的东西以后,他却发现了更离谱的事情,这里不仅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就连他自己都不是本来的身体了。
慕严鑫本来是一头飘逸的长发,晶莹如玉的肌肤,但他摸了一下脑袋,自己现在是短发,皮肤也微微偏黄,手上还带有挺厚一层老茧。
他一拳打在旁边的石壁上,没有调动任何的法力,但他的手轻轻松松就贯穿了石壁,打出了一个大洞,这身体的强度丝毫不下于他之前元婴期的身体。
到了这个程度,慕严鑫如何还不明白,自己不仅是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甚至还换了一个人的身体,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对于换一具身体这种事情,慕严鑫也并不陌生,元婴期的修士可以凭借元婴出窍夺舍其他修士,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应该就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问题是,这具新的身体居然没有灵根,没有灵根就算了,他却有着炼气期十二层的修为,离炼气大圆满的十三层也只有一步之遥了,这没有灵根是怎么可能修炼的?
“算了,先搞清楚我现在到哪了把。”慕严鑫无奈地说道,他环视自己周围,在洞穴的某个方向有微弱的光芒透出。
沿着光芒往洞外走,沿途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金属和各种垃圾,当他走出洞穴的瞬间,双眼都瞪圆了,脸上满是震惊。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灯火通明的巨城,仿佛一座山脉横贯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