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自己变成了超级赛亚人，头发金黄倒竖，正在和一头喷火的巨龙搏斗，旁边是穿着女仆装冷着脸给她递加特林机枪的楚梓涵，以及骑着哈雷摩托、挥舞着中世纪骑士剑、高喊着“为了荣耀！”不断试图冲向巨龙却被龙尾巴扫回来的凯撒·古格薇尔。背景音是她自己声嘶力竭的吐槽：“用加特林打龙科学吗？！骑士剑砍得动龙鳞吗？！还有为什么是女仆装啊喂？！”
然后她就被一阵极其富有穿透力的、仿佛歌剧咏叹调般的歌声惊醒了。
“~啊~！崭新的黎明~！征服的号角已吹响~！”
路明菲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凯撒·古格薇尔已经穿戴整齐——那是一套面料昂贵、设计感十足的定制服装，介于军装和礼服之间，衬得她金发耀眼，身姿挺拔——她正站在窗前，对着初升的太阳（其实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张开双臂，深情并茂地……朗诵（或者说是歌唱）？
“凯撒……同学？”路明菲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懵逼，“现在几点啊？”
“五点四十分！正是积蓄力量，迎接挑战的最佳时刻！”凯撒转过身，笑容灿烂得堪比窗外即将跃出地平线的朝阳，“早安，我亲爱的队员明菲！以及……”她看向另一张床。
楚梓涵早已经起床了，并且似乎已经完成了洗漱。她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正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翻阅着一本……看起来像是刀剑保养手册的玩意儿？听到凯撒的声音，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无视了这清晨的噪音污染。
路明菲痛苦地捂住了脸。才五点多！高考结束后她就没在八点前起过床！这位御姐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而且这种中二的起床仪式是怎么回事？！
“那个……凯撒同学，我们能不能……稍微小声一点？”路明菲弱弱地提议。
“声音是传递信念的载体！”凯撒义正辞严，“而且，今天是重要的3E考试日！我们必须以最饱满的热情和最昂扬的斗志去面对！”
3E考试！
这个词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路明菲残存的睡意。对了，古德里安教授昨天临走前确实说了今天要考试！
“3E考试……到底是什么？”路明菲裹着被子，像个担心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要考数学吗？英语？还是……星际争霸操作？”她最后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凯撒用一种“你果然很呆萌”的眼神看着她：“是龙文共鸣测试，Extraction Evaluation Exam。检测我们体内龙族血统的纯度以及与龙文契合度的关键考核。通不过的话，可是会被退学的哦。”
“退退退学？！”路明菲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她好不容易有个免费大学上，还指望着逆天改命（虽然目前看来命改得有点歪），这就要被退学了？
“不用担心！”凯撒自信地一拍胸脯（动作帅气，但路明菲莫名觉得有点心疼那件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有我在，一定会带领你们顺利通过！毕竟，我们可是注定要掀起波澜的队伍！”
楚梓涵合上了手里的手册，发出轻微的响声。她终于施舍般地给了这边一个眼神，冰冷的眸子扫过凯撒，然后落在路明菲那张写满“完蛋了”的脸上。
“准备考试。”她只说了四个字，起身拿起自己的考试通知单，向外走去。
“喂！楚梓涵！等等！你知道考场在哪吗？”凯撒喊道。
楚梓涵头也没回：“通知单上有。”
路明菲这才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找那张精致的羊皮纸通知单。“完了完了完了……龙文？那是什么鬼？像甲骨文吗？我连英语都学不好啊！”
当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还是路鸣泽的旧T恤改的），慌慌张张地冲进卫生间洗漱时，还能听到凯撒在客厅里继续着她的晨间动员：“血液啊，沸腾起来吧！让古老的文字在我们心中苏醒！”
路明菲一边刷牙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翻白眼：‘血液只会因为熬夜和惊吓而黏稠，不会沸腾谢谢。’
早餐是在卡塞尔学院的餐厅解决的。餐厅穹顶高阔，装饰着彩色玻璃窗，长桌排列，气氛庄重得像是霍格沃茨大厅。食物倒是中西合璧，出人意料地丰盛可口。
路明菲拿了一堆包子油条豆浆，试图用碳水填补内心的恐慌。楚梓涵只取了一小份水果沙拉和一杯清水，吃得安静又迅速。凯撒则要了一份看起来就很复杂的西式早餐，并且对餐厅的布置和氛围表示了高度赞赏：“嗯！很有底蕴！适合作为我未来的演讲台！”
