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思考刚才谈论的话题,因为我们已经严重脱离刚才的话题。

事实上,这都是我引起了,我总是下意识敏感地把一些东西给弄混淆。

并且无厘头的说一堆,结果因为我想的用语言无法完全阐述出来。

造成彼此不解。

周易明坐在椅子上,这是一张可以靠背的椅子。

不知为何,他十分舒适地哼着小曲,看来心情变得很好么。

“我想说的,其实就是声音了。”

周易明把纸稿摊开,把笔放在鼻子上,很小女生的动作。

像动物一样放下警惕心了么,这算是一个好开始吧。

“我时常一个人去家外面玩,在溪水边脱掉鞋子听哗啦啦的水声。

叮叮咚咚,另外竹林的竹子可以做成竹哨,听到放牛娃吹觉得很好听。

我自己也做了一个。

一直都很喜欢听音乐的,各种……”

果然环境不同,塑造人也就不同么,因为饥饿所以老爸会做竹筒枪打麻雀。

周易明则是不担心吃喝,倒是多愁善感,更依赖音乐,没错吧。

“吃上熟食大脑结构改变的猿猴,对周围的声音更加敏锐。

可能跟相互挠痒痒一样,会对这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产生念头。

如果我也能发出这种美妙的声音,那么该多好啊,对吧。

可能会把嘶吼的叫声,变成咕噜噜的低鸣,然后摸索模仿相互交流。

可能就会产生语言吧。”

周易明噗呲一笑,我摸了摸脑袋,这样么。

他想得的是针对语言产生的课题么,其实我也无法想象。

失去感官的聋人的世界,但一定是没有色彩的。

作为一个幸运的人,我会努力的利用好全部的潜能的。

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他们渴求那平凡的东西。

普通人也有他们羡慕的地方,所以我不会再和从前那样了。

像这样平常的对话,也让我感觉十分的舒适,我觉得这是非常棒的事情。

我将林雨茉和周易明的观点整合起来,简单地写下笔记。

“咳咳,接下来是我的看法。”

我握着拳头状,挡在嘴边,咳嗽两声。

“语言,确实很难明白它如何起源,但我觉得是跟进化类似。

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过程。

我认为说话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即【本能】,是所有生物具备的,像条件反射那样。

饥饿要去觅食,身体累了,需要休憩。

遇到危险会害怕、逃跑。

面对入侵自己领地,狮子会大吼,情感的宣泄。

让祖先们在冲突过程发出各种嘈杂的声音,然后在石头上刻画图形什么的。

大概是为了让他人知道,这是自己的领地、食物。

所以得需要发出这种声音让对方感到畏惧。”

“是进化的必然趋势么,这个领头人好像是达尔文。”

周易明点头。

“可是,这对龙说的语言课题有什么帮助呢?‘

林雨茉不解,因为我们就算在怎么针对语言这样搜集资料探讨,

也不太可能得出学术论文那样有意义的东西吧。

“我觉得很好啊,至少我总结雨茉和易明的观点,对我起了一定的帮助。”

我将自己写下的文字递给她们看。

【语言的记忆过程,自然也需要多多朗读。

一方面念出来,另一方面听到了,眼睛看着字记忆了,这样形成循环。”

没错我之所以选择微型小说,最大的底气,就是自己看过的书都会默读一边。

不断加深对文字的印象。

经常在无人的角落里不停的朗读,空旷的山涧,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回答。

我扮演书籍中的各种各样的人,用不同的口气表达人物们的情感。

朗读让我勉强在语文上混得一席之地。

我还会一边抄写,一边朗读,一边默记,也是天生在环境熏陶下。

我根本不懂语言的语言,但却可以看懂文字和写出句子。

我非常珍惜这种能力,我知道自己没有学习语言的天赋。

因为初中三年以来,我努力地学习英语还是无效。

我的条件也不允许我去英国,花个十几年学习。

所以我格外珍惜对母语的掌控能力,非常认真地记生词和生词汇。

我渴望看到更多优秀的作品,并且自己也能写出心中所想的那个标准。】

“我觉得朗读是很大程度学习语言的方法,所以每天早上有空我都会进行朗读。”

虽然今天早上十一点才醒来,但那也是因为凌晨五点打了爆竹。

其实熬夜非常伤身体,我一般不会这么去做。

“呃,经常在空旷的地方朗读,这么说明乾龙以前没有什么朋友吧。

我和以前同学背书,都是她先监督我,背错了会指出来。

我在背书的过程,也会帮她检查有没有背错。

这样更有效率。”

周易明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感觉头皮发麻,更多的是一种被揭穿的窘迫,十分地尴尬。

