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丹看到，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暗地里做着小动作的泰格就已经化作了纯粹的黄金。
艾留斯杀死上前，他知道自己没有惊讶的时间，任何的魔法，主动型守护都有CD时间，从常理来说越厉害的魔法，CD时间就越长，看面前这个女人如此轻易的就把一个实力不俗的高阶战职者炼成了黄金，就可以知道这个魔法强大的程度最差也起码是半传奇级的。
一个看起来不怎么厉害的女人会是传奇？
好吧，她就算是传奇，艾留斯就没可能有活着的机会，而她如果不是传奇，那么如此强大的魔法一使出，女人现在绝对是处于最虚弱的状态。
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讲，艾留斯都没有停手可能。
故此，当艾留斯飞驰在半空的身体也化为纯粹的黄金，掉落在地面碎成一地金色的时刻，霍丹默然不已。
一男一女，两人之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强大的实力差导致了绝对的威压，霍丹感觉自己有些恍惚。
“哈，你也想成为大魔法师？”
“大魔法师之所以能被称为大魔法师是因为他们看见的东西，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唉，大魔法师这么遥远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做到啊。”
若离握着霍丹的手，带点明媚的秋水的含着大量的感情，她没说出什么丢脸的话，只是靠在霍丹的胸口。
“你要是是大魔法师，那该多好啊。”
“我一直想看看，大魔法师，他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自己，此刻来捕捉不死鸟，不就是为了寻找那微不可查的晋升之路吗？
霍丹对着面前的女孩笑了笑，带点苦涩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女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看到了三个贼来偷我的鸟，两个贼比较恶心，偷了还不算，居然还想把失主杀了，剩下的一个，我在考虑要不要弄死他。”
“不不不，我想问的是，大魔法师，和一般的高阶魔法师，他们看到的东西，有什么不一样？”
“看到的东西吗？时间，空间，法则，到了大魔法师的层次，他们可以再更高维度的世界看到自己的魔法模型是什么样子的，规则与能量的转换是如何进行的。很多对于高阶魔法师来说不可理解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清晰可见，简单易懂的。”
霍丹吸了口气，嘴唇有些颤。
“我，已经，一百岁了，还困在高阶魔法师的中位层次，您说，我还有机会成为大魔法师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您不是问我们想怎么死吗？”
霍丹有些黯淡的闭上了眼。
“我想，看完大魔法师的世界，再去死。”
周直反倒是好奇了。
“我没说一定要杀你啊，你这么快急着死干什么？”
“不，我不是在急着死，而是，在急着看清魔法的真相。”
周直顿了顿，没想到面前的家伙居然对魔法还怀着这般无与伦比的赤忱，对于周直这样的人来说，消除记忆与将自身有关的一切彻底从霍丹的脑海中驱逐出去也不是很难，若非泰格与艾留斯急着杀他，周直也不一定会真的把这两个家伙搞死。
“真是有意思，你这样，我倒有些不舍得杀你了。”
“这是大人对我这样一位孤寡老人的怜悯吗？”
霍丹坐在地上，这位高阶魔法师眼中泛着周直都不清楚的涟漪，一重重的思绪互相叠加，互相冲突，等到巨大的波纹横扫一切，周直明白这位老人已经做出他想要的决定。
“听说，只要是大魔法师，就可以把眼界低于自己的人拉到与自己相同的层次上。”
“知道初代‘远古核心’吗？这么做，和‘魔导核心’的致死率差相仿佛。”
“我已经老了。”
“活也活够了，玩也玩够了，享也享受够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生命的尽头搏一把呢？”
霍丹低头拨弄着脚下的小草。
“我偷盗您的不死鸟就是为了获得进阶大魔法师的升级材料，而您，一样能让我窥探到高维世界的全貌，这样，不一样吗？”
周直点头，对面既然这么想死，他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