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道锋锐无比的剑刃斩击携着凛冬寒风飞奔向了躲在一众树干后的骑士。

这些牢牢扎根在地面的粉樱树,在犹如惊雷般飞速掠过的斩击下瞬间染成一片白,遍体的生机也被侵袭的冰雪葬送,不再随风摇曳晃动。

在骑士沉稳一下子转为惊恐的目光下,穿透过密集树木的攻击就已经来临,如若无物一般。

迅猛的威压冲脸,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

因为自始至终,他也没有想到希夜的攻击会来的这么毫无征兆这么迅猛!他完全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轰隆!——”

随后斩击在命中敌人时轰出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余波炸开的寒风将希夜及腰的白色长发往后吹散而去。

这一击昭示着希夜喷薄欲出的怒火。

同时的,她也不得不承认。

对方这种思维占据高地保持克制预防冒进的战斗方式很明智老道,并不是一个只知道砍杀而不懂思考的战斗白痴。

不过,也只是勉强能算是个不那么笨重的沙包。

感受着那股气息逐渐消失,希夜手握着冰川,面色再平淡不过的横起剑,“逃不掉的,我说过你没那个机会。”

希夜如银铃般悦耳的冰冷声线此刻却仿佛深渊的回响令人感到一阵深不见底的恐惧。

呼吸间。

她向高空挥出一剑,冰刃的锋锐上立刻爆闪出数道寒光,刀身带动着剑尖在空中划开了一道半轮皎月般的弧线。

一时间,冰川剑身所散发的白色寒气竟使得空气温度极速降低到了一个冰点。

周边的花草树木也不能幸免于难地染上了一层霜,像是初冬来临的时雪景。

“哑!——”

翱翔在高空中被云层遮盖身形的渡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眼发现。

而且,即使是相差极远的高度希夜那挥出的剑势却没有半分衰减,径直推进而去。

蓝紫色羽毛覆盖的身躯被先一步侵袭而来的凛冽寒气所冻结,随后血眸也被一层薄薄的霜覆盖,它再也无法进行飞行闪避。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渡鸦黯淡的血瞳中带着难以置信。

他身为新月时代的革新者!圣战之士!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女人手中输的如此惨!!!——

不可能!!!

没有一刻停息的机会,恍若悬于脖颈下近在咫尺的夺命血镰。

寒气之后的是聚拢着庞大冰元素能量的冰刃破空劈来,如同一阵呼啸而至的风。

这才是真正毁灭性的攻击。

渡鸦在触碰到冰刃的顷刻间便如同易碎的玻璃般支离破碎。

霎时间蓝紫色的血雾散开仿佛污染了洁白的云层,给天空带来了一片不详诡厄。

然而事情远还没有结束。

“不用白费功夫了,你就算是有十双眼睛,把十双眼睛都看烂了也看不出来什么。”希夜嘴角轻启,眼眸斜视了一眼粉樱森林的深处。

冰冷的目光如剑。

只见在那树梢斑驳光影下走出的一个高大男人,他身躯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依然是那个身着轻铠的骑士。

“真麻烦啊!像虫子一样杀都杀不完。”希夜烦躁地抓了抓头上银白的碎发。

转动关节,手中冰川挽起一阵收势的明晃剑光,希夜没有急着再次发起进攻,神色转而露出一丝玩味。

“剑若磐坚,以剑为心,以心拟身,以剑替身陨,二阶大剑师的能力,怪不得杀不完,让我猜猜看吧。”希夜将冰川缓缓横于眸前。

一抹冰冷锐利的眼神倏然倒映在澄澈泛光的刀身上。

“你抛弃了一名剑者真正的生命,剑,以其作为苟活的权柄,因此藏于这副皮囊下的你绝不会是原身。”

这方世界中剑是自由的象征。

身为被『自由之诗』(剑神艾泽利诺)被剑选择的命选之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从成人礼进行血契祝福的那一刻起就无比清楚。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剑者,最大的依仗就是剑和追求“自由”的决心乃至信仰。

