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莹抱着宋瑶的胳膊撒着娇。
但下一秒，宋瑶就把自己的胳膊给抽了回来。
“少来，今天你撒娇也得把作业给我写完。”
“啧。”
被宋瑶一秒看穿自己小九九的燕婉莹咋舌一声。
宋老师看着憨憨的，怎么比猴还精呢？
“宋老师，等我中考完了之后你还能不能继续给我上课啊？”
燕婉莹一边拿出另一个科目的教材，一边问道。
这个问题宋瑶不是很好回答。
毕竟她和燕婉莹的关系很简单。
她母亲穆白薇拿钱请她来当家教，而她只需要对燕婉莹的成绩负责就行。
穆白薇付的就是给燕婉莹补课到中考结束的钱，等时间一到她肯定不可能继续干了。
毕竟她又不是搞慈善的，再者高中的课程更加复杂，她平时还要去陪那么多客户，哪来的时间去准备高中课程的教案？
但就这么说的话，又显得太没情商了。
“看你考的怎么样，要是考的好我再考虑一下。”
宋瑶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给自己留足了退路，也给了燕婉莹一个念想。
当租借女友这么几年，别的没学到，说话方面倒是比上辈子进步太多了。
“好，那我肯定要考个好成绩！”
燕婉莹斗志满满，这就让宋瑶有点不太理解了。
她不过只是一个家教老师罢了，燕婉莹至于这样吗？
以穆白薇的财力，想要请一个比她更好的老师应该不成问题吧？
天空逐渐暗淡，今天的补习也接近了尾声。
“好累啊……”
燕婉莹趴在书桌上叫唤，但此时此刻，宋瑶才是最想叫唤的那一个。
穆白薇给她开的工资高是高，但给燕婉莹补习那也真就叫一个折磨。
一个知识点要翻来覆去讲个好几遍燕婉莹才能勉强理解，哪怕这道题做对了，下一道题稍微换几个字她又能给做错。
看来下次是真得准备一点降压药了。
还好穆白薇并没有要求她每天来给燕婉莹补习，不然她恐怕年纪轻轻就要患上高血压了……
“今天的这些知识点我已经给你标注出来了，回头你记得多看看，下个星期我要继续考你，要是再做错的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宋瑶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
不过下一秒，燕婉莹就抓住了她的衣角。
“宋老师，你过两天再来不行吗？下个星期我肯定早就忘光光了……”
“那是你的问题，你要是在中考的时候忘光了怎么办？给我受着，老老实实记。”
开玩笑，给多少钱办多少事，想让我给你开小灶，先让你妈妈把钱给够再说。
“唔……万一考不好的话宋老师你可千万别走啊。”
“小婉，高中的课程我没什么把握，不过等你中考之后我可以帮你预习一下高中的知识，但之后嘛……抱歉了。”
眼见燕婉莹这么念叨她，宋瑶也只好把话说明白一点。
燕婉莹只是成绩差，但比起她这个年纪的小孩都要聪明许多，想来也能理解。
“那我让妈妈给你涨工资呢？”
涨工资？
你说这话我可就不困了！
宋瑶眼中满是对加钱的渴望，但在孩子面前还是不能表现的太功利。
“小婉你听我说，高中的课程不比初中，你可以找个更好的老师来给你补课，虽然我能够给你补习一些基础的知识点，但更深层的东西我就没办法了，知道吗？”
“不要嘛，我就要你来给我补课，妈妈以前找的那些老师不是死板的要死就是凶巴巴的，只有宋老师你像个姐姐一样在教我！”
这不是废话吗？
也不看看你妈妈给我多少钱，我敢对你这个小祖宗发火不是和钱过不去吗？
不过说实在的，除了钱以外她对燕婉莹还是有些不舍。
再次声明，她不是萝莉控，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由母女二人组成的家庭中所带来的温馨感。
尽管每次给燕婉莹补课的时候她都会血压飙升，但燕婉莹总会给她一种带妹妹的错觉，穆白薇的无微不至更是让她有了一种被母亲照顾的感觉。
这是她在除了奶奶，第一次在一个外人身上有这种感觉。
平时她都是充当照顾者的一方，无时无刻不在照顾着客户们的情绪与需求，头一次感受被他人照顾。
这也让她有些明白，租借女友这个行业为什么会如此火热。
被人照顾的感觉，的确很让人舒心。
只可惜，她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再体验了。
现在她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必须要为奶奶撑起一片天。
“好啦小婉，师生当不成我们还能当朋友嘛，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想找我玩的话说一声就行了。”
宋瑶揉了揉燕婉莹的脑袋。
这时，卧室的门也被推开了。
穆白薇端着两杯饮料走了进来，放在了两人面前。
“今天真是辛苦了宋老师。”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宋瑶客套了两句。
“妈妈，你能不能让宋老师在高中的时候也给我补课啊，求求你了……”
燕婉莹直接抱住了穆白薇的大腿苦苦哀求。
穆白薇有些犯了难。
“小婉，宋老师也有她自己的安排，你这样会让宋老师困扰的。”
“不要嘛！我就想让宋老师给我补课！”
燕婉莹又哭又闹，就差拿出粗绳往脖子上一套，在房间里面荡秋千了。
穆白薇一脸歉意的看向了宋瑶，“不好意思啊宋老师，这孩子一直就想要个姐姐，可能你年纪和她比较相近，和她相处的不错就把你当成姐姐了。”
“没事没事，小婉能把我当成姐姐我也很开心，我从小也希望能有一个像小婉这么可爱的妹妹呢。”
宋瑶继续客套，但她并没有注意到穆白薇的眼中已然闪过一抹光芒。
“那宋老师你要不要来当我们家的孩子啊？这样小婉就是你的妹妹了，也可以把我当成妈妈哦。”
燕婉莹一听这话，顿时停止了哭闹，满脸期待的望着宋瑶。
宋瑶苦笑了两声。
“穆女士您就别开玩笑了，小婉会当真的。”
“呵呵，说的也是。”
穆白薇掩嘴轻笑，“对了宋老师，这个月也到月底了，方便出来一下说吗？我把这个月的补课费用结给你。”
“哎呀穆女士你太客气了，晚一点也没事的。”
宋瑶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站了起来，跟着穆白薇离开了燕婉莹的房间。
两人走后，燕婉莹的美眸中星光闪动，默默扶起了倒在书桌角落的相框，而后走出了房间。
“妈妈，给宋老师加钱，等中考结束之后我还想让宋老师帮我预习一下高一的知识点呢！”
卧室重新归于寂静。
灯光下，相框中的照片清晰可见。
那是一张合照。
穆白薇站在最左边，而她的身边除了尚且年幼的燕婉莹以外，还有一位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女牵着她的手，朝着镜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