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昨晚那红瞳女人神出鬼没的样子，以及苏瑾她们都查不出底细的事实，那点疼痛反而被一股更强烈的、荒诞的“自豪感”给压了下去。
他对着镜子里那个顶着鸟窝头、挂着黑眼圈、额角还带着伤的自己，努力调整了一下角度，试图找出一点“破碎感帅哥”的风范，未果。
但他撇撇嘴，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极度自恋的语气，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冥冥中那些盯着他的“目光”）宣布：
“唉，太有魅力也不是哥的错……”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数：
“你看啊，苏老大，霸道护短款；
顾姐，呃……观察入微型；
暖暖，甜美依赖款；
叶学姐，清冷艺术款；
现在又来个红眼睛神秘款……”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痛
“这配置，这阵容，搁哪个男主角身上不得是修罗场起步？我这才哪到哪啊！”
他完全忽略了这些“关注”背后可能存在的危险，选择性遗忘了昨晚的后怕，一心沉浸在自己构建的“万人迷”剧本里。
“可能这就是天赋异禀吧，”他叹了口气，表情惆怅，“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啊。”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哐”地一声推开，苏瑾一脸不爽地站在门口，显然听到了他后半段的“豪言壮语”。
“天赋异禀？”苏瑾挑眉，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对着他额头的包弹了一下
“我看是‘倒霉透顶’还差不多！少在那儿自我感觉良好了！赶紧的，顾清月让你过去，说要给你做个‘全面评估’，看看你除了吸引麻烦，还有没有其他‘价值’。”
林墨“嗷”地一声捂住额头，刚才那点自恋瞬间被疼痛和苏瑾的话打散。
“全面评估？”他声音都变了调
“顾姐又想干嘛？不会是把我切片研究吧？！”
苏瑾白了他一眼：“怕什么？说不定研究完了，能给你装个‘麻烦屏蔽器’呢？”
林墨：“……”
他一点都没被安慰到，反而觉得更可怕了！
看着林墨瞬间垮掉的脸色和下意识护住胳膊的动作，苏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难道等着你的‘红颜知己’们排着队来宿舍找你？”
林墨欲哭无泪，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魅力太大果然是一种负担！
尤其是当这种“魅力”吸引来的不光是桃花，还有可能是手术刀的时候！
去往顾清月公寓的路上，林墨脑子里已经上演了无数部科幻恐怖片。
顾清月的假想在他脑海里疯狂发酵，变成了各种惊悚的画面：
冰冷的金属手术台，无影灯刺眼的光芒，顾清月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手里拿着嗡嗡作响的骨锯，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像在分解一块猪肉。
旁边可能还有几个显示屏，实时监控着他的心率、脑波，以及“麻烦吸引指数”……
“切片研究”四个字在他脑子里立体环绕，自带混响。
林墨更怕了…… 比昨晚面对红瞳女人时还要怕！
毕竟红瞳女人目前还停留在“语言骚扰”和“眼神威胁”阶段，而顾清月这是要直接上物理手段了啊！
他越想腿越软，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标记好的实验用小白鼠，正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命运的解剖台。
绝望之中，他悲愤地发现，现在他只有俩条路……
跑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眼前就浮现出他爹那张黑脸和那根挥舞得虎虎生风的皮带。
此路不通！穿越者老爹绝不会允许他当逃兵，而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女尊世界，他能跑到哪里去？
说不定刚出校门就被红瞳女人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堵个正着。
那就只剩下……
林墨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终化作一声悲壮的叹息。
或者给大佬当狗……
没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当狗”！
向顾清月彻底投降，摇尾乞怜，祈求她看在自己“积极配合观察”、“主动提供数据”的份上，下手……轻一点？
至少别把他拆得太碎？
他脑子里甚至开始模拟“当狗”的流程：每天准时到顾清月实验室（公寓）报到……
主动汇报思想动态（比如今天又吸引了谁的目光），积极配合各种测试（包括但不限于智力、体力、抗压能力、以及“麻烦吸引”力场强度测量）
必要时甚至要学着“汪汪”叫两声以表忠心……
“尊严？那是什么？能吃吗？”
林墨在心里泪流满面，“在生存面前，尊严就是个屁！”
他怀着这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走到了顾清月的公寓门口。
抬起手，颤抖着，迟迟不敢按下门铃。
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
顾清月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和一支笔。
她看着林墨那副视死如归、仿佛下一秒就要英勇就义的表情，微微蹙眉：
“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林墨咽了口唾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进去。
他心里已经在疯狂呐喊：
“大佬！我选择当狗！求轻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