只有被“剑”选择被『自由之诗』歌颂的人才能获得『剑之血契』,刻印在手背上的神迹契约。

只有拥有『剑之血契』才能激发剑本身真正的力量。

让剑不再是只能进行挥砍的平庸兵器。

剑代表着剑者真正的“生命”,一但抛弃剑就预示着抛弃了剑对你的信任,你辜负剑的信任,这是对剑的亵渎,是对『自由之诗』的背叛。

剑不会再选择你,『自由之诗』不再歌颂自缚的你,不再追逐自由的人只会重归平庸。

在这个弱肉强食、介于生与死灰色地带中的剑与魔法世界,失去了血契伟力的人那便与普通人无异。

而作为平庸者意味着不知何时都将会被任人宰割,渺小到可能走着被天降灾祸砸死,呜咽一声后再起不能的饮恨而亡。

亦或者被凶猛强悍的魔物如沙砾般碾死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更没有人会知晓会在意你的死亡,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庸者——

“在你眼里这副躯壳不过只是个工具罢了,你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闻言,银盔下满脸镇静的骑士其实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人绝对不能继续留!!!为了恭迎王的宴席!

王可不喜欢出席有任何瑕疵的宴席。

骑士眼中闪过阴沉的凶光。

端起着那对白净如雪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的红眸,希夜提出疑惑,“那么你到底会是什么人呢?你迫害天姬公主,到底是想通过她谋求佩洛霍格这个边境要塞国家的什么利益?”

这其中会勾连起的千丝万缕联系着实令她感兴趣,佩洛霍格这个国家正在走向无尽的暗流中。

“你知道的太多了。”

“吼~?”希夜侥有兴致地勾起唇。

从来可没有人敢对她说这么一句话呢,毕竟说过这句话的人总会为自己的狂妄与傲慢付出亿点点小代价~难得呀!

“计划意外提前虽然不是太尽善尽美,但我不介意,有些时候添了把大火反而会是锦上添花。”

“哈哈哈!敬请庆幸吧!~王会认可你这一道特殊的美味‘佳肴’。”

“那就让我拭目以待。”

“哼!希望待会你的嘴还能和你的人一样狂妄!”

蓝紫色鸦羽如风卷起的阵阵落叶般自骑士身后飘出,汇聚成了一柄刀刃呈现出蓝紫色的剑。

刀光比起骑士先前那把银质宝剑更加妖异锋锐。

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黑影缠绕起剑身。

骑士手中刀刃剧烈颤动。

紧接着便是无数携带致命黑气的鸦羽如箭雨般飞射而出。

面对密集飞来的羽箭希夜没有选择做出任何防御姿态,只是目光牢牢追踪锁定着那身形一阵模糊后消失不见的骑士。

围着环绕的粉樱树林,不断飞速变换位置企图寻找最佳攻击间隙的骑士顿感脊背寒意刺骨。

好像有什么怪物一直在盯着?!

也许只是错觉……

骑士驱散不安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只要被这把剑碰到一下,她的血肉都将腐烂如泥……”他开始定睛观察了起来。

那把缠绕着不详黑气的羽剑是他一切的底气所在。

在王的力量下没有人能幸免!!!——

然而下一秒,震惊充斥在他狠厉的双眼之中。

铺天盖地的黑羽竟没有起到任何的威胁性,全部都软绵绵的落在了希夜脚下的绿萍。

他可是每次移动的瞬间都在牺牲自己华丽的鸦羽还有王赐予的力量!只为创造给羽剑最佳的进攻时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

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能失败!绝不能!

