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自豪于自己是一个高哥特人，听闻瑟莉姆对他种族的侮辱，不禁怒目圆睁。
“骄傲？就凭这个拿寿命换取力量的血狂药剂？”瑟莉姆玩味地问道：“你真觉得喝下它，就能对付得了我亲爱的索菲娅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高贵的高哥特人绝不会臣服于卑劣的人类之手！”
仰起头，狂血药剂的瓶口已经被巴特放入了嘴巴之中。
“哎，莎恩怎么会嘱托我找一个这样愚蠢的帮手？索菲娅，解决掉他吧”说这句话的同时，瑟莉姆故意用上了灵魂力，将其清晰地传递到巴特的耳畔。
“噗！”巴特闻言，将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狂血药剂吐了出来。
“咳咳~”
“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巴特双目通红追问道：“是莎恩她让你来找我的吗？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巴特先生？”瑟莉姆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他真相。
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武力袭击她，她自然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告诉我？”巴特此时已经失去了战意，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祈求。
“巴特先生，只要......”瑟莉姆刚要开口提条件，但看着正挡在自己面前的索菲娅，小小的恶趣味又涌上心头。
“巴特先生，你也不想莎恩受到伤害吧。”
听到这个句式，索菲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现在的场景对她来说非常熟悉，只是受到拷问的人并不是她罢了。
遭受到这种程度的威胁，是个人心里面都会感到怨恨，为了防止对面狗急跳墙，索菲娅想要出言提醒瑟莉姆停止这种糟糕的行为。
“喂，瑟......”
没有多说什么，瑟莉姆浅浅瞥了索菲娅一眼，她摆了摆手，利用灵魂契约这个技能的特性，向索菲娅传递了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让索菲娅安静了下来。
“高哥特人，”瑟莉姆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慢。
“向你瞧不起的人类，跪下吧。”
屈辱感瞬间充斥了巴特的内心。
对方不提他的名字，只用种族代称，一旦跪下，就意味着整个高哥特人的脊梁在他这里折断了。
这对于历来高傲的高哥特人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抗拒而微微颤抖。
但莎恩......巴特对于莎恩的爱压垮了一切理智。
他闭上眼，牙齿深深咬破下唇，一丝鲜血浸出，最终，他的膝盖一寸寸弯折下去，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很好，巴特先生，”瑟莉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意的慵懒，“我对你有所改观了，看来高哥特人也并非完全不懂审时度势。”
她就是要碾碎他的骄傲，再施舍般将其拾起一点。
一来一回，不需要付出什么，只需要少夺走些什么，就能让对方心生感激。
“首先.”瑟莉姆开始了心理驯化的第一步，“无故羞辱并袭击我和我亲爱的索菲娅，难道不值得你一句真诚的道歉吗？”
作为败者应有的待遇，瑟莉姆要让巴特亲口承认所有的错误。
“对不起。”巴特头颅低垂，声音沉闷压抑，“是我巴特愚蠢，冒犯了两位小姐，我在此感到万分抱歉，恳请你们原谅我的鲁莽。”
“其次。”瑟莉姆继续施压，“你在战斗中伤到了我最亲爱的索菲娅，对我......和她的精神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影响。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吧？”
“我才没......”索菲娅下意识想反驳，却被瑟莉姆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得噤了声。
“那么......”瑟莉姆搓了搓手指.
“难道你不打算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来表示你忏悔的诚意吗？”
巴特闻言，紧绷的神经反而松了一丝。钱？如果能用钱解决，换取莎恩的安全，再多都值得。
“小小钱财，不成敬意，恳请两位原谅我对二位造成的伤害。”他迅速解下腰间的钱袋，抛向瑟莉姆。
一根半透明的灵魂触手倏然探出，稳稳卷住钱袋，缩回瑟莉姆手中。
“最后......”瑟莉姆的声音陡然变得轻快，带上了一丝贪婪，却吐出让巴特寒冷透骨的话语。
“我最近缺一个暖床的漂亮女仆，不如，就把你的妻子莎恩送给我如何？”
空气在三人之间瞬间凝固，巴特和索菲娅都睁大了眼睛。
索菲娅猛地扭头看向瑟莉姆，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无法理解。
瑟莉姆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个意思——你这家伙是疯了吗？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对于巴特来说，莎恩是他的逆鳞，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人。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脸上血色尽褪，眼中翻涌着剧烈的痛苦和挣扎。
瑟莉姆看出了对方的挣扎，她并没有松口，反而是不断加码。
“从今以后，她属于我。我要你发誓，这辈子都只能远远看着她，不能碰她一丝一毫。”
冰冷的话语狠狠得刺入了巴特的内心，他的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的泥土里，下唇被咬破，鲜血混着屈辱的泪水无声滑落，砸在地上。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理智，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但......莎恩......
