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走廊转镜头，把自己藏在转角后的墙根。

耳朵却高高竖起，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洛丽塔从转角探出头，偷偷看着刚刚离开的几个ESS的调查员。

他们是朝着废弃厕所的方向去的！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她悄悄摸出手机，屏幕暗着，这也许是APP在提醒她，危险正在靠近。

花火和沐仙走在通往废弃厕所的小路上。

检测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白发少女的手上去了。

她拿着检测仪，一会往上举一会往下探。

检测仪的警报声越来越响。

“白鸽，把那玩意关了，有点吵。”花火对白发少女摆了摆手。

“好哒——噜”白发少女一边说一边甩着手，活像一只飞翔的鸽子，“呃——浓度还在上升，都快到1.0了呢。”

花火的脸色沉了下来，“虽然是D级规则，但能连续使用三次。这人不简单。”

“草薙队长觉得是一个人而不是几个人所为吗？”沐仙跟在后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提箱。

“当然是一个人，这能力持有者全球不到10人，已经确认的有2人，剩下的总不能都在这扎堆吧。”

“也不能太大意哦。”沐仙的金边眼镜在阳光照射下闪过一丝微光。

“我判断应该是学生所为。而且精神力消耗应该不小，连续三次D级规则，按此人的年纪，精神力储备不会太高，现在可能处于虚弱状态。我们得抓紧了，不能错过这个收容的好时机。”花火非常严肃地说。

“是啊，连续三次都在学校里，通常是会这么认为的。”沐仙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不过这应该和草薙队长你在东京收容的那人不同，没有这么强的攻击性。”

“何以见得？”

“D级也不至于造成什么伤亡。”沐仙似乎话里有话，“况且A级不也照样被你收容了吗？”

“这是第四行动队的辖区，要不是我有收容相同异能的经验，恐怕上头也不会派我大老远跑来这里吧。”花火把视线移到了沐仙身上。

“草薙队长大可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们第四行动队也会全力提供支援的哦。”沐仙微笑着点了点头。

“希望不要恶化到那种情况才好。”花火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着。

废弃厕所的霉味比洛丽塔被锁进来时更浓了，混合着雨水浸透墙皮的腥气。

花火走在最前面，马丁靴踩过碎瓷片发出“咔嗒”的脆响。

厕所的门就在前方，斑驳的门板上还留着之前被锁死的痕迹。

沐仙站在花火的身后，目光却越过门板，看向教学楼的方向。

似乎他早已知道洛丽塔和此事有关，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对花火有所隐瞒。

白鸽手里的异常检测仪屏幕中的