“让你看看革新者真正的力量吧!活在旧时代的愚民!”骑士不死心的从模糊身形中遁出。

他怒发冲冠地站在希夜身后,蓝紫色的半只羽翼从他的后背中破风展露而出。

瞬间四周被掀起一阵飓风,沙砾飞溅,滚起一阵烟尘。

“有趣~革新者?愚民?”倒映着希夜疏冷目光的冰川依旧横于她眼前,这样做似乎在为什么做好准备。

骑士脚上的铁靴重重踏在了摇曳生长的花儿上,他的气息陡然剧增,地表沙砾强烈震动,鸦羽开始自他翅膀上片片剥离而下。

“凋零之羽。”骑士猛的高抬铁靴,随后带着势如破竹之势践踏而下。

顷刻间,剥落在半空中的鸦羽瞬间化作液体挤炸破裂开来,泛着蓝紫色金属光泽的血液就这么溅射开来。

就这样血液溅满了大片森林,唯独希夜一人衣裙纤尘不染,玉足踩着黑色高跟鞋就这样高挑的伫立着,如高洁傲然绽放于雪山之上的白莲。

转瞬间血液再次化作片片毫无拘束的鸦羽,只是一眨眼,天空中已然阴阴熙熙飘落下船儿似左右摇荡的鸦羽,促成黑压压的一片天幕。

骑士漂浮于空中,血玛瑙般妖异的红瞳倏然迸发出深红色的光亮。

希夜从冰川清晰明亮的反光中也看到了被飘起来的骑士,口中意味不明地钻出几个字,“羽天使族?狱天使?”

冷冰冰的几个词语震耳欲聋般地贯穿了骑士的耳目。

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心中。

“你必须要死!”

不能再继续拖延!这个算得上聪明的女人很危险。

黑压压降临在希夜周身的鸦羽不再人畜无害,而是变得如刀剑一样锋利无比,它们仿佛有了生命,发出声若出鞘宝剑的“铮”鸣后划破空气。

一把把“羽刃”接踵而至地径直刺向希夜,密密匝匝的数量仿佛枪林弹雨,不让人能够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等到攻击尘埃落定,放眼望去周围已是一片平坦无遮,粉樱树东倒西歪地倒了下去,树的表皮甚至都是面目全非的,被切割部分仍遭受着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腐蚀。

切口也因为腐蚀出现了类似于碳化般地败死现象,而且这种现象还在一点点往外延伸,是看不见且是某种能够汲取生机的神秘力量。

而就是这种恐怖的力量,却依旧伤不了希夜分毫。

此时置身高空俯瞰希夜的骑士神色被惊恐牢牢占据,他刚才亲眼目睹了一切。

那个女人连转身的动作不用做,自己天衣无缝的绝杀便被只能看见残影的剑势尽数挡下!

而她现在还能一边见缝插针地用剑刃的剑身来?……照镜子?

臭美的女人!?——

他的理智再也不能占据高地,滔天的怒意将他包裹。

没等他发作,希夜便开口。

“看来你的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该轮到我表演了。”希夜沿着水平线轻轻划动冰川,将它与自己白肩的高度持平。

她修长笔直的背影令人不寒而栗,冷不丁地说道,“你刚刚不是很想看透出我的真实力吗,从我的剑之血契上,现在你大可以猜猜看。”希夜唇角上扬,“这也算是帮我一劳永逸摆脱麻烦的唯一方法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家被别人一直惦记着,防止偷家。

“……”骑士顿时汗毛直立,他寸目不离地凝视着希夜一举一动。

“原本不想浪费太多力量,不过为了那个孩子,还是牺牲一下吧。”

只见希夜右手优雅执剑的玉背上徐徐呈现出了一抹金剑的轮廓。

“一阶的剑士刻记!??”

一阶??是一阶!!他居然被一个一阶的家伙逼到这种境地?!绝无可能!

这个离谱的消息简直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骑士心中突然炸开!

一时间他被气的脸一阵黑一阵青,简直不要太精彩。

没等骑士想明白前因后果,画面再生变化。

希夜手背上的一柄剑印变为了两柄交叉的光辉金剑。

“!?”

变成了二阶大剑师刻印!……?

刻印还在变化,希夜的气息居然还在攀升。

!?三阶剑宗???!竟然是三阶?——

……

这个女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几丝冷汗从骑士粗糙的手心不断沁出。

三阶并不是不可以战胜……只要榨干这副躯体所有极限的力量同归于尽……

他很自信自己胜利的把握至少还有五成,只要能处理掉这么一个威胁,王一定会大大褒奖他!届时他的实力便能够将佩洛霍格完完全全掌握在手中。

骑士还在谋划着鱼死网破的杀招却不曾想希夜手上的刻印居然还在变化。

在感受到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和某个方向力量仍在攀升暴涨,他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地慌张查看起开。

“这是!!!”