周围不少学生都偷偷打量着这风格迥异却又同样引人注目的三人组合，窃窃私语。
“看，就是她们三个……”
“听说都是超A级甚至更高的潜力？”
“那个金发的就是凯撒·古格薇尔？加图索家的大小姐？”
“黑头发那个是楚梓涵？据说面试时把考官都镇住了……”
“那个看起来呆呆的……就是传说中的S级？路明菲？”
“S级？真的假的？看起来不像啊……”
路明菲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把脸埋进豆浆碗里。S级？这绝对是哪里搞错了！她除了打游戏和吐槽，没有任何S级该有的特质好吗！
吃完早饭，三人根据指示来到一栋独立的建筑前。这里气氛更加凝重，入口处甚至有穿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人检查准考证和身份。
考场内部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没有桌椅，只有一个个单独划分出来的隔间，地上铺着软垫。学生们被要求脱鞋进入隔间，盘膝坐下。隔间的挡板很高，确保互相看不到。
“这架势……怎么那么像什么邪教仪式或者非法气功培训班……”路明菲小声嘀咕，战战兢兢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位穿着优雅墨绿色套装、气质冷艳的女教师走上了前方的小讲台。她目光扫过全场，自带一股强大的御姐气场。
“我是曼施坦因教授，负责本次3E考试监考。”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考试过程中，保持绝对安静。当你们听到播放的龙文录音时，将你们感受到的、看到的、或者任何浮现在脑海中的东西，画在答题纸上。记住，不是临摹，是共鸣。作弊者，直接取消资格。”
曼施坦因教授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小心思。路明菲吓得缩了缩脖子。
录音开始播放了。
一种极其古怪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声音流泻出来。它低沉、沙哑、扭曲，时而如同雷鸣，时而如同蛇语，充满了古老、威严、甚至疯狂的气息。
这就是龙文？
路明菲竖起耳朵，努力去听，去感受。
然后……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除了觉得这声音有点像她家楼下装修队电钻没电时的嘶鸣，或者像是有人拿着钉子在黑板上刮……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隔间。虽然看不到人，但她能听到凯撒那边传来极其压抑但依旧能察觉到的、兴奋的低吼，仿佛战士听到了冲锋的号角。还能听到笔尖在纸上飞快划动的沙沙声，速度惊人。
另一边，楚梓涵那里则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极其规律、轻微的书写声，稳定得像是机器。
路明菲：“……”
完了。别人好像都很有感觉的样子！为什么她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共鸣？共眠还差不多！她昨晚没睡好，现在听着这催眠曲一样（虽然有点刺耳）的声音，居然有点……困了？
她强打精神，拿起答题纸和铅笔。纸上空空如也。
“感受到什么？看到什么？”路明菲拼命集中精神，“一条龙？一只蜥蜴？一个鸡腿？好吧，早餐没吃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围的隔间里，书写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甚至有人发出了轻微的啜泣或呻吟，似乎沉浸在某种强烈的情绪中。
路明菲面前的答题纸，依旧比她的钱包还干净。
她急得额头冒汗。退学！要被退学了！然后就会被婶婶嘲笑死，被送回老家嫁人（？）……不要啊！
就在她绝望地快要薅自己头发时，那种熟悉的、诡异的吐槽欲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伴随着那古怪的龙文吟唱，她脑子里开始自动播放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字幕：
第一段龙文，听起来像是便秘时的嘶吼。
——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坐在马桶上、表情痛苦的卡通小龙，旁边配字：“出不来啊！好痛苦！”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就在答题纸上画下了这个抽象的画面。
第二段龙文，像是微波炉加热鸡蛋快爆炸前的嗡嗡声。
——脑子里出现一个微波炉，里面是一条旋转的小龙，“砰”的一声炸开，糊了一内壁。
纸上又多了个爆炸蘑菇云和一条焦黑的小龙。
第三段龙文，像是有人在用力嗦螺蛳粉。
——画面变成一条小龙抱着巨大的螺蛳粉桶，呲溜呲溜，旁边配字：“香臭香臭的！”
答题纸上出现了简笔画小龙和巨大的粉条。
第四段龙文，像是老太太跳广场舞时音响破音。
