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声嘶哑至极的叫声，并不高亢，反而低沉的有些吓人。
“王，王姨，你能看见吗……”
王芳顺着柳言辞颤抖的指尖朝着地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是地板啊？不脏啊。
“看见啥？什么都没有啊？”
“这好像是你的猫啊，你真的看不见吗？”
“你别吓姨，哪有什么东西。”
王芳露出疑惑的眼神，觉得柳言辞在逗自己玩。
该不会只有我能看见吧……
柳言辞喉结滚动了下，他想要跑出去，但是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而且那只幽灵猫挡路了，没办法，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起身朝着货架里面走去。
别跟过来，别跟过来……
心中念着急急如玉令，冷汗豆大豆大地往外冒。
“咦……”
感受着裤腿传来的触感，柳言辞没忍住浑身抖了抖，下意识朝着脚边望去，只见脚边模样凄惨的肥猫正歪头蹭着他的裤腿。
小别致挺东西……
虽然他喜欢猫，但是这个样子的他真心喜欢不起来，他强忍着一脚踢出去的冲动，迅速一个跨步跳了过去。
连忙转移话题道：“王，王姨，我，我……你这里厕所在哪里啊？”
看着少年奇怪的样子，她没有在意直接向着柜台后面关着的小门指了指，道：“在那里，等会儿上完厕所跟我去搬点东西，放心都是吃的轻的很。”
“没问题王姨！”
柳言辞一蹦一跳地朝着厕所神色慌张的小跑而去。
“这孩子真可爱。”
王芳微笑着摇了摇头，哪里知道柳言辞其实一直在躲着那不干净的东西。
“猫大爷！你是我亲猫大爷！”
看着直接穿门而入的幽灵猫，柳言辞直接站在马桶上不停地朝着“它”双手合十鞠躬。
“猫大爷，我就是一个瘦不拉几的小小人类，肉柴，还不够你塞牙缝的，求放过！”
柳言辞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笑得想哭。
“喵。”
似乎是知道眼前这个香香的人类怕自己，“它”没再靠近，只是缓缓收起那两只扭曲的后肢蹲坐在地上，用着仅剩一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独眼望着他喵了一声。
“猫大爷我错了，我不该来打扰你的清静，以后每年逢年过节都给你烧纸猫条，再给你烧两个帅气纸猫怎么样？”
柳言辞不知道这猫大爷是公的母的，但管它呢，先说些好听的送走这瘟神再说。
但“它”只是歪着头看向柳言辞，模样实在可怖。
一人一猫就这么僵持着。
“小辞啊？好了没有？”
“啊？来了！”
柳言辞强装镇定推开厕所门，直接从“它”头上跳了过去。
见此一幕，“它”只是踉跄站起来跟了上去。
门口停着送货的货车，王芳确认订单后开始搬起东西来，一次能搬三箱，都是些零食，并不重。
柳言辞没她力气那么大，一次只能搬一箱，但对他来说再多就不行了，期间他还需要躲开那瘟神的靠近，手忙脚乱的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好没磕着碰着。
“没受伤吧？”
“没，看我笨的……”
“我来吧，你去把箱子对应的零食摆一下就行。”
王芳温和的笑着，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本来招个男店员就是奔着当个吉祥物来着。
她其实是看其他店铺招了好看的男生生意好起来有点眼红，所以自己也有样学样来试试看来着，根本没在意柳言辞是不是笨手笨脚。
况且眼前的少年模样标志的很，很符合吉祥物的形象，而且笨笨的挺可爱，让没有儿子的她打心里喜欢。
就这样时间一直来到了中午，期间因为“它”并没有伤害自己，柳言辞几乎已经免疫了“它”的存在。
原来不吃人……是个豪猫。
同时他也确定了这不是自己的幻觉，因为他真的能触碰到“它”，而他也清楚的看见王芳不小心踩到“它”尾巴时是直接穿过去的。
自己这是有超能力吗？阴阳眼？
可是，医生不是说他这是轻微缺锌性贫血导致的眼睛变蓝吗？没跟他说还能看见鬼魂啊？
还有。
为什么自己能触碰到“它”？
虽然看起来挺磕碜的，但是见“它”不咬人，柳言辞还是胆子大了不少，其实看久了感觉就是受伤很重的猫罢了。
话说自己是不是能给“它”的伤口缝起来？
不过也就是想想了，他还是接受不了去触碰……
“王姨，你养的猫叫什么啊？公的母的？”
“叫豆豆，是个母猫。”
“呃……叫豆豆啊……挺可爱的。”
听见主人在叫自己，“它”……不，豆豆卖力拖着残破的身体靠近王芳想要蹭她的腿，但是它能做到的只是好几下的穿过倒下。
看着这一幕，柳言辞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难受的感觉，他回想起上辈子刷到过的短视频中的一句话［你所害怕的鬼，可能是别人朝思暮想最亲近的亲人。］
“王姨你一定很喜欢它吧……”
“还好吧，一个猫而已。”
女人脸上带着笑，嘴上这么无情的说着，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怀念。
没等柳言辞再说些什么，随着下课铃刚响不久就已经有学生陆续来买东西了。
柳言辞知道自己该干嘛，他安安分分的在柜台跟着王芳学收银，他没干过，但这东西没难度，别找钱找错了就行，而且基本上都是手机支付，没两个是现金支付的，这更加减轻了他的工作量。
“谢谢惠顾，找您的钱拿好。”
指尖不经意的触碰，让面前这个脸蛋红红的女生红润的脸庞更加鲜艳了，明明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这么害羞，真是萧楚钕一枚。
柳言辞只觉得有意思，果然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他现在很能体会到上辈子那些养鱼渣女的感受了，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按理说店就开在餐厅旁，应该人流量不少才对，但是这都过了十分钟才进来几个，怪不得王姨说干不下去了。
就在柳言辞暗叹生意惨淡替王芳感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分钟后人流量突然就多了起来，柳言辞的工作量也跟着变大了起来，王芳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多学生来店里买东西，见柳言辞找零忙不过来，她也赶忙过去帮起了忙。
看见老板来帮忙，柳言辞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是看着大部分还是冲着自己来的学生们，他强颜欢笑一个个找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故意的，基本上都带着现金来支付，明明不少都拿着手机来着，不能手机支付吗？，这万一自己找零找漏了不会被扣工资吧……
还有一点，就是总感觉递钱的时候被占便宜了，总是被碰到手，本大爷的便宜这么好占吗？
呵呵，罢了，一群萧楚钕罢了，看在你们帮我稳定工作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们好了。
“怎么样，我说了这里有好看的美少年吧？怎么样，是不是小手手很软？”
“哇，你笑的真猥琐，姑奶奶是那种人吗？对了，还有零钱没？我再去买瓶可乐。”
“真的好漂亮，比那些校花都好看，手也好软～好想……”
“完蛋了，我好像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