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不会有黑眼圈的，一般死的时候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姜芸曦声音轻轻，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你是怎么……死的？”
柳言辞感觉自己这么问会不会有些不礼貌？不过好在看姜芸曦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只是淡淡道：“割腕。”
“嘶……”
柳言辞倒吸了口凉气。
“不疼吗？”
见少年下意识捂住手腕的模样，姜芸曦觉得他有点可爱。
“挺疼的。”
“那是不是说你手腕上还有伤口？”
说着柳言辞视线看向姜芸曦的手腕，后者下意识缩了一下手，但很快就被柳言辞抓住了。
那是一道三指宽的伤口，已经被细线缝合起来了，像是温度计上面的刻度线。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不礼貌，但是他相信姜芸曦拿他没办法。
果然，抬眸只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些许闪躲。
“你不害怕？”姜芸曦收回手。
“鬼我都睡了你说我害不害怕小小伤口？”
少年的用词过于暧昧，让姜芸曦心跳快了一丝。
看见对方脸上有了血色，柳言辞也是感觉很新奇。
“话说你昨晚吸了血之后脸色都变得有血色了，不像之前那样苍白的吓人了。”
姜芸曦没有答话，只是下意识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庞。
她记得这里被少年打了一巴掌，虽然早就已经不疼了，但是回想起来的话还能感受到丝丝电流在脸上乱窜。
“好了，侍寝结束，赶紧出去，我换衣服。”
“好。”
面对柳言辞不善的语气，她并没有怨言，直接飘起来穿门而出。
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姜芸曦不受控制的脑补着那诱人的身段。
“我去买点早饭，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柳言辞挠了挠头，声音随和，像是在对一个熟悉的朋友说话。
“我是鬼，不用吃饭的。”
“骗人，你之前闻一下就饱了的样子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我确实不用吃饭，我需要的是‘能量’，昨晚你的血，让我现在‘能量’很充足。”
听见她的话，柳言辞下意识捂住了嘴巴，一脸戒备的看向姜芸曦，似乎生怕她来吸自己血。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昨晚是意外，我现在没有那种想要吸血感觉……”
见少年害怕自己，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
“噗，开玩笑罢了，不过你要是真需要的话，求我或许会施舍你一点哦。”
柳言辞露出了眯眯眼，一脸的玩味，哪还有刚才半分害怕的模样。
“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吧？比如折寿什么的？我本来就身体差你也看见了的。”
“不会，不用太多血，一点就够了。”
“这么说来这种设定好像西方的吸血鬼呢，我开始以为鬼都是吸人精气才能活的。”柳言辞摸了摸下巴。
“其实人的血液里就有‘精气’，损失少量的话一两天就可以通过吃饭休息补充回来。”
姜芸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明白这种事情，像是成了鬼之后就刻在记忆里的一样。
“这样啊，那行，我去买早饭吃了。”
柳言辞在沙发角落找到了泰迪，这家伙居然在地上尿了一滩。
“好家伙！你怎么尿地上啦？也对，我这没有沙盆……”
柳言辞当时想着反正只是照顾狗两天，就谎报自己家里也养狗，沙盆什么的也都有，他其实没养过狗，也就没想到它在家里上厕所的事。
“我来吧，我来清理。”
姜芸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语气里带着认真。
“可以吗？”
姜芸曦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柳言辞牵起狗绳带着狗子就出了门，一路上狗子开心的不行，到处标记领地，柳言辞不知道它哪来这么多尿的……
他差点忘了拍照给狗主人报备了，当即掏出手机给还在标记领地的泰迪拍了张照发给了对方。
对方也很快发来了信息。
［很有精力呢，麻烦了，这是小费。］
看着对方给自己转的五十块，柳言辞心情都好了很多，果然这种能在魔都养狗的小男生都很大方。
“老板，三个包子一杯豆浆，嗯……再来两个茶叶蛋和一个香肠。”
……
等柳言辞带着狗子回到家，刚进门就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拖把和扫把分工明确的打扫着地面，而姜芸曦则是蹲坐在地上用抹布擦着桌子下面扫不到的死角。
“挺能干的嘛，还能这样，真厉害。”
柳言辞一边夸着姜芸曦，一边把视线从对方火辣的身材上收回。
养眼呐……
“辛苦了，我买了包子什么的，你先闻，然后我再吃。”
好仆人听话且认真的打扫好了屋子，身为主人自然要给予一点奖励不是？
“谢谢……”
看着少年拿着根有点软塌塌的香肠递在自己面前，差点捅到她脸上。
她甩开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对着散发着香气的香肠嗅了起来。
“还有包子。”
“嗅嗅……”
“茶叶蛋。”
“嗅嗅……”
这用鼻子闻，真的好像小狗呢。
柳言辞恶劣的想着，满脸的微笑让姜芸曦丝毫看不出对方心中真实的念头。
只觉得少年像是天使，自己真的很幸运能碰见对方。
“我饱了。”
“那你继续打扫吧，我也好饿。”
柳言辞从卧室搬来风扇吹着，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吃着包子，顺便把其中一个包子一个茶叶蛋和一根肠，隔着塑料袋放在地上喂泰迪。
看着这样有爱的一幕，姜芸曦感觉心里暖暖的，但很快就收回视线重新打扫了起来。
她打扫的很快，甚至柳言辞才刚吃完早餐，但是也很干净，几乎算是焕然一新。
“好干净，那以后的家务都交给你了，室友。”
柳言辞点点头，顺便把以后的任务直接丢给了对方。
姜芸曦没有任何抱怨，甚至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她不怕少年要求她，就怕不要求她。
看来柳言辞暂时是不会搬走了。
太好了……
“别傻站着了，坐啊？”
看着她傻站在原地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柳言辞也是好心让她坐沙发，这是恩赐。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