——一条戴着老花镜、穿着秧歌服的小龙在扭秧歌，背景是“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纸上开始群魔乱舞。
第五段龙文……
第六段……
……
路明菲彻底放弃了思考，她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跟着脑子里那些疯狂涌现的、极其不严肃的、甚至可以说是对龙文极大不敬的吐槽画面，飞快地在答题纸上涂鸦。画风幼稚得像小学生，内容荒谬得让人想报警。
她一边画一边内心泪流满面：‘完了完了，这交上去不是作弊，是直接告诉考官我是个神经病吧？！绝对会被送去精神病院而不是退学那么简单！’
然而，她停不下来。那吐槽的能量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澎湃。
整个考试过程中，凯撒那边时不时传来压抑的、仿佛领悟了绝世武功般的畅快低笑。楚梓涵那边始终是令人绝望的稳定和安静。
而路明菲这里，则是铅笔疯狂划拉纸面的声音，偶尔还有她忍不住漏出来的、绝望的呜咽声。
监考的曼施坦因教授微微蹙眉，目光几次扫过路明菲的隔间。她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异常活跃但又……极其诡异的血统反应。
终于，折磨结束了。
龙文录音停止。
曼施坦因教授命令所有人停笔，上交答题纸。
路明菲面如死灰地看着自己那张画满了各种奇葩小龙和吐槽字幕的答题纸，恨不得当场把它吃了灭迹。她磨磨蹭蹭地最后一个交上去，根本不敢看曼施坦因教授的眼睛。
走出考场，阳光明媚，路明菲却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哈哈哈！痛快！”凯撒·古格薇尔伸了个懒腰，神情亢奋，“古老的战歌在我血液中回荡！我仿佛看到了先祖征战的辉煌场面！”
路明菲：“……”战歌？您听到的确定和我听到的是同一个东西吗？我听到的是便秘嘶吼啊！
她看向楚梓涵。楚梓涵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似乎比平时亮了一点点，看来考试也很顺利。
“明菲，你呢？感受如何？”凯撒好奇地看向她，“以你的S级血统，共鸣景象一定无比壮观吧？”
路明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呵……是挺‘壮观的’……”壮观到可以送去美术馆当抽象派行为艺术展览了。
“我就知道！”凯撒用力一拍她的后背（拍得她一个趔趄），“我们的队伍潜力无限！”
这时，古德里安教授又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脸上带着期待和紧张：“怎么样怎么样？孩子们，考得如何？有没有感觉到龙文的召唤？看到什么了？”
凯撒昂首：“我看到了加图索家族先辈驾驭巨龙，征战四方的英姿！”
楚梓涵淡淡地：“一些杀戮场景。”
古德里安教授连连点头：“很好很好！不愧是A级精英！”然后他热切地看向路明菲，“明菲呢？S级肯定更不得了吧！是不是看到了龙族古老的史诗？或者震撼的创世景象？”
路明菲张了张嘴，实在没勇气描述自己看到的马桶上的小龙和螺蛳粉，只好含糊其辞：“呃……看到了一些……嗯……很生活的画面……”
“生活？”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随即再次恍然大悟，“我懂了！返璞归真！于平凡中见伟大！从生活中感悟龙族的真谛！S级的境界果然与众不同！太高了！”
路明菲：“……”教授，您的滤镜比啤酒瓶底还厚啊！
她已经开始绝望地等待考试成绩公布后被拖去研究的命运了。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凯撒·古格薇尔声称要去“视察未来领地”，风风火火地走了。楚梓涵不知去了哪里，大概率是图书馆或者健身房。
路明菲没心情闲逛，她像一条脱水的咸鱼，瘫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思考着是现在打包行李跑路比较快，还是等被开除时比较体面（并不）。
突然，门被推开。
楚梓涵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全新的……手机盒？还有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盒。
她走到路明菲面前，把东西递给她。
“诶？给我的？”路明菲呆呆地接过来。手机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电脑也是超薄便携本。这牌子都不便宜。
“古德里安教授给的。”楚梓涵言简意赅地解释，“说是S级学生的特权福利。电话卡已办好，学院内部网络和联系方式已预装。”
路明菲受宠若惊地打开手机，果然看到了卡塞尔的校内APP和一些预存的号码，包括古德里安、曼施坦因、楚梓涵、凯撒·古格薇尔……
“还有这个。”楚梓涵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她，“你的学生证和银行卡一体。奖学金已打入。”
