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的尴尬，反而是很顺其自然的点头承认道。
“是的，凌汐那个丫头的天赋很高，最近我发现，已经没有什么能教她的了。”
“于是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你们守道宫。”
“毕竟，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守道宫是初代先天道体万法道君与她道侣一起创建的。”
“想必，守道宫除了万法道君留下的那把仙器，应该还留有别的东西吧？”
面对烛幽寒的小算盘，秦舞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难道说...你是想让那个小丫头成为第二个万法道君？”
“要知道，那条路可并不好走。”
“现在仙路已断，这世间可容不下第二位万法道君了。”
“或者说，你是打算利用那个丫头，去为你复仇？”
提到复仇，烛幽寒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虽然我并没有打算将凌汐那丫头扯进我的那摊子破事。”
“可那丫头本身要面对的麻烦就不少。”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从哪里找到凌汐这么个宝贝徒儿的？”
见烛幽寒主动提起凌汐的身世，秦舞嫣当然愿意听下去。
要知道她们守道宫，世世代代找了近万年都没有找到第二位先天道体。
秦舞嫣早都想问烛幽寒，凌汐的来历了。
只是碍于礼节没有直接开口罢了。
如今见烛幽寒主动提起，秦舞嫣自然求之不得。
“看那小丫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自从十八年前，那场仙妖大战之后，你便再没了音讯，也是跟这个丫头有关吧？”
见秦舞嫣主动询问，烛幽寒灌了口酒回答道。
“你还记得十八年前那场仙妖大战，是如何平息下来的吗？”
听到烛幽寒提到十八年前那场大战，秦舞嫣低着头沉声道。
“我当然记得。”
“十八年前，由妖帝带领妖族大军来袭，将北域人族修士打得溃不成军。”
“最后数万修士退据守道宫，还是借助仙器的力量才勉强支撑住的。”
“而我师傅，也是因为消耗精血强行催动仙器最终力竭而亡。”
“最后还是那位绝世剑仙，手持灵墟圣地的仙器，直冲妖族腹地重伤妖帝。”
“这才使得妖族退兵，只可惜那位剑仙也没有再回来。”
说到这，秦舞嫣似乎猜到了什么，瞪大眼睛不确定的问道。
“难道说，凌汐这个丫头，跟那位剑仙有关系？”
秦舞嫣知道，烛幽寒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十八年前的事情。
冒然提起，肯定是跟她那徒儿的身世有关。
见秦舞嫣已经猜到了大概，烛幽寒也没绕弯子直接说道。
“没错，凌汐这丫头，就是月华仙子的女儿。”
“而且，还是月华仙子找到我，亲手将那丫头交给我的。”
虽然秦舞嫣已经猜到凌汐会跟月华仙子扯上关系，可怎么也不会想到，凌汐竟然是那位绝世剑仙的女儿。
况且，她也从未听说，月华仙子有过道侣这件事啊？
“你说，那个小丫头是月华仙子的女儿？”
“可那种人物，为何会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你来抚养？”
“那小丫头的父亲呢？”
要不是看烛幽寒说得认真，秦舞嫣还以为自己好友说得是醉话呢。
月华仙子是什么身份，那种人物，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妖族抚养，这件事情太不合常理了。
要知道，月华仙子可是整个修仙界，近千年来唯一一个被誉为剑仙的传奇。
其家世更是不得了。
父亲是当今女帝的老师，其本人也是女帝的义妹。
还从小就被灵墟圣地的老圣主收为亲传弟子，跟如今灵墟圣地的圣主是同门师姐妹。
这样一个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女儿交给一个妖族？
就凭凌汐丫头的天赋，交给其中任何一方势力，前途都不可限量。
秦舞嫣甚至觉得，那三方势力要是知道凌汐这丫头的存在，怕不是得为了这丫头打得不可开交。
“你确定那个人是月华仙子，不是别人假冒的？”
哪怕到了现在，秦舞嫣依然不敢相信，凌汐就是月华仙子女儿这件事。
听到秦舞嫣的疑虑，烛幽寒也笑着说道。
“其实，我当时也怀疑过，那位剑仙是别人假冒的。”
“可当那个剑仙，拿出灵墟圣地的仙器交给我的时候，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同为仙器的使用者，你比我更能了解，伪造仙器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听到这，饶是一向温文尔雅的秦舞嫣也失态道。
“什么？你说月华仙子，将灵墟圣地的那把仙器交给你了？”
“怨不得灵墟圣地这十八年来怎么也找不到那件仙器的踪影。”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作为仙器的使用者，秦舞嫣比任何人都明白仙器的力量。
当年，守道宫就是凭借着仙器，保护数万修士抵御妖族而不败。
而灵墟圣地的那把仙器，更是被誉为修真界攻伐第一的大杀器。
灵墟圣地为了寻回仙器，这十八年来没少费功夫，可都无功而返。
最后所有人都认定，这件仙器随着月华仙子一起留在妖族地界了。
秦舞嫣没想到，月华仙子就连那么珍贵的仙器也送出去了。
“那仙器不是给我的，是给汐儿的。”
“你也知道，除非被仙器认可，否则一般人是用不了仙器的。”
“那东西就算给我，我也用不了。”
说道这，秦舞嫣更加不理解当年那位剑仙的用意了。
这又是送女儿，又是送仙器的，那位剑仙究竟图什么。
见秦舞嫣愈发困惑了，烛幽寒这才喝了口酒，慢慢道出她打听到的真相。
“当年仙妖大战结束之后，我也私下打探过月华仙子为何会突然来到北域。”
“我听到有一种传言说，当时月华仙子为了能让当今女帝坐得人皇的位置。”
“不惜对如今的灵墟圣主下毒，窃取了灵墟圣地的仙器。”
“最后更是拿着灵墟圣地的仙器，斩杀了当时的储君。”
“造成了灵墟圣地跟神武皇朝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两大势力为了缓和矛盾，便统一将矛头指向了始作俑者月华仙子。”
“这才使得月华仙子本人，为了躲避神武皇朝跟灵墟圣地的双重追杀，不得不逃到北域来。”
“当时妖族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会趁着人族内部矛盾，大举进攻人族的。”
“我想了许久，也就这个传言才能解释，为何月华仙子会把女儿交托给我了。”
烛幽寒听了那么多关于月华仙子的传言，也就觉得这个传言跟现实情况比较接近。
以月华仙子的身份跟实力。
也只有同时得罪了神武皇朝跟灵墟圣地两个人族最大的势力，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迫使她将自己女儿交给一个妖族抚养。
可这个理由乍得一听确实说得过去。
但细想里面依然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而烛幽寒作为一个妖族，又无法进入人族的地界，这些真相只能等日后凌汐自己去获取了。
听到烛幽寒的解释，秦舞嫣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
怨不得当年仙妖大战之后，灵墟圣地跟神武皇朝都派人来守道宫，询问过关于月华仙子的下落。
当时她以为，两大势力是为了追寻月华仙子手上仙器来的。
现在想来，可能其中另有隐情。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秦舞嫣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月华仙子仅仅一个人，就将沧海大陆三个最强势力全部招惹了一遍。
偷仙器，斩储君，伤妖帝。
其中哪个势力也不是她守道宫能招惹得起的。
原本还以为，自家徒儿是捡了个宝贝回来。
现在没想到却是牵扯到一件大麻烦里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