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张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三叔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再独自在外行走了,立刻返回家族,安心静养,同时利用家族的情报网,全力打探那五名修士及其背后组织的详细情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待摸清他们的底细后,我们再筹划如何报复。届时,侄儿也定会出力,他们敢伤我三叔,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到这里,张溯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甚至带上了肃杀之气:“必要时,我可以禀明师尊,请他出手。想必以他‘老人家’的手段,铲除这等藏于暗处的魑魅魍魉,不过举手之劳。”
他这话说得无比认真,显然并非戏言,而是真的动了请动师门力量的念头。
张鸿远和张天宝见张溯神色如此严肃,甚至不惜要请动极仙宗的峰主师尊,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焦急。
两人连忙摆手,几乎异口同声地劝阻:
“使不得!使不得啊溯儿!”张鸿远急道,“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鼠辈,何至于劳烦尊师出手?我张家在武石州经营数百年,底蕴还是有的,足以应对此事!”
张天宝也赶紧接口,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鸿远长老说得对!溯儿,你的心意三叔心领了!但你如今首要任务是巩固修为,勤加修炼!
你虽已是完美筑基,天赋异禀,但修为境界与结丹境毕竟还有差距,这等浑水,让你涉险,我们如何能安心?
这些打打杀杀、追查报复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处理就好!你万不可为此分心,更不可轻易涉险!”
看着两位长辈焦急而关切的模样,张溯知道他们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便表面不再坚持,只是将那份为亲人出头的决意默默藏于心中,暗自蓄力。
他点了点头:“既如此,便依二位长辈之言。不过三叔定要答应我,万事小心。实在麻烦,不要逞强,随时找我帮忙。”
商议既定,张天宝便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返回家族,将此事禀明家族,动用家族力量查个水落石出。”
张鸿远点头附和:“正好,我也到了该回去述职的时候了,账目和此次的盈余都需要带回主家。天宝,你我同行。”
张溯闻言,略一思忖,便开口道:“既然如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避免途中再生波折,我便再用一次神通,开启空间之门,送二位长辈直达家族吧。”
经历过方才那神乎其神的空间跨越,张天宝和张鸿远对此已是深信不疑,甚至觉得这是眼下最安全、最快捷的方式。
两人均无异议,张鸿远笑道:“好!那老夫就再沾一次溯儿的光。不过在此之前,容我去将商行这边的账本和需带回的东西准备妥当。”
“鸿远长老自去便是。”张溯颔首。
待张鸿远匆匆离去,他就想起还在隔壁间吃点心的师妹了,想着晾了她挺久了。
张溯对张天宝道:“三叔,在此稍等片刻。我师妹还在隔壁厢房,晾了她这许久,也该去知会一声。”
“师妹?”张天宝一听这两个字,眼睛霎时亮了起来,脸上疲惫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趣,“你小子,在极仙宗竟然还有师妹了?关系还好到能带到咱自家商行来了?
看来……你这四年过得挺充实嘛!跟三叔说说,这师妹……人怎么样?”
张溯看着他三叔那突如其来冒起的八卦之火的眼神,无奈道:“三叔,你想多了。只是普通的同门之谊,而且……是今天才刚认识的。”
“今天才认识?!”
张天宝声音提高了一点,脸上的笑容更加“荡漾”,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张溯。
“哎呀,溯儿,跟三叔还害羞什么?年轻人嘛,羞于承认跟异性感情好是很正常的事!想当年三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打死不承认自己跟同龄的小女生玩得好,怕被别人嘲笑……”
张溯看着自家三叔那完全沉浸在自己理解中的模样,知道解释也是徒劳,只得无语地叹了口气:“……我去叫师妹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密室。
来到隔壁厢房门外,张溯轻轻推开门。
只见厢房内,洛无暇怀抱她那柄古朴长剑,脊背挺直地端坐在椅上,双眸微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周身气息清冷沉静,宛如一幅绝美的雪中抱剑图,自有一股不容亵渎的孤高气度。
然而……
张溯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前的梨花木桌上。
桌上原本摆放得满满当当的五个精致点心碟,此刻已然变得有些“凄凉”。
每个碟子里都还“矜持”地留下了最后两块点心,排列得倒还算整齐,仿佛在顽强地证明它们并非被一扫而空。
而这位看起来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仙师妹,那白皙精致的嘴角边,赫然沾着几点酥皮的碎屑,连那身素净衣袍的领口处,也未能幸免,点缀着些许可疑的糖霜和芝麻粒……
见此这副强烈的反差,让张溯心头一动,一丝恶作剧的念头悄然升起……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师妹,不好意思,我们聊得太久,让你久等了。”
洛无暇闻声,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眸。
那双眸子清澈依旧,带着刚从小憩或沉思中醒来的些许迷蒙。
“没事,我不急。”她看到张溯,微微颔首回应,神态自然,并无半分不耐。
然而,张溯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惊愕”地投向那几个点心碟,声音里充满了“怎么这样”的痛惜:“哇!这……这点心怎么只剩下这么点了?!”
他看着碟子里那孤零零的两块点心,表情夸张,像损失了什么绝世珍宝那样:
“我还想着事情谈完,嘴有点馋,过来蹭几块吃吃呢!师妹你可知道,这些点心都是商行特意从‘百味斋’订的,用料讲究,工序繁琐,价格不菲,吃完了这一批,下一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呢!师妹你……你怎么能……唉!”
他一边说,一边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洛无暇,仿佛她做了什么“暴殄天物”的事情。
洛无暇听到这话,怔了怔,随即清冷的表情瞬间凝固。
紧接着,好似水烧开一般,“唰”地一下从脖颈窜上了脸颊和耳尖,那张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绯红,并且颜色还在不断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