路明菲接过那张质感非凡的黑卡，看着上面印着自己的名字（路明菲）和学号，以及一个诡异的……等级标识“S”，她感觉有点不真实。
“这……这么多钱？”她看着手机APP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数了数后面的零，眼睛都直了。这奖学金丰厚得离谱啊！婶婶一年挣得都没这零头多！
“S级待遇。”楚梓涵说完，就转身回自己房间了，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个送货任务。
路明菲捧着手机和黑卡，心情更加复杂了。一方面因为巨额奖学金而欣喜若狂（小市民本质暴露），另一方面又因为德不配位而惶恐不安。
她尝试着登录了学院的内部网络论坛。
瞬间，各种帖子刷屏。
《惊爆！本届新生三大女王同时入学！》
《八一八那个S级的新生路明菲！究竟是真是假？》
《凯撒·古格薇尔后援会成立，欢迎加入！》
《楚梓涵小姐姐冰山美貌暴击！偷拍高清图！》
《理性讨论，3E考试答案疑似泄露？》
路明菲点开那个关于3E考试的帖子。
楼主：“据可靠消息，本次3E考试出现异常高分，还有极其诡异的零分卷！监考的曼施坦因教授脸色铁青！”
下面回复：
“异常高分？肯定是凯撒大小姐和楚女神！”
“零分卷？谁啊？这么菜？”
“还能有谁？那个看起来就不聪明的S级呗！”
“我就说S级是假的吧！估计是关系户！”
“坐等成绩公布打脸！”
路明菲看得心惊肉跳。异常高分大概是凯撒和楚梓涵。诡异的零分卷……不会就是她画小龙的那张吧？！已经上升到“诡异”的程度了吗？！
她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校内短号。
“喂？您好？”路明菲小心翼翼地接听。
“路明菲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我是兰斯洛特。学生会这边有一些关于新生联谊活动的安排，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学生会？我？”路明菲有点懵，“我没什么意见啊……你们决定就好……”
“还是当面聊聊吧，我也正好代表学生会欢迎你的加入。”兰斯洛特的声音很坚持，“你在宿舍吗？我过来找你？”
“啊？不用不用！”路明菲赶紧拒绝，让学长跑来跑去多不好，“你说个地方，我过去吧？”
“那也好。就在图书馆一楼的咖啡厅怎么样？”
“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路明菲还有点晕乎乎的。学生会这么快就来找她了？是因为S级的名头吗？她有点心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还是那身不太合身的旧衣服），决定去一趟。
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是一座巨大的穹顶建筑，内部空间开阔，藏书浩如烟海。一楼的咖啡厅环境优雅，弥漫着咖啡香和书卷气。
路明菲找到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兰斯洛特学长。他穿着墨绿色校服，气质温和儒雅。
“路明菲同学，这里。”兰斯洛特微笑着向她招手。
路明菲走过去坐下，有点紧张。
“喝点什么？我请客。”兰斯洛特很绅士地问。
“不用不用，白水就好。”路明菲连忙摆手。
兰斯洛特也没强求，给她点了杯水，然后切入正题：“其实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对学生会和狮心会这两个社团有什么看法？”
“社团？”路明菲茫然，“大学社团吗？好玩吗？”
兰斯洛特失笑：“看来古德里安教授还没给你详细科普。学生会和狮心会不是普通的社团，它们是卡塞尔学院最重要的两个学生组织，历史悠久，影响力很大。几乎所有的优秀学生都会加入其中之一。”
“哦哦……”路明菲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哪个社团妹子多？活动轻松？聚餐多吗？”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废柴关心的问题。
兰斯洛特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他咳嗽了一声：“这个……学生会由凯撒·古格薇尔领导，风格比较……活跃。狮心会则更传统和内敛，目前会长是大四的查理学长。至于成员性别和活动……其实都差不多。”
他顿了顿，看着路明菲，语气更加认真：“路明菲同学，你作为S级，你的选择将会引起很大的关注。我个人，以及学生会，都非常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凯撒会长也特意嘱咐我，要表达她的诚意。”
路明菲明白了，这是来拉人的。她对于争权夺利没任何兴趣，只想苟着。
“那个……我能再考虑考虑吗？”她采取拖延战术。
“当然可以。”兰斯洛特保持微笑，“学生会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路明菲借口还有事，赶紧溜了。和这种精英打交道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