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卓忍着浑身的酸痛,刚坐起身,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

“梵卓大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是白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仿佛多了一丝无法察觉的温柔。

“知道了。”梵卓应了一声,起身下床。

米莉娜则像只受惊后黏人的小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宽大的睡裤下,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她的那条小尾巴也随着走动磨蹭着,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起居室的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冒着热气的丰盛早餐,而沙发上,则整齐地叠放着一张全新的薄毯,似乎刚刚才换过。

梵卓的目光落在白兔身上,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心里有点乱。

“你昨晚……真的就睡在这里?”他看着白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和复杂。

“是的,大人。”白兔微微躬身,为他拉开椅子,“沙发很舒适,请不必担心。”

舒适?这硬邦邦的沙发怎么可能舒适……

梵卓看了眼沙发上那浑圆的凹痕。

他想的是,白兔睡沙发肯定不行,如果她真的很想……睡床的话,自己的床还蛮大的,也不是不可以一起……

但昨晚他和米莉娜……那声音……

这这这……

见梵卓的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白兔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俏脸上,嘴角竟微微上扬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顽皮:“大人是不是在想,昨晚应该偷偷跑出来,陪白兔……深夜‘干活’?”

听到这充满无限遐想的话,梵卓瞬间脸红。

半夜偷偷跑出来……那真的是干活吗……

白兔碧蓝的电子眼再次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在说:我什么都懂。

梵卓的脸更红了。

一旁的米莉娜好奇地看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小口地啃着面包,紫色的眼眸里满是纯真的困惑。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这次的敲门声比白兔的要粗暴得多。

砰!砰!砰!

“梵卓!开门!有急事找你!”

是老约翰。

梵卓皱了皱眉,对米莉娜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躲回卧室。

魅魔少女乖巧地点了点头,猫着腰,像一道轻烟般钻进了卧室。

梵卓这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老约翰一脸焦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酒气,眼圈发黑,显然是刚从宿醉中被强行叫醒的。

“你,你赶紧准备一下!”他压低声音,神情凝重,“皇家魔法学院那帮瘟神,提前到了!”

“提前了?”梵卓的心也跟着一沉。

不是说好了几天后来,怎么一口气提前这么多?

“没错,他们的船半小时前就靠岸了,现在人已经进了B区,非说要搞什么‘突击学术考察’!”

老约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满是烦躁,“妈的,这帮象牙塔里的混蛋,花样真多。”

梵卓内心迅速盘算起来。

对方的提前到来,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原本打算今天先去提交“高能量营养餐”的申请,再去夜樱那里探探口风,顺便在魔法学院那帮人来之前再“充充电”,现在看来……都得推后了。

而且,他自己也可能面对不小的麻烦。

他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米莉娜刚安顿下来,又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我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过去。”梵卓关上门,脸色也沉了下来。

卧室里,米莉娜正紧张地躲在门后,听到外面的对话,小脸上满是担忧。

“梵卓……我,我给你,添麻烦了吗?”她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水光,显然是被老约翰粗暴的声音吓到了。

“没事,一点小问题。”梵卓一边迅速换上那身代表着禁欲与圣洁的圣职者制服,一边对白兔说道,“你今天就待在房间里,哪也别去,照顾好她。”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其他的,交给我解决。”

“是,梵卓大人。”白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可靠。

米莉娜则用力地点了点头,像个得到保证的小学生。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梵卓的依赖和信任,仿佛只要他在,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梵卓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镜子里那个神情肃穆、气质纯净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突击考察?说得好听,不就是来找茬的吗。

他走出套间,老约翰正在外面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走吧。”梵卓语气平静,率先迈步。

两人快步穿过C区的环形走廊,向B区入口走去。

老约翰只要露个面,剩下的接待,就交给梵卓,这合情合理,也是他们商量好的。

……

刚踏入B区,一股与森林的自然气息格格不入的、混杂着各种元素魔力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在一片空地上,十几个身穿华丽法师袍的人正聚集在一起,对着周围的植物指指点点,不时发出一两声故作姿态的惊叹。

他们的姿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研究对象,而非有生命的个体。

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头火红色的长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锐利而高傲。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红色法袍,法袍的领口开得恰到好处,没有到触发“圣光”的程度,既显庄重又不失风情,胸前惹眼的弧度上,佩戴着皇家魔法学院的火焰徽记。

显然,这名女法师,是这次考察的领队。

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性法师,长相英俊,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轻蔑笑容,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他站得离女法师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但对方的身体却不着痕迹地保持着一丝距离。

梵卓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舔狗。

看到老约翰和梵卓走近,红发女法师抬了抬下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梵卓。

“你就是约翰典狱长新招的助理,梵卓?”

她的声音清脆,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仿佛在询问一个劣等生物的名字。

在她看来,被流放到此地的圣职者,不过是教廷的弃子,不足挂齿。

“是的,艾尔莎教授。”老约翰抢先一步,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位就是梵卓,我们监狱最虔诚、最有潜力的年轻神官。”

“哦?是吗?”被称为艾尔莎的女人轻笑一声,目光在梵卓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转了一圈,

“看起来……确实很‘纯洁’。”

她刻意加重了“纯洁”二字,其中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作为魔法学院的教授,她能感知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圣力波动……有些奇怪。

那股力量的浓度,远超一个普通被流放的神官应有的水平,但质地又很混乱。

她身旁的年轻法师,见艾尔莎的目光在梵卓脸上停留了超过三秒,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嫉恨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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