本来就是嘛,小学连游戏都找不到同龄人一起玩。

而小学背书这种事情,老师要检查每个学生的背书情况。

背不出来是要挨板尺的。

每个小组会安排一个组长,每个学生都要在组长那里过关。

因此,背书是我童年对语文最深的印象,就算是现在。

学语文依然免不了背书,而自己一个人朗读,背熟之后。

就像用毛巾遮住眼睛画画,是不知道自己画错了没有的。

所以小伙伴相互帮忙检查,在放学的路途嬉闹是最为快乐的时光……

“咳咳,那么久的事情,就不提了。“

我用咳嗽声将这份不适应的气氛驱除掉。

此时夕阳差不多降临,我们中途又讨论了其它问题。

之后简单的收拾下,周易明便要回家了。

例行的挽留吃饭,是父母的习惯,他没有留下,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

——

啪嗒,像屋檐流淌的水底滑落在石板上清亮声。

实际上是木块的撞击声,农村里不单单只是麻将、扑克牌,还有这象棋。

“欸,这一步好像走错了。”

林雨茉有些懊恼地捂着额头,我稍微从手中的纸张离开。

一般来说,我很少听到林雨茉会发出这种声音。

因为大部分时候,她从来都不曾遇到麻烦。

就算是邓老师在棋盘上也得被她杀得丢盔弃甲。

可以说林雨茉的棋艺已经很精湛了,不过还没有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周易明棋艺似乎很不错,两人难分高下,黑方已经出现了溃败趋势。

看到胜利曙光的周易明,得意洋洋地捏着棋子朝黑方领地发动攻击。

我放下手中一本手册,这一本初中生之友。

是教育厅在1987年创刊读物,面向全国发行。

一开始是没有彩图的,灰白的文字以及少量的图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类刊物发展,渐渐变为彩色,并且还有了精美的插画。

是我以前初中为数不多的阅读刊物,为了凑齐整册。

我有时候帮其他年级的学生负责打扫教室,作为交换。

我从他们手上拿到这些对方不屑一顾的小册子。

她们两个在棋牌上较劲。

我抿着冒着热气的茶水,看着她们下棋,两方吃掉的棋子都已经过半。

不过,局面确实差不多一边倒,想要翻盘已经很难了。

不过,就在我认为黑方必输的时候,林雨茉把将走了出来。

呃,这一步刚好躲避了周易明驾驭的马。

周易明没有多想,只需要两步就可以将死了。

而林雨茉选择了把车挪移到周易明的红方的最后一条线。

逼迫周易明移动帥。

“你输了。”

林雨茉很冷静地回答,将径直飞向红方吃掉了帥。

帅与将不能在同一直线上直接对面,否则走方判负。

……呃,我很少看到这种情况,一般只有残局之中的残局需要借助这种规则。

“哈?居然被翻了。”

周易明沮丧地挠了挠头。

“我背了那么多棋谱的额,小茉你也是从小玩象棋吗?”

林雨茉把视线投向我,我眨眼,她会意地也用右眼眨了眨。

“恩恩,是的,花了很长时间练习的。”

“我都是从爷爷那里学来的,他特别喜欢下棋很背棋谱的。”

周易明很高兴地坐下来,喝了口水。

听他说,以前周爷爷是神棋手,基本上没人下得过他。

因为下棋特别厉害,被一个部队的长官看上。

这个长官也特别喜欢下棋,看上这个年轻俊俏的小伙子。

于是,带着身边当文秘,没事就会拉着周爷爷一起下棋玩乐。

周爷爷每次得到工资会花个几毛钱去街市,买枯黄的棋谱书籍,回去背。

早上起来从井里的冷水洗澡,然后打拳,一身的白烟之后。

在慢慢踱着步子背棋谱,在院子内自己看着石头桌子,自己给自己下棋。

十分地热爱象棋,成为了生命。

这样刻苦的努力,加上天资,基本上长官带他去哪。

都不会输,被长官称之为「象棋界的常胜将军」。

因为象棋基本没有输过,长官认为这个吉利,带着身边当成宝。

所以周爷爷最后也混得很高的职位。

因为其爷爷的关系,周易明棋艺也不错。

“你爷爷知道你的事情吗?”

我干咳地问一声,这事情自然是要做女孩的愿望。

“他……他暂时还不知道。”

周易明犹豫道,指甲抓了抓手心。

“我留长发的时候,并没有回去看爷爷。”

我点点头,胜败乃兵家常事,纵然象棋上不会输。

可是,如果周爷爷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估计会气死。

他会觉得这辈子都输了,决不能让他知晓。

我揉着眉心,怎么我遇到的人个个都是这么有问题的。

嘛,算了,我自己就很有问题,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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