……!?四阶!!是圣剑使!!

真****!

骑士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他必须撤!面对完全碾压自己的强者,他光是直视便感觉自己的眼睛在隐隐作痛,眼珠好像在承受压迫一步步的溃烂般。

这种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见鬼!****!

这绝对不是他能够应付的对手!必须逃!不然只能白白损失这枚后续的强力棋子。

这种局面恐怕只有王肯亲自下场才能解决,可是他还没有达到能够宴请王莅临的资格。

没有一丝感情的女声在林中回响。

“这就害怕了?你还没清楚你面对的对手到底是什么实力呢。”

“不是吗~”希夜轻挑起眉眼,变为冰美人状态下的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喜欢并享受狩猎的过程。

让猎物置于死地还不够,要让其精神乃至灵魂备受折磨才是最完美的狩猎。

不然她那么乖巧可爱的小白不是白白被欺负了吗?欺负她的家人需要承受的代价可不能就这么简单!

闻言骑士本就万分惨白的脸再次变得扭曲狰狞,“什!?什么!?——”

希夜手背刻印又一次变幻。

刻印变为了一柄暗金之剑收在剑匣中,剑匣蔓延着红色的繁符纹路,赤色修罗的一双魔爪笼罩在血剑后面。

这抹刻印赫然是五阶的剑魔刻印。

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不惜一切代价!

“啊啊啊!!!——”

不过令人惋惜的是,一阵强者的绝对威压笼罩在了骑士的身体上,这让他整个身体霎时间极度扭曲地陷进了地底。

“咔咔咔!”接连不断的骨头错位折断声异常响亮。

“在你死之前,我有点想知道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是旧时代的愚者还是新时代的革新者?”

阖了阖清冷的血眸,她说:“我想我应该都不是。”

希夜自娱自乐地回答着,根本就没有一点让骑士回答的意思。。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我到底会是什么人,这是不是警告而是忠告,不管你和狱天使有什么牵扯,无论是谁都最好不要找我麻烦。”

随着希夜剑之血契的刻印再生变化,寒霜冰冠斜浮在了银白的发丝之上。

骑士充血欲裂的眼球上现在只剩下绝望,这阵撕心裂肺的威压之下他连强制脱离躯体意识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这个女人竟还是六阶剑圣!

剑圣的印记!?女人?明明只有那位才会有!?——

“我对『自由』的追求,对『剑』道至死不渝的信任、忠诚由你来尝试一下吧。”

灰飞湮灭前,骑士只能看见晃眼的一幕白光,随后他便归于一望无尽的黑暗。

……

金碧辉煌的高大宫殿内,空荡的四周回响起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快!快!……霍沃兹快救我!!!我的脚!?我的脚快没有了!我要死了快点老东西!!——”

“咳!——”突然身着奢华宫廷服饰的男子溺水般地双膝跪地,双眼略微翻白地捂着喉咙。

不!不要!!!

男人拼命地发了疯似地挣扎,直到喉咙鲜血直流双手抓烂了也无法阻止冰寒的入侵。

那像是像是寄生虫一样的鬼东西!既然顺着他的意识也跟了过来!!

厚厚的冰层从下往上蔓延到了他的咽喉,他的呼吸道将要被彻底堵死,窒息感让他一度无法正常思考,只能痛苦的呻吟,无力的挣扎。

“格莫!?”

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呼唤,宫殿室内紧锁的华木大门便被人粗暴撞开。

是一名身姿笔挺长有络腮胡子的管家服饰男人。

只见他闯进来瞬间脚下六芒星闪烁而出。

“元素之火,响应我的召唤,聚集于掌心,化作炽热火焰!”

