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提议,直直炸开在安洁混乱的脑海中央,让她瞬间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找……找她解决?!

魅魔诅咒带来的生理本能,在听到这个提议的瞬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躁动了一下。

平心而论,华音的美貌,她火辣的身材,以及那独特的高傲与偶尔流露的脆弱交织出的魅力,对此刻深受魔纹影响的安洁而言,几乎是无法抗拒的魅药。

仅仅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让她刚刚才勉强平复下去的血液,似乎又有重新沸腾的趋势。

然而,就在那欲望的浪潮即将拍碎理智堤坝的前一刻,一股更深沉的执着从她灵魂深处挣扎着涌了上来。

她这大半辈子……或者说,她作为“安洁”存在的大部分时光,都消耗在了猎魔,复仇与力量的追逐中。

她出生了二十多年,但真正称得上为自己而活的人生,却是从大仇得报,同时也是诅咒加身,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后才真正开始的。

那段浑浑噩噩,颓废摆烂的日子,虽然不堪,却是她第一次不必为了杀戮而活。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没来得及体验那些普通人的爱恨情仇……难道就要因为一次意外,一个谎言,以及这该死的魔纹,就这样草率地决定未来几十年要陪伴在身边的人?

这对她不公平。

对华音,同样不公平。

华音才刚成年半年,她的人生同样有无限可能。

她应该去经历更多,去遇见真正让她心动,愿意托付一生的人,而不是被一个意外,一个谎言和一份责任捆绑在自己这个麻烦缠身的前第一猎魔人身上。

冷静一点,安洁莉娜。

想到这里,安洁眼中那瞬间燃起的,混杂着欲望和动摇的火苗,渐渐熄灭了。

她用力地,带着一丝狠决地,对着华音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清晰。

“不,这个选项,我坚决拒绝”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干涩,继续说道。

“魔纹的问题,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既然成立这个特别行动小队,能为我们争取到时间,延缓必须回去……面对你家族的时间”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甚至燃起了一丝久违的,属于战士的锋芒。

“那我就办!不就是个魔纹吗?!老子连地狱七魔王都不怕,还怕它这点副作用?!”

她像是在对华音宣告,又更像是在对自己立下誓言。

“战胜给你看!”

华音看着安洁眼中那复杂的情绪,从最初的震惊,到挣扎,再到此刻近乎偏执的坚定。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比如你逞什么强,或者这明明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既然她能自己处理,那是最后咯。

“……随你便吧”华音有些低落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裙摆。

“希望你的办法,比我的有效咯”

她没再看安洁,转身走向房门,头都没回就走了。

咔嚓。

房门被拉开。

门外,两道身影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以极其滑稽的姿态僵在原地,金发碧眼的英格丽特正踮着脚尖,身体前倾,耳朵几乎要贴到门板上。

而她身后,黑发黑瞳的咲迦则是一脸平静,只是站的位置也微妙地处于能清晰听到门内动静的距离。

显然,偷听行为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华音:“། – _ – །”

英格丽特:“╭(°A°`)╮!!!”

咲迦面不改色,甚至在华音目光扫过来的瞬间,非常自然地抬起手指了指身旁瞬间石化的英格丽特,用她那毫无波澜的声线陈述道。

“是英格丽特同学带我听的”

“咲迦同学!你……你怎么可以!”

英格丽特的脸瞬间爆红,像是熟透的苹果,她手忙脚乱地试图解释,眼神慌乱地瞟向房间内同样一脸愕然的安洁。

“安、安洁老师!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只是发现您经常突然去厕所,持续时间还不短……我……我担心您是不是有肠胃上的疾病,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细若蚊蝇,显然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不咋地。

华音看着英格丽特那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在房间里与安洁那番令人血压飙升的对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用带着几分迁怒的语气,毒舌地替安洁解释道。

“肠胃疾病?想多了,她就是懒人屎尿多,习惯就好”

说完,她也不管英格丽特瞬间呆滞的表情和咲迦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妙光芒,径直从两人中间穿过,头也不回地走向走廊另一端,只留下一个火红而挺拔的背影。

房间内,安洁听着门外华音那精辟的总结,嘴角抽搐了一下,刚刚立下雄心壮志的豪情,瞬间被一种这队伍吃枣药丸的无力感所取代。

她默默,缓缓地,重新躺倒回床上,再次用右手遮住了眼睛。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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