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机器人对四人进行了全面检查,确认他们主要是精神损耗过度,身体并无大碍。雷欧和莉莉丝被安排去休息和进行心理疏导,而棂和曦则被直接带往星耀中校的指挥室。
指挥室内,星耀中校依旧站得笔挺,但眉宇间比以往多了几分难以化开的沉重。她面前的全息星图上,卡戎裂隙的位置被标记上了刺眼的红色骷髅标志,旁边标注着“深渊级威胁(待评估)”。
“坐。”星耀中校示意两人坐下,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尤其是在棂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你们的任务报告,尤其是关于‘深层漩涡’的遭遇,我已经初步审阅。现在,我需要你们亲口描述,尤其是那些……无法用数据记录的部分。”
棂深吸一口气,从靠近漩涡时那异常的吸力开始,到那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充满饥饿与恶意的低语,再到最后那惊险万分的规则共振跳跃,详细地叙述了一遍。曦在一旁偶尔补充几句,主要是关于那意志波动的性质和强度。
星耀中校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敲击着,当听到那“成为养分”的低语时,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
“……我们怀疑,那个漩涡连接着的,可能不仅仅是充满虚无能量的空间,而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渴求吞噬的‘存在’。”棂最后总结道,说出了自己最大胆的猜测。
星耀中校沉默了片刻,指挥室内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你们的猜测,与管理局最高机密档案中的部分记载……有所吻合。”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在古老的、甚至早于星之民降临的记载中,存在一些关于‘世界之噬’、‘终末回响’的模糊描述。那并非某个文明或组织,而是一种……现象,或者说,一种宇宙尺度的‘天灾’。”
宇宙尺度的天灾?!棂和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以吞噬世界、文明乃至规则本身为食。它所过之处,只余下绝对的‘无’。”星耀中校调出一份加密等级极高的档案,上面只有一些残缺的壁画和难以理解的符号,“以往,它出现的频率极低,间隔以万年计。但近几个世纪以来,边缘星区关于空间异常、文明失联的报告……在缓慢增加。”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棂和曦身上:“卡戎裂隙的‘深层漩涡’,很可能就是这天灾延伸出的一个……‘触须’,或者一个微小的‘入口’。”
棂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们之前对抗的“虚无之噬”邪教,恐怕也只是偶然接触到了这“天灾”逸散出的微弱力量,便陷入了疯狂。而他们这次,是真正直面了其本体的一角!
“那我们该怎么办?”棂问道。
“目前,我们能做的有限。”星耀中校关闭了档案,“‘深渊级’威胁已上报最高议会。管理局会调动资源,加强对已知空间异常点的监控和封锁。同时,我们会加速对古代星之民技术,尤其是关于空间稳定和规则防御技术的研究。”
她看向棂和曦,眼神复杂:“你们的能力,尤其是铃屋棂的‘调和’之力,在未来可能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但现在的你们还太弱小,需要时间成长。第七先遣队的下一次任务将会暂停,你们返回学院,继续提升实力,同时……等待召唤。”
返回学院?棂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这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他们需要消化此次任务的收获,更需要时间变得更强,以应对那不知何时会真正降临的“天灾”。
“明白,星耀中校。”棂站起身,郑重行礼。
曦也随着他起身。
“记住今天的经历,记住那份恐惧,但不要被它压垮。”星耀中校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温和,“你们是少数亲眼见过‘深渊’并活着回来的人。这份经历,既是负担,也是力量。”
离开指挥室,走在返回休息区的廊道上,棂看着舷窗外那看似平静的星空,心中却波澜起伏。
宇宙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广阔,也更加危险。个人的恩怨、学院的排名,在这样宏观的威胁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手腕上【调和之铃】的微温,以及身边曦那安静却坚定的存在。
未来的路,注定充满荆棘。但他知道,他并非独自一人。
---
【结尾小剧场】
(回到学院宿舍后)
雷欧:(一边大口吃着食堂特供的压惊烤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总算回来了!还是学院踏实!”
莉莉丝:(抱着终端,眼神发直)“天灾……宇宙之噬……我的数据库需要彻底更新世界观了……”
棂:(看着窗外的星空,若有所思)“我们需要变得更强。”
曦:(将一杯热牛奶放在棂面前,点头)“嗯。一起。”
古河教授:(突然从门外探头,眼镜反着光)“哦?回来了?正好,实验室里那几个从‘回响秘境’带回来的水晶样本,分析遇到点‘小’问题,需要你的铃铛帮忙‘协调’一下……”
棂:(苦笑)“教授……我才刚回来……”
古河教授:“科研不分假期!快点过来!”
(新的日常,与潜藏的危机,同时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