顿时一道火光冲天的烈焰卷向了名为格莫的男人。

此刻的格莫脸色惨到发紫,躺在那光线充足的露台外,身体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刺骨的寒冰一度让他的血肉凝结变得一触便裂,可以说他的血与皮都跟寒冰死死黏在了一块。

而现在一阵热浪卷来更是让他痛不欲生。

绽开的鲜红血肉在烈焰炙烤下慢慢从冰层下露了出来,仿佛火焰舔抵在冻裂之处的痛苦让他一度昏死。

甚至是空气中都隐隐约约有一股焦味散溢开来。

但他明白这股来自同伴的烈焰是他唯一的生存机会。

黑胡子管家见格莫整个下半身如几块砖叠在一起那般厚的冰层正在一点点消融,他没敢大意。

“格莫!我觉得你必须得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罢,面色严峻的霍沃兹手中施展出的烈焰温度又往上提高了好几分。

“如果不解释清楚,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因为你毁于一旦!”

该死的蠢货。

比起担心同伴遭遇的危机他更在意这个蠢货到底是惹上了谁。

“佩洛霍格可是『新月圣战』洗礼仪式的关键一环!一但招致失败王的怒火你我都承受不起。”

“都是那个……啊啊啊!……该死的女人……!”无尽的怒火在格莫的眼中快要凝成实质。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害得他这么惨!

……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

霍沃兹不惜倾尽大量魔力利用治疗魔法将格莫从生死线中拉了回来。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霍沃兹先生?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需,需要我帮忙吗?”

是听到动静闻讯赶来的女仆。

霍沃兹早已眼疾手快的挡在了门前,双手肃然负后,语速不紧不慢的正色道,“不用,方才只是我向格莫骑士长展示新魔法时不小心魔力失控了,无大碍。”

“你去完成女仆长交代的任务吧,不要耽误了大王子殿下接下来宝贵的晚餐时间。”

“是。”

随后女仆恭敬地退了下去,霍沃兹豁然转身,一身燕尾服干净整洁,周身端庄威严的气质让人肃然起敬。

“该活过来了吧格莫。”

“为了保住你这条命,我可是好一阵煞费苦心,毕竟我可不想因为你被回炉重造。”

……

氛围沉重的殿室内,羊皮毯上此时正站着两人。

“你说什么?!”

“这绝无可能!”

霍沃兹抖了抖了络腮胡子。

“什么不可能!你质疑我亲眼见到的事实?就是她让我沦落至这般惨状!”

“我一定要复仇!我要打烂她的膝盖!锯掉她的四肢!”

“将她头颅吊在绞刑架上再将她的尸体拿去喂给快饿死的老鼠最后再献给王!对,对!就是要这样!”

只有这样他才能将自己今天所受的屈辱和痛苦百倍奉还。

癫狂的色彩在格莫布满血丝的眼中愈演愈烈,他现在的状态只能说是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冷静点,你这个疯子。”

格莫闻言迟疑片刻,抬头冷笑,“哼,冷静?疯子?霍沃兹你为了提升王赐的力量可没少嚯嚯那些贵族血统的娇子娇女。”

人面兽心的东西也配叫他疯子。

“事到如今我们还能算是异类吗?哈哈哈!”

格莫脸上讥笑着摊手。

“你可知道你这次的失败有多么严重。”霍沃兹没由来的转移换题。

“莱克顿骑士世家的次子纽盖特,蕙兰骑士团的骑士统领之一,这副开发潜力无限的傀儡就这样被你毁了!”

“而且这还只是最轻的情况……”

“再严重那个女人都得死!——”

“你真的无药可救。”

听到这句分量不重不轻的话,一向稳重如山的霍沃兹还是不免被气笑了。

“按你刚刚抛出的事实来说,对方可是六阶的剑圣你凭什么让对方死,你我皆渺小如虫,不自量力。”

“凭什么,霍沃兹你这话倒是让人嗤笑不得,向来自诩智者的你看来只是个笑话。”

“这还能什么,就凭王。”

蓝紫色羽毛的渡鸦出现在格莫肩膀上,拧头与霍沃兹对视。

“……”霍沃兹神情一滞,陷入沉思。

“盲目自信是一种慢性的致命毒药,稍有不慎下次我的解药可不会再那么管用。”

“毕竟……你要知道真如你所说的她是那位……”

“敢只身一人对抗众神明的剑圣,即使最后不敌身陨,她也依旧是一位人族历史中不可磨灭的传奇。”

“不可被直言名讳的存在……可不是小孩子和大人眼中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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