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面的洛秋梨点点头答应下来，语气高傲，声音和姬桃春完全相反，高而大：“没想到你混成这个鬼样子了，我看原来上学的时候不是挺努力的吗？”
“呃，这个……”
“我看你怕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吧，还吃女人的软饭呢。”
“这人均三千……太贵……”
“哪里贵了，怎么我就没感觉到贵呢，我也是海宁这座城市的一员呀。呵，说白了还是你不努力。”
洛秋梨说罢，把点菜用的平板推给姬桃春。
“唉……”姬桃春默默看着平板菜单上一个四十八块，名为揽白园的菜——白菜加沙拉酱。
还有三百九十八的骨山——烤羊排。
以及一千九百九十九的龙虾。
为什么不说菜名？因为是外语，姬桃春不认得，只能念出来：“m a r t e？”
“哼，土包子。marte，意大利语里火星的意思。”洛秋梨捂嘴笑道，看姬桃春的眼神中不免多上几分蔑视，如同猫看老鼠，人看垃圾。
“……”
姬桃春一阵无语，这语气让他脚趾都要把鞋底抠破，也叫他想一下子把桌子掀翻，朝洛秋梨大吼大叫，可是他仍然是选好菜后退回给洛秋梨。
退回给这个女人，同龄人，曾经的同学，青梅竹马，亦或者是一个从小到大喜欢言语羞辱他的人？但其实于情于理，更基于常理，姬桃春不该对洛秋梨那样做，当然他也不敢就是了。
（把你一拳头打倒在地，扇你巴掌！）不过他敢在脑袋里恶狠狠的进行幻想，没错，这样子姬桃春就能把心里那股怨气发泄出来。
“桃子，当初高考，我记得你是五百三十二分吧，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现在混成这副鬼样子呢。呵呵，果然是个废物，当初我说我过去陪你，你还可怜上我说我值得更好？要我说，我上不上那学都一样！”
洛秋梨的话中似乎带着股怨气，怨恨当初姬桃春劝她不要跟他上同所大学。
“但你比我高一百来分，的确该上更好的，我和你的关系只能算是……朋友？你应该为了自己，而不是为其他人怎么怎么样。”姬桃春说，语气听起来平淡且怯懦。
“好吧，好吧。不过现在我就是来说，咱们以后恐怕做不成朋友了，你太废物了。”
洛秋梨瞧他这副淡然模样，说话速度快起来，还带着些气。
“嗯。”姬桃春只说出这一个字，随后默默低头，瞥了一眼洛秋梨那双穿着黑丝的腿后又抬起来。
（嗯，好看。我能玩一年，拆下来也不错。）
“你没有点感情吗？听到这个消息，你难道不该对我说些什么吗？比如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洛秋梨感觉一阵诧异，她觉得按照某些言情小说，网络小说写的，男人在受到这种侮辱后不该更加振作吗？
（怎么他在这样后还一副无所谓？）
“为什么要说，你说过的话就是现实的。现实的就要接受，我为什么要有巨大的反应？”
姬桃春反应看起来依旧平静。
（你再敢骂我就把你脑袋给卸下来！）
“呵。那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你工作如何呢。”洛秋梨像是查户口，一副正经模样的问。
“一个月五千，897，今天是我请假过来的。”姬桃春平静地说，但这是真的吗？当然不是。
姬桃春早就失业了，不然他绝对不会答应赴约洛秋梨的邀请，面对这个 “成功人士”。
仅管姬桃春都不知道她钱怎么来，可总归洛秋梨是有钱的，所以他怕见到洛秋梨。
因为一见洛秋梨，他的感觉就成了真，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羞耻，即便以前洛秋梨如何羞辱他，他也能说这是开玩笑。
只是现在，洛秋梨每说一句，就像用刀子一下一下地划拉在姬桃春的心脏上。
废物？鬼样子？
（没工作是我的错吗？这副样子是我的错吗？去你妈的，这不是我的错！）
「桃子啊，听我的劝。现在把身体交给我，我会把她扣到站都站不起来！」
女性的声音证实了姬桃春内心的想法没问题。
一个来自姬桃春身边的声音。或者说是他的人格。
（没错！姬桃春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这才是姬桃春混成现在这副鬼样子的终极原因。
特别是这个人格是个女的，是个女的就算了，她在姬桃春眼中还是一个穿着严重暴露癖服装，自称魔法少女的超级美少女！）
姬桃春这样想，可是如果只是这样那就也可以说算了，偏偏这个魔法少女还经常教唆他去做坏事情。
比如向工商局举报老板。
（天呐，这可是天大的坏事情，老板都给我工作了，我怎么还能怨他！）
「你还是去了。」
（对，这就是我现在没工作的由来，你个畜牲。我记得你还操控我身体给那个好心劝诫我的领导，过肩摔了过去。害我赔了钱，丢了工作！）
「姬桃春，你真是个可悲的疯人，被骂也能当做劝诫？」
“呃，桃子你怎么了？”
“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情！”
“那个，你没事吧？”
“……”
姬桃春一时心急，加上洛秋梨和这位魔法少女同时发话，让他一不小心把在心里边对魔法少女骂的话朝着洛秋梨说了出来。
他连忙站起，一下就弯腰九十度。
「和你之前上班向上级，同事道歉一模一样不是？」魔法少女讥讽着。「你这样做不觉得丢脸吗？」
姬桃春没有理会，真诚地向洛秋梨说：“洛秋梨，我很抱歉脏了您的耳朵。如果您想要的话……”
「你要说什么呢，我看你干脆死掉算了吧。」
「呵。」
“我可以在你面前去死！”姬桃春说罢，又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
“……”
“桃子，我们先吃饭吧。”
（哈哈，刚才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桃子怎么会这样自暴自弃呢？）
（哈哈，一定是这样！）
（肯定是我又幻听了！）
洛秋梨心里边想，而关于她幻听的原因。是因为——她是个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