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儿，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啊？”

董允儿怔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很不错啊，小姐忽然问这个做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林欢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你有什么想要追求的事情吗？如果有的话，可以去做。”

“你如果想要离开的话，我也可以放你离开，不必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知道我的性格挺恶劣的，跟着我应该也挺累吧，离开的话或许会更好。”

“离开？”

霎时间，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两色，所有的声音通通消失不见。

董允儿费尽全力才挣扎出来，她强行露出一抹微笑问道：“没有不开心啊，小姐为什么说这种话？待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林欢欢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姣好的曲线展露无遗：“只是忽然觉得我似乎没什么前途，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毕竟我这么懒。”

“你天赋其实比我高吧？我可以求父亲给你写一封推荐信，让你拜入一位金丹强者的门下，待遇肯定不会比跟着我差，你也可以有更多自己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情。”

“追求长生久视是我辈的志向啊，你应该也不例外吧？所以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毕竟我只是一个黄毛反派而已啊，哪怕最好的结局是顺利走完所有剧情重新变回去，我也会离开的。’

‘如果运气差一些，哪天被哪个大能随手拍死了也是情有可原的。董允儿跟着我这么多年应该也挺累的了，倒不如给她一个光明的前景。’

林欢欢在心中低语，她虽然说得洒脱，但说出这些话时心情确实不好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其实从她觉醒记忆以来就已经想过这些，并且这些日子里也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她真的能有未来吗？既然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会离开，那不如现在就让董允儿离开。

‘趁着我现在还有能力做出一些补偿，免得我到时候彻底落魄了，什么也拿不出来。’

董允儿静静听她讲完，这才露出温柔的笑容，眼眸弯弯：“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就在那里讲着什么自由啊、前途啊之类的，我并不觉得我想要追寻的是那些东西。能够留在小姐身边，和小姐待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林欢欢有些不理解：“难道你就不想要见识一下更高处的风景吗？”

换做是她，有机会绝对要去见识山巅的景色。

“想啊。”

出乎林欢欢预料，董允儿回答得干脆利落。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离开？”

董允儿笑着回答：“可如果我离开了，小姐怎么办？又有谁能好好照顾你？毕竟像小姐这么恶劣的家伙，没人搭把手的话，很可能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你……”

林欢欢眼眶微微发红，心头猛地一震。她不高兴地冷哼一声，直接躺到床榻上，背过身子闷闷道：

“反正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走，那以后就别后悔！我可不给你反悔的机会，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就算我真的有这么糟糕，也不能这样说出来呀，一点情商都没有，出去还不被人坑死？为了避免这个家伙被乱刀砍死，还是留在我这里吧。’

‘反正我知道剧情，大不了后面给她弄点福利，最后哪怕要离开，也给她准备点后手好了。’

看着原地装死的林欢欢，董允儿轻轻叹了口气，小手摸上她的肩膀。尽管隔着一层衣衫，却依旧能感受到软腻的触感。

‘小姐的身体果然还是如此美好，如果能再靠近一些，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推了推林欢欢：“小姐别睡了，该修炼了。如果被大小姐知道了，又会说你的。”

林欢欢无动于衷，直接躺尸：“那你别告诉她不就行了？今天听了一天的课累死我了，休息一下再修炼。”

“好吧，那小姐你要记得及时起来。”

董允儿无奈地摇摇头，对此也没有办法。接着她帮林欢欢掖好被子，清理了房间，做完一切后才离开。

她来到过道的窗边靠站着，皎皎月色倾洒而下，蝉鸣此起彼伏，院内景色愈发迷人，她却无心欣赏。随着时间流逝，她慢慢回想起林欢欢刚才说的话，脸色越来越差。

“小姐这是想要赶我走吗？”

“明明很早之前就说过要一直照顾小姐的，现在却要让我离开，这算什么？抛弃吗？”

董允儿捏紧拳头，双眼中遍布血丝，看起来异常吓人：“为什么小姐要这样做？没有任何理由啊。”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那个叫叶锦绣的女人！肯定是因为她，小姐才会想要赶我走！”

“现在想想，小姐上次说要独立，也是认识叶锦绣之后啊！这个可恶的女人，我明明都已经准许你出现在小姐身边了，现在居然引诱小姐做这种事，简直不可饶恕！”

“看来要找机会除掉她才行，不能让人发现，最好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就可以了。”

董允儿松开手，眸子眯了起来，如同黑夜中择人而噬的毒蛇，正在寻找合适的猎物，准备一口咬下去，让毒素侵入体内，杀死猎物再将其吞噬殆尽。

“还有小姐也是，明明只要有我就可以了，被我一直好好照顾着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觉醒？说什么要独立，那样有什么用？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还是我来照顾小姐比较安全。”

“决定了，要想办法好好照顾小姐，最好将小姐照顾成一个废人，一个彻底离不开我的废人，这样小姐就永远不会产生赶我走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