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又掉了下来，为了防止复活，我甚至还丢得远远的。
随后一脚将她的身体也踹飞。
“你还能活吗？”
我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断首的身体在地上扒拉着，看上去十分滑稽。
嘿嘿。
趁着这个时间，我抽出骨刃，比划了两下，将她的身体剁成无数块，顺便将一块塞进嘴巴里。
没有味道？
也没有任何记忆……
就像是纯粹的空。
感觉像吃了一口空气。
【你选择了拒绝吗？】
“你还没死啊？”
【我不会死的。】
“上一个说自己不会死的已经死了。”
我说着，将小肉块切成片。
【这世上，有无数个我们。】
“哦。”
将肉片切成丝，我才站起身，看着一地的血，有些心虚。
这样的话，陆休应该不会责怪我吧？
我也是为了保护世界嘛。
不过……
时间依旧没有流动，这就说明她还是没死透。
“要怎么样你才能完全死去呀？”
我大声喊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因为这很愚蠢。】
“……”
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我舔了舔手上的血，也是没有任何味道。
杀不死啊，杀不死……
难不成我要困在这里？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地上那千丝万缕的肉沫开始蠕动，随后被一脚踩烂。
我不死心地继续踩了踩，脚缝间全是恶心的肉泥，黏糊糊的，还有点痒。
痒？
我抬起自己的脚，发现那团肉泥正不断向上，覆盖着我的皮肤。
它……这是在吃我？
嗒嗒——
我用力在地上狠狠踩了几下，可始终摆不脱那团蔓延的粉色血肉。
而且整个脚掌仿佛都感受不到知觉，在诡异地抽搐着。
噌——
白色剑光闪耀，一只脚被砍了下来。
“嗯……”
我强忍着疼痛，单脚跳离原处。
从大嘴里掏出一枚储存的怪诞核心，塞进嘴里。
没一会儿，滴血的断脚处肉芽蠕动，一只全新的小脚生了出来。
这家伙可以吞噬别人的身体？
呃……
好恶心，好可怕。
这段时间里，那切碎的肉体再度复原，重新化为惨白的天使。
“你，杀不死我的。”
她再度开口，这次，是无数的女声，女孩、少女、女人、老妪……甚至夹杂着其他动物的叫声。
“啧……”
这下不好办啊……
陆休在当木头人，我一个人又杀不死，可不可以跑？
但是对方也肯定是要抓我。
跑也跑不掉。
好麻烦……
好想直接咬碎。
我先前伸手，大团大团缠绕荆棘的白骨涌生，既然这家伙也会咬人，那就让她啃骨头去吧！
咚咚咚——
三根手骨爆出，双掌相拍，将其直接溅碎成肉泥，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相互研磨碾压。
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发出，鲜血不断从中滴落，化为血色的泡沫。
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几只手像是被黏住一样，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滞，而骨骼的表面，长出了一只眼睛。
“欸？我的大手？”
失去控制了？
而那团血肉再度挤出，将整根巨大的骨头吸入吞噬。
我连忙切断了骨手，而面前的怪物……
对方的背后裂开一道血肉之口，两只骨手就从背后伸出，撑在地上，将她送入高空。
天使闭上眼睛，仰着头，高高张开双臂，宣告道：
“所有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
男声响起，群音交汇。
“……”
这家伙……也能吃？
跟我一样？
不可能吧？
那为什么我吃她没用，她吃我就有用？
欸……
也不对。
我立马察觉了一个盲点。
我吃啥补啥是因为我吃的是核心或者收容物。
但是我攻击对方的只是单纯的骨头……
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啥特殊的。
所以她还是与我不同。
如果真要与我一样的话，那为啥还要跟我合作？
我实在是太聪明啦！
“……唯有归一，方能消除痛苦、纷争、毁灭……”
对方在天空中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啥。
而我则直接跑到陆休身边，掰开他的手指，将上面的灵符一把夺过。
既然他用不了，不如给我用。
不能浪费。
我将两张符直接贴在骨刃上，刹那间，金焰暴涨，看得我眼睛直迷糊。
这也太帅了吧？
“……如何？唯有【天国】，才能走向【至高】，带来万物的终律，你还要拒绝我，拒绝你自己的使命吗？”
话刚说完，那把冒火的剑便直直插进她的身体，原本蠕动的血肉一接触到火焰便诡异地沸腾起来，想要将其推挤出去，可那金色光焰却像是遇着燃料，烧得越来越大，直直将其完全吞噬，只有残影晃荡。
我收回了手，再度换出一根骨矛，贴上符纸，对准天上的固定靶。
“嗖——”
伴随着自配的音效，又一根骨矛洞穿她的身躯，直接将她从天上打了下来。
坠机！
手中浮现巨大骨锤，贴上符纸，附魔，我兴奋地舔了舔嘴角，高高举起，朝对方砸去。
“去死吧哈哈哈！”
啪——
一声脆响，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冲力，撞在我身上，就连那高举的锤子也偏了位置，将路边的消防栓直接给砸飞，水柱爆出，淅淅沥沥地淋在地上，冲淡了干瘪的血渍。
“嘶……谁啊——”
“嘶……疼疼疼——”
我怒目看去，只见陆休撑在我身上，正捂着脑袋痛呼。
“欸？陆休？你活了啊！”
“……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死了一般……”
他有些不自然地从我身上撑起，站起身，随后面色一僵。
“那个怪物……”
“在那儿呢。”
我爬起来，指着那巨大的骨锤……还有旁边的消防栓。
“我的天啊！怪物！怪物上街了！”
“快给应对司打电话……”
嘈嘈杂杂的声音从周围传来，我扭头一看，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对着我，人群中，是厌恶，是恐惧……还有排斥。
伸出的食指微微一蜷，随后缩了回去。
“在，在那个红绿灯下。”
我开口，看向陆休。
“……嗯，我知道了。”
他点头，看向周围的人群。
“我是应对司探员，此处有异常情况发生，请各位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果然，随着陆休的喊话，人们立马散开，朝着远处跑开，生怕波及到了自己。
“我符纸呢？”
他叹着气，随后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我。
“还有一张……”
我伸出手，将捏得皱巴巴的黄纸给他。
“……一共五张，你用了四张？”
“呃，应该吧。”
“……”
他狠狠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手袭来，猛地在我头上疯狂蹂躏。
“哎呀！我的头发！放手！”
我抗议道。
他发泄完心中气后，拿着那仅剩一张的黄纸朝着凹陷地走去。
“不见了？”
当我来到他身后时，我睁大了眼睛。
“可是，刚才还在这里的啊……”
“估计是跑了。”
他掏出罗盘，对准坑洞，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却始终没有确定的方向。
“找不到了。”
在那个坑洞里，除了一点黑色粉末以及正在汇聚的水洼外，便什么也不剩了。
我迟疑着开口：“那我们……”
“去应对司。”他掏出手机，“提交报告。”
“还有，申请符咒报销……希望能批下来，不然这月又要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