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事件发生在五年前,魔域黑石山脉的边缘。
一棵巨大的树木拔地而起,它通体都是猩红色,枝叶掩盖的区域甚至可以抵得上一片小城市,根茎脉络深深刺入地面,如同大地的血管般。
无数人类都市全都被魔气影响不得不撤离,而为了弄个清楚邪树事件,茜蒙娜率领军队前去查看情况。
圣王花费了三个月,讨伐了那棵树木之下的魑魅魍魉。
然而,这只是绝大多数人知道的、伪造和粉饰后的故事。
实际上,
那场战斗,茜蒙娜在带领着骑士团杀死了大量魔族,砍伐了许多树枝后,来到了一个封印着纯净银色力量的空间。
那明明是一种圣洁的、纯白无瑕的力量。
却被一位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魔族守护着。
她有一头紫色的长发,身着黑色的裙子和白色的过膝袜犹如月夜之下的神明。
那位魔族的战斗力和她相差无几,却可以靠着邪树获得源源不断的能量补给。
除了作为圣王的她以外,没有人类是那恶魔的对手。
她想起来珈百莉小姐的牺牲,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也能为了人类的未来牺牲自己。
为了掩护军队撤退,她只身抵抗恶魔少女。
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最后她战败被俘,被那位女恶魔囚禁起来。
等待着她的并不是折磨和严刑拷打,而是更加屈辱的惩罚,把她的尊严像是蝼蚁般踩扁。
少女指尖涌动着黑暗的力量,靠近着衣不蔽体被囚禁的她。
“圣王小姐啊,被灌输黑暗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不,不要!”
“为你杀害我的同族,付出代价吧~”
身体被烙印,被日夜黑暗的魔力之下污染,她每天都被灌输这种魔力直到神志不清,甚至开始想象着,臣服于魔族,被诅咒污染成为她们的一份子。
身为人类的王,这是何等的愧疚。
这还不是最为屈辱的。
她被那位恶魔少女洗脑、催眠,甚至帮助她击退人类的入侵者。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恶魔少女随着邪树,以及那纯白的力量消失不见。
侵蚀圣王小姐的力量也暂时消散。
正因如此,她才能逃出生天,战争才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
现在的她,每一周都需要用圣水净化自己的身体,才会免受魔族化污染的诅咒,而这件只有自己知晓的屈辱,在茜蒙娜的心中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被黑暗力量污染的感觉,与她那荒诞之梦仿佛有着别样的联系。
茜蒙娜下意识地想要说出些什么。
“利…”
“茜蒙娜陛下,您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圣女此时已经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没事。”
茜蒙娜眼睛里闪过的阴霾在此刻瞬间消失不见。
她闭目沉思了许久,随后再次睁开眼睛。
“圣女,这次我将随你一起出征,我将会和过去做一个了断。”
“是的,只要有您存在,邪树必将会和五年前那般被成功砍伐。”
圣女确认茜蒙娜的身体没有异常后便转身离开,房间再次陷入安静之中。
茜蒙娜继续思考着,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转头看向窗外。
艾尔莎和珈百莉,现在或许正在遭受着和自己类似的待遇。
如果想要拯救她们的话,必须趁着现在才行。
以及冰圣缇娜。
她为了能够拯救银白剑帝小姐,居然只身一人潜入魔王城中,那是何等令人钦佩的毅力?
“你无愧于我赋予的【四圣】之名,缇娜小姐。”
珈百莉还活着。
这次如果能夺回那纯粹的、神女力量,交给珈百莉小姐的话,就能挽回这一切了吧。
她的眼神越发的坚定。
她起身拿起身后,盔甲架上一把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剑。
“珈百莉,为了你,也是为了我的赎罪。”
…………
远在魔王城中。
缇娜六点钟准时起床后,花了十分钟时间洗漱准备,用魔法梳头,换上女仆装和颇为正式的黑色花边束腰。
她在六点半准时抵达女仆的休息厅,开始新一天的女仆工作。
刻印在额头上的银白色倒三角,也就是【裁决者】的纹路微微闪耀。
昨天,她收到了一个魔域之外的信号。
魔域的屏障被击碎一个缺口从而让魔法联络变成了可能。
消息的来源是菲琳娜。
“【邪树】再次苏醒,圣女和牧师团已经出动前往黑石沙山脉进行讨伐,圣王陛下御驾亲征,战争的胜利势在必得。”
和菲琳娜分别之前,她决定用这种方式威胁城内魔族。
如今,她就是银白剑帝大人的武器,【裁决者】。
如果能威胁到魔王的话,届时魔王将面临兵临城下和内部的双重问题。
可是这是原本的计划而已。
她输了。
输给了珈百莉大人,被邪神操控的珈百莉大人。
“魔王大人~”
“魔王大人♡~下午好。”
寝宫的二楼大厅,两位银发女仆恭敬地向伊莎贝菈行一个提裙礼。
当黑色连衣裙被轻轻提起,大腿处丝袜的白色梅花刺绣展露出来,秀色可餐的姐妹两人仿佛优雅端庄,却又因美丽的身材显得有些色气;黑色腿环绑在纤长饱满的大腿上,姐姐在右腿,而妹妹在左腿;白色头饰上都有金色纹路的刺绣,仿佛代表着她们在女仆团中的地位。
她们是银白剑帝珈百莉,和圣骑士团大团长艾尔莎。
可长在她们头顶笔直的黑色犄角,却诉说着另一个沉重的事实。
姐妹两人却熟视无睹般忽略了。
伊莎贝菈向两人轻轻点头,微笑致意,珈百莉跟了上去,和艾尔莎小声地交谈起来。
“姐…”
“嗯?”
“我的犄角……”艾尔莎忽然变得有些哭哭啼啼的,她的水晶般的眼眸里出现了几滴泪水。
“怎么会奇怪呢?姐姐长出犄角时,可是很开心的哦。”
“就是头顶有个东西,心里有些不踏实…”
就在此时,珈百莉伸出手触摸了妹妹的犄角。
“姐…?唔!”
被碰到犄角的艾尔莎出现了可爱的反应,她娇躯一颤,面色绯红,一边把手放在脑袋上一边羞涩地说:
“咕!”
“怎么样,感觉,可以适应了吗?”
“咕…我感觉,稍微,好一点了。”
在姐姐大人的抚摸之下,艾尔莎紧张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