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宁冬娅却忽然停下了操作。她转过身,倚靠在讲台边缘,双手抱臂,目光精准地捕捉到角落里的我。那视线像探照灯,瞬间驱散了我刚升起的一点点安心。她的红唇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笑容,和刚才在电梯里如出一辙。

“不过嘛……”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欣赏着我再次僵直的身体和瞬间炸开的耳毛,“在开始之前,我觉得有件事得先解决一下。”她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朝我这边踱步过来,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跳的鼓点上。那股强势的香水味随着她的靠近再次将我包围。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喉咙发紧。“什、什么事?老板?”声音干涩得厉害。不好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一样缠住了心脏。

宁冬娅在我座位旁的过道上停住,微微俯身,手臂撑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瞬间拉近的距离让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闪烁的、毫不掩饰的促狭光芒。

她凑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尖,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声音压得又低又缓,带着一种危险的亲昵:

“……你刚才在电梯里,是不是又在偷偷骂我了,嗯?小~家~伙~?”

“喵呜?!没、没有!绝对没有!”我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弹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朵尖都烫得快要冒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冲破喉咙跳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被宁冬娅用语言挑逗了这么几下,我的身体居然有些不受控制地发软……

她离得太近了!

那双带着戏谑和审视的眼睛近在咫尺,仿佛能洞穿我所有的心思。我甚至能看清她浓密睫毛下那点玩味的光芒在流转。

不过很快,我就想来了,刚才在电梯里,自己好像确实小声骂过宁冬娅,原来她居然听到了吗!

“哦?”宁冬娅的尾音危险地上扬,红唇几乎要碰到我因为惊吓而微微抖动的耳尖。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的小嘴巴,在电梯里悄悄地动了几下哦……”她慢悠悠地说着,视线像带着小钩子,从我的眼睛滑到我的嘴唇.

就好像,随时都要亲上来一样。

完了!她真的听见了!明明我都骂的很小声了啊……

我吓得全身僵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恨不得能钻进墙壁里消失掉。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弱气的猫叫,“呜……呜喵……”。

“不说?”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搔过,却让我浑身汗毛倒竖。她缓缓直起身,但那股无形的威压丝毫没有减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欣赏一只被逼入绝境、无处可逃的小动物,眼底的兴味越发浓厚。

“没关系,小家伙。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她转身走向讲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投影仪的光线重新亮起,打在她优雅而锐利的侧影上。

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难道说要积攒在以后的某个时刻吗?

意识到这点,我的内心像是被埋下了一颗地雷。

而那边,宁冬娅已经开始讲课了。

我哪里敢走神,只能一边防着她,一边听她将的内容。

她讲得很专业,指关节叩击着投影屏幕上的设计规范,而我则是拿着提前准备好的纸笔,一个劲地在记。

“基础材质的质感表现,关键在于环境光的捕捉和反射通道的调整。”宁冬娅的声音在空旷的多媒体室里回荡,她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划过,调出几张对比图。讲解的间隙,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角落,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我看你之前的作品,衣服上的材质都是直接用二分光影简单地处理,所以我才加入了这一部分,希望你能好好听。”

宁冬娅说的没错,每次我都是这样的,并不会去花功夫表现材质。

“知道、知道了喵……”

我应了一声,奋笔疾书的小手又加快了几分。

呜,她还真会啊!

不是说总裁都是那种除了发号施令啥都不会的吗?

“好,刚刚简单讲了讲了宝石、金属这种光滑平整的材质,接下来稍微上点难度,如何以高完成度,表现金属平面上锈蚀的痕迹。”

那视线带着无形的重量,像细密的蛛网,让我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指尖微微发白。

我强迫自己盯着投影幕布上那些精美的范例,试图把每一个字都塞进脑子里。

此时的我,除了能感受到硬核课程内容所代开的紧张感之外,宁冬娅身上的那股压迫感也从未散去。

空气里那股强势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固执地萦绕在鼻端,提醒着我她无处不在的存在。

“呜……”

不知道为什么,宁冬娅突然不讲了,多媒体室里瞬间只剩下投影仪风扇运转的低微嗡鸣。

随后,是宁冬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几乎是瞬间僵直了脊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尾巴死死缠住冰冷的金属椅腿,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来了吗?要来了吗?

正当我以为,宁冬娅下一轮的羞辱要来的时候,结果是一只柔软的手,在我的头顶轻轻抚摸而过、

酥麻的感觉从头皮上传来,就好像是有什么奇特的魔法一样,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舒适感,接着,同样的感觉从猫耳上传来,她小心翼翼地为我梳理着猫耳上打结的毛发。

我不明白宁冬娅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放松了许多,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喵……

“不要太紧张哦,我会好好培养你的。”

安慰的话语像是一剂温和的药物,将我最后的紧绷也瓦解开来。

曾几何时,她也用这样的语气,在我身边说过近似的话语。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宁冬娅看着我,眼底绽放出愉悦的笑意。

“真的是,和那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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