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到了蛇喰凛凛蝶的话，又感到脸颊确实晕出了潮湿的水汽，我们的染山纱良才小姐才不承认自己被吓哭了。
怎、怎么可能啊口牙！
……她、她，她最多只是冒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少女安慰着自己。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她可是穿越了好多个世界的任务者，怎么可能就这样被蛇喰凛凛蝶吓哭。
不过……
她身板本身就脆脆的，也不敢和人有什么正面冲突，最多也是在心里小声蛐蛐，和好朋友吵架，骂不了几句『笨蛋、大笨蛋、讨厌鬼、最讨厌你了、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整个人脸蛋热哄哄，眼前也会不由自主的模糊起来……
——“很容易哭呢，笨蛋！”
——“好啦，别哭了。”
——“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小哭包。”
说起来，记忆中有人曾这样说过她，小窝囊也好像说过她是什么眼泪失禁体质，情绪一激动的话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呜……
难道她真的哭了？
可、可……
可这种反应又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了。
“呜……别、别看我……”
这样一想，看不清的脸此刻或许真的羞红着、又在流泪，染山纱良心里一急，慌慌张张的抬起手臂，想要遮住自己脸上的狼狈。
然而，下一秒，少女的手腕就被人强行攥住，轻轻移开。她那张泪眼朦胧、明显是在哭泣的脸，也无法再被纤细、颤抖的手腕掩盖，彻彻底底暴露在神崎堇与蛇喰凛凛蝶的眼前。
“小笨蛋……”动荡、模糊又黑暗的视野里，染山纱良听见有人说。
“多可爱呀。”
“为什么要把脸藏起来呢？”对方继续说，声音带着近乎叹息的温柔。
齿间温热的气流，也缓缓抚过少女的耳际。
“才……才不可爱……”
声音里带着细弱的哭腔，染山纱良伸出手，用力推开了她。
这一次，兴许是少女气急了，也兴许是蛇喰凛凛蝶没有什么防备，她倒真的踉跄着后退了一两步。
“你、别……别、别看我！”
少女继续说，语气凶巴巴的。
整个人却止不住往沙发里缩，脑袋也埋进衬领中，想要避开她们的视线。当然，除此之外，少女单薄的身子也颤着，像是秋日风中的银杏，明明早已从高处落下、归于虚无，却还要在风中盘旋。
可怜。真可怜。
……
“哒。”
片刻，染山纱良听见了脚步。两个人的。紧接着，她感受到蛇喰凛凛蝶和神崎堇围了过来，把她堵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将她完全笼罩。
她不想感受到的——
蛇喰凛凛蝶和神崎堇的视线，犹如实质，宛若深渊一样黑色的洞口里伸出来的无数只手。冰冷冷的。毫无缝隙的抓着她的身体，肆无忌惮的触碰着她最脆弱的地方，无路可退，也无路可逃。
.
一时之间，客厅异常安静，只有染山纱良略显急促而可怜的呼吸，很小、带着呜咽，微弱而发颤。
——她、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染山纱良咬着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她们的视线带给她的感觉太可怕，太有压迫感了，来自小动物保护自己的直觉告诉她，那些视线里面隐藏的深意，完全不是她能够承担得起的东西。
“怕什么？”蛇喰凛凛蝶低低的笑了一声，指尖轻轻压在染山纱良的唇上。哪里，已经被少女洁白的虎牙咬破了皮，出了血。少女自己却好像没有意识到，依旧重重的咬着。
蛇喰凛凛蝶蹭了蹭，又蹭了蹭。
染山纱良才吃痛，松开了牙齿。
“刚刚还敢咬我，现在连看一下都不让了？”说着，蛇喰凛凛蝶坏心眼的将食指探入了少女的口腔。
瞬间，蛇喰凛凛蝶的指腹被一层柔软、湿热的东西覆盖，一些异样的快感也经由少女口腔内红的血丝、银的唾液，传递到了她的神经末梢……
“够了！”
正当蛇喰凛凛蝶盘算着能不能在探入一根手指时，神崎堇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出声阻拦，“就……就这有什么好玩的？”
蛇喰凛凛蝶这才抽出食指，上面还沾着银白的水丝，她舔了舔。
“甜的。”她说。血红色的眼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像蒙了一层纱，诱惑而又不真切。
神崎堇没有蛇喰凛凛蝶眼眸里的情绪，只是用余光看到平时禁欲优雅、神情清冷的发小正一本正经的做这样变态的事。
神崎堇：“……”
“喂，凛凛蝶。”
沉默了好一会儿，神崎堇一脸嫌弃的说道：“我发现你的趣味真的是越来越恶劣了，难道是因为在公司压抑的太久了吗？”
“堇，是这样吗？”蛇喰凛凛蝶歪了歪头，语气好像是很不解，“那么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呢？”
“才、才没有！”
被蛇喰凛凛蝶戳破，神崎堇这才意识到这一点，慌慌张张的想要移开视线。
一秒。
两秒
三秒。
……
神崎堇却没有移开视线，不仅如此，喉咙还紧了紧。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染山纱良身上，停留在染山纱良纤细娇小的身形，透白细腻的肌肤，还有那张略带稚气、却生机勃勃的交织着欲望和纯洁的脸。
——如果……
她想。
如果她们不止是对她做这些，而是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比如将她本就没什么力气的四肢抓住，再制住她软弱无力的挣扎，恐怕会哭的更可怜吧？
而且她眼睛也看不见，就算推开她们，爬下了沙发，惊慌之下恐怕连门都找不到，根本逃不出这个房间。
只能无助的发着抖，任由人重新捕获，抱起，或者就地压倒。
真的是……太好欺负了。
随随便便就能伸出手，将她压在身下，触碰更多、更多的东西。
——不行。
——不对！
神崎堇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回过神。这样软弱的人不可能是在网上发帖污蔑凛凛蝶的那个无赖。
——要清醒。
神崎堇咬了咬舌尖，强烈的疼痛让她终于移开了视线。
“走了！”下一秒，神崎堇强行拽着蛇喰凛凛蝶往玄关走，“你一个有头有脸的事务所社长，这样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我都下不去手，你居然还把她弄哭了。”
“真是无聊。”
“简直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