巴特对莎恩的爱最终压垮了一切。
他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哽咽着说道：“好......我......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整个人瘫软下去，“只要......莎恩平安就好......”
看着巴特这副模样，索菲娅眼中的震惊从瑟莉姆身上移开，难以置信地投向巴特——这种事......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瑟莉姆知道，她的施压达到了顶峰。现在，是时候把溺水的人拉上来了，即使推他下水的是自己。
“哈哈——！”瑟莉姆忽然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打破了死寂。
她捂着肚子，在轮椅上笑得前仰后合，脸上刚才那副恶毒女反派的姿态荡然无存，只剩下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少女模样。
“索菲娅，你看到了吗？他居然真的信了！哈哈！”
索菲娅彻底懵了，目光在瑟莉姆和失魂落魄的巴特之间来回扫视，完全跟不上节奏。
“巴特你快看！”瑟莉姆指着索菲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索菲娅居然也信了，哈哈哈哈哈！”
笑声渐歇，瑟莉姆擦了擦眼角，看向巴特，语气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带着一丝温和：“怪不得莎恩说，无论何时都可以信任你。”
“果然是一块‘顽石’。”
瑟莉姆并不知道莎恩长什么样子，在瑟莉姆玩游戏的时候，正常流程莎恩早就凉透了。
而‘顽石’是莎恩对巴特独有的称呼，来自于莎恩遗书的第一句。
她在赌对方会听到这个词语的一瞬间脑补好所有的事情。
果不其然，巴特一时之间也没搞清楚瑟莉姆的转变是为何，但听到'顽石'二字，他向是浑身一抖，瞬间就陷入到了追忆的状态之中。
他怔怔地看着瑟莉姆，眼中的仇恨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巨大的愧疚和难以言喻的感激取代。
“感谢您的仁慈......如天使一般的小姐......”他声音哽咽，再无一丝犹豫，额头重重地磕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三人之中，索菲娅是最慢反应过来的。
她看着巴特那发自肺腑的感激涕零，又看向瑟莉姆，终于带着一丝茫然和无助开口：“所以......你刚才......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妻子？”
瑟莉姆立刻双手抱胸，故意用一种打量变态般的夸张眼神上下扫视着索菲娅：“索菲娅！莎恩可是一位有夫之妇！你怎么能产生这种夺人所爱的可怕想法？真是太不道德了！”
她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把“道德低谷”的帽子扣在了索菲娅头上。
“明明是你......”索菲娅被这颠倒黑白的指控噎得说不出话。
“况且，”瑟莉姆没给她辩解的机会，身体一倾，手臂熟练地环住索菲娅纤细的腰肢，把脸贴在她腰侧蹭了蹭，用一种撒娇般的甜腻声音开口道。
“我要是真带个人回来，索菲娅吃醋了可怎么办呀？”
“谁...谁会吃你的醋。”索菲娅身体微僵，耳根泛红，嘟囔着反驳，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丝暖意。
索菲娅喜欢这种被人重视感受的感觉。
瑟莉姆抬起头，绯红的眼眸亮晶晶地望向索菲娅，用手指比划道：“真的吗？如果有个人的位置排在你前面，你心里难道不会有一点点......不舒服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调戏。
“那是你的自由......关我什么事......”索菲娅别过脸去，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我呀。”瑟莉姆坐直身体，晃了晃手中那个沉甸甸的钱袋，金币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可是会偏心我心中更重要的人呢。”
那叮当作响的声音，瞬间让索菲娅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