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

晓千耳朵一竖,这可不能当做拣闲一笔带过,

“受审?”

“那不然呢?”

狱吏疑眉一挑,

“就是要催你赶紧收拾,我才过来的。也就我看在你尚且识趣的份上,顺带提点一下你,换做别人我都懒得讲。”

“噢噢,多谢官娘大人。”

晓千暗叹庆幸。

呐,这花钱打点收买的用处,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不过花了那么多钱,可不是单纯就只为这么一句提醒的。

他赶忙接着问:

“那官娘大人,我这出去受审具体审什么?”

“审什么?”

这句话差点没把狱吏问笑,满眼都是「你自己犯的事你问我啊?」。

自知是话里引了歧义,晓千赶忙找补:

“啊,小可的意思是,具体什么个审法?是施术诱问,还是大刑逼供这样的......”

“嘿哟,你瞧你这话说的,什么施术刑讯,诏狱乃是法理衙司,讲西桓律例的地方,到你嘴里怎么说的跟邪修教宗似的。”

狱吏直言指正,颇有一副集体荣誉感的大义之相,

“具体如何我虽然不清楚,但无可否认的是,不想多受罪,那便乖乖老实交代,坦诚辩白,兴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吧?看来走到哪个时代的衙门都是这个理,晓千颇感无奈。

(——问题是,压根我也不是什么嫌疑犯啊,交代个屁!)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进而追问:

“那不止负责审理案件的都是什么人?”

“这个啊......”

狱吏认真细思,偏了偏头,

“那都是根据案情紧要而定。”

晓千感觉问了好像也是白问。

不过倒是能理解。

按照这诸国分据的情形,西桓还处于类似于郡城分封的治制当中,估计法家治国的理念都还尚未深入人心,

以人治为主的普遍情况下,确实没有确凿可依的标准,一般都是就事而定。

“不过......”

狱吏忽然加了一嘴,

“听来与堂卫吩咐的术官大人们说,一会太修令府会有大人来视审,估摸着大概有可能.....”

太修令?晓千一愣,

听着耳熟,哪个有司部门来着?

不等他多想,狱吏又揪回了正事催促道:

“总之,你赶紧换衣服,收拾得利落点。我能跟你讲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福祸焉虞,那就得看你个人的造化了,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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