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娇让两位少女先进行拉伸。

“弯腰，再往下，碰到脚尖。”

林伊人发觉自己身体的柔韧性出奇的好，之前双腿弯曲都只能到脚尖上面一点，如今在双腿笔直的情况下都能轻易弯下去。

“现在把腿放在杆子上。”

林伊人扶着纤细的脚腕把腿架起，往前用力，感受着韧带的拉伸感。

她的余光落在身边的人身上。

陈昭玥肩膀舒展，修长的双腿比自己抬得更高，柔韧而有力。

好厉害。

林伊人眸光闪动，大小姐难道真练过舞蹈吗。

本来正看着前方的人突然看过来，似乎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林伊人赶紧转头，专心拉伸。

“接下来我们做两套瑜伽动作。”

孙娇示意两人四肢着地，把身体撑起。

“向上翘，然后下压。”

林伊人跟着孙娇的指令抬起，下压，柔软的身体随着呼吸紧绷又舒展。

做好几组拉伸活动，孙娇开始教她们舞步动作。

“你们的舞曲原本是一男一女跳的，所以需要你们一个人跳男步。“

林伊人举手：“我跳男步吧。“

她偷瞄了一眼陈昭玥，见她没什么反应。

孙娇说：“嗯...伊人你个子更矮，跳女步会更合适一点。“

林伊人小手一顿，下意识地看向陈昭玥的头顶。

变成了女生之后林伊人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在女生中不算矮了，但陈昭玥比她还要高几厘米。

可恶啊，要是我以前的身高，大小姐只能到我肩膀的。

陈昭玥嘴角勾起笑容，说道：“那我来跳男步吧，我可以主导，让伊人轻松一点。“

林伊人不甘地把手放下，心里嘀咕——就算不跳男步，她也可以当主导。

“好，那我先示范一遍，你们感受一下。”

孙娇打开音乐，轻柔优美的旋律于安静的舞室中开始徜徉。

孙娇优雅地伸出手，虚搭在空中。随着韵律，她脚底生莲，优雅利落地移步，转体。此时空气仿佛成了最默契的搭档，她的手没有一丝偏移，动作流畅有力，一袭黑衣仿若花一样绽放。

随着最后一个重音落下，一曲终了。

林伊人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她听见陈昭玥在鼓掌，也连忙伸出手为这段精彩的表演献上掌声。

孙娇呼出一口热气，看见自己两个学生观众似的呆呆看着，笑道：“别顾着鼓掌了，你们有注意到这段曲子里有几种基本舞步吗？“

纯欣赏的两人面面相觑。

看来表演得太好也有坏处呢。

孙娇让她们起身面对面站立。

“你们先把一只手牵起来。“

林伊人握住大小姐的手，纤细的手掌柔软温热。

“昭玥把另一只手搭在伊人背上，对，就是这里，伊人你扶住她的胳膊。“

林伊人感到手掌的温暖透过轻薄的衣服传到肌肤上。

她和陈昭玥四目相对，呼吸也交缠在一起。

林伊人心跳不受控制地有些加速，身体贴在一起的地方仿佛在发热。

“头不用凑那么近，可以分别朝两边侧开点。“

林伊人赶紧扭过头不去看大小姐的眼睛。

稍微冷静了一点。

“好了，现在我们来练习前进后退，看我的动作。”

两人牵着手小心挪动着步子。

林伊人跟着陈昭玥的动作迈动脚步，在窄窄的一片空间中重复着一前一后的动作。

两人的双腿重叠又分开，轻柔的纱裙摆动着，相互拂过。

不断的微调适应舞步后，两人开始在舞室内绕圈。

按照孙娇的要求，她们时刻保持着贴近的姿态，在移动中保持舞位正确。

夏至已过，蝉鸣不止。

舞蹈室的空调功率不大，屋外的热意渗了进来。

林伊人微喘着气，两人双手交叠处捂出汗来。

她能听到陈昭玥的呼吸声，目光所及的那片白皙细腻的皮肤处有着细小的汗珠滚动。

她能闻到...陈昭玥的味道。

林伊人被突如其来的念头打乱了心神，脚下一个不到位踉跄了一下。

“诶哟。”

险些倒入陈昭玥怀中。

“好了，休息一会吧。”

孙娇以为她累了，让她们先停了下来。

两人的手分开。

陈昭玥把女孩扶好，见她脸颊粉粉的，鬓角有几颗汗珠，脸上仿佛冒着热气。

她轻轻帮她擦去快到眼角的一滴汗水，说：“去歇会吧。”

林伊人点头，耳朵的粉色失去了头发遮掩暴露在空气中。

还好是夏天。

孙娇递给她们两瓶水，笑着说：“还很少有人要一周学会一首舞曲的呢，你们刚才练得不错。”

不在教学时间的孙娇收起了严肃的姿态，很有亲和力。

“谢谢老师，我们还不熟练呢。”

陈昭玥仰头喝了口水，谦虚地说。

“要是半天就能熟练就不需要我了。”

林伊人没参与对话，好奇地轻抚着木制地板，感受着质感。

与篮球场的地板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她一边想着一边打量四周。

突然扫到窗户边有两盆海棠。

海棠啊。

林妈也养花，但怕自己没能力料理便买了两盆易养活的，一盆月季，一盆海棠，至今七八年了仍生意盎然。

林伊人还没上大学的时候也会帮忙照料。

“那是老师养的花吗？“林伊人问。

孙娇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哎呀“一声，抓起瓶子走到花旁边浇水。

“呼，差点又忘了。“孙娇走回来，解释道：”这是舞蹈室里的学生一起养的，有人记起来就会去照料一下。“

说完她又不好意思地说：“但几个细心的学生毕业后，就很少有人去照顾呢。“

花瓣都有点恹恹的呢。

林伊人看着那两盆海棠，想着它们之前被人用心照料的样子。

孙娇看了看时间，招呼她们起来训练。

林伊人收回了目光，重新与陈昭玥站到一起。

“开始。“

两名少女又牵着手，像两只蝴蝶般起起落落。

在吃过午饭后，两人又练了几小时。

下课后，上衣已经被汗水沾湿，紧贴着身体。

林伊人费力把身体从衣服中解放出来，正要解头发。

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帮你解吧，别扯到了。“

林伊人受惊地缩了下身子，转过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好像没锁门来着？！

后知后觉地捂着上身。

虽然已经被大小姐看到不止一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更害羞了。

“又不是没看过。”

陈昭玥神色如常，推着她的脸让她转回去。

林伊人感到与之前同样的手法在顺着她的发丝。

但她却紧张地握拳。

听说女生的汗也不是香的，现在自己会不会很臭，但是大小姐出了一身汗还是有股香味。

林伊人胡思乱想着。

“好了。”

一头乌黑的秀发重新散了下来，盖住光滑的背脊。

“穿好就走吧，还得去接星遥呢。”

林伊人听到陈昭玥出去的声音。

走出换衣间，关上门，大小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