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曦、雷欧和莉莉丝四人被请到了学院警卫队的办公室做笔录。当然,在莉莉丝舌灿莲花的“艺术加工”下,事件变成了“不明势力潜入学院行凶,四位优秀新生见义勇为,合力制敌”,完美隐去了曦的异常和棂那关键性的灵魂干扰。
从警卫队出来,天色已近黎明。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雷欧抱着胳膊,眉头紧锁,“针对棂的?还是针对曦‘表妹’的?”
莉莉丝把玩着自己的双马尾,若有所思:“恐怕两者皆有。棂的F级纹章可能只是个幌子,对方真正的目标,或许是‘共生契约’本身。”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曦一眼。
曦安静地站在棂身边,仿佛刚才那个大杀四方的不是她。只有偶尔扫视周围环境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才显示出她的警惕并未放松。
棂感到一阵寒意。如果莉莉丝的猜测是真的,那意味着他们的敌人,可能知晓“星之民”和“契约”的秘密。
“无论如何,你们最近都要小心。”雷欧郑重地说,“特别是棂,你的纹章能力很特殊,但自身防御太弱。”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却带着几分戏谑的老者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哦?凌晨时分,四位新生不在宿舍休息,却在这里讨论纹章与防御?年轻人精力真是旺盛啊。”
四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宽松白色研究服,头发花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复古的陶瓷咖啡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看到这位老者,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雷欧都收敛了几分,莉莉丝也悄悄把个人终端藏到了身后。
“古、古河教授!”棂认出了来人。这位是学院纹章理论学的泰斗,也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狐狸”。
古河教授踱步到棂面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手腕上的铃铛纹章,又在曦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
“铃屋棂,对吧?听说你觉醒了一个很有趣的纹章。”古河教授抿了一口咖啡,“F级,【调和之铃】。”
棂的心提了起来,难道教授也是来……
“跟我来一下,还有这位……曦‘同学’。”古河教授转身,示意他们跟上,同时对雷欧和莉莉丝挥挥手,“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雷欧和莉莉丝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离开。
棂和曦跟着古河教授,来到了他的个人研究室。这里与其说是研究室,不如说是一个被书籍和各种奇奇怪怪古代遗物堆满的洞穴。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咖啡和某种能量溶剂混合的奇特味道。
古河教授随意地坐在一张堆满纸张的扶手椅上,指了指对面的两张凳子。
“坐。”他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如同手术刀般落在棂身上,“说说看,你对你的纹章了解多少?”
棂有些紧张,斟酌着词语:“它……能发出让人平和的铃声,还有……好像能感知和干涉周围的‘频率’。”
“频率?”古河教授眉毛一挑,“不错的感知。但这只是表象。”
他站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古籍,翻到某一页,推到棂面前。书页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由无数细线构成的球体。
“现代纹章学,将纹章简单分为战斗、辅助、创造等类别,并用等级粗暴地划分高低。愚蠢!”古河教授语气带着不屑,“纹章,是灵魂的具现,是心灵与世界共鸣的‘接口’!它的本质,是规则!”
“规则?”棂愣住了。
“没错。”古河教授指着书页上的球体,“世界万物,能量、物质、甚至因果,都在以其固有的‘规则’运行。火焰燃烧是规则,水流向下是规则。而纹章,就是让觉醒者能够小范围地、临时性地‘改写’或‘利用’这些规则!”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棂手腕上的铃铛:“你的【调和之铃】,如果我没猜错,它触及的,很可能是‘协调’与‘共鸣’层面的底层规则!它不是在‘攻击’或‘防御’,而是在‘调整’!”
“调整频率,只是最初级的表现。理论上,它甚至能调整能量流动的速率、物质结构的稳定性、乃至……两个独立个体之间的灵魂波长!”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曦。
棂如遭雷击,大脑嗡嗡作响。古河教授的话,为他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他的F级纹章,不是废柴,而是触及了世界底层规则的……规则系纹章?!
“当然,这只是理论。”古河教授坐了回去,重新端起咖啡,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以你现在的灵魂强度和能量层级,能干扰一下对手的瞄准已经是极限了。想做到更深层次的‘调整’,你还差得远呢。”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比起那些只会蛮力挥霍能量的蠢材,你的路,或许能走得更远。怎么样,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这个老狐狸,学点‘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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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小剧场】
棂:(内心震撼,仿佛看到了新世界)“规则系……我的纹章,竟然……”
曦:(似乎对那本古籍上的图案更感兴趣,伸出手指想去碰)
古河教授:(用咖啡勺轻轻敲开曦的手)“别碰,小丫头,这东西比你年纪都大,碰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曦:(收回手,赤瞳盯着教授)“你,知道,我的事?”
古河教授:(推了推眼镜,笑得像只狐狸)“我知道很多事情。比如,某个小家伙的‘远房表妹’身份,该去补办一下了,不然宿舍都没得住哦?”
棂:(从震撼中回过神)“啊!对!宿舍!教授,您能帮忙吗?”
古河教授:“当然——有条件。以后我的实验室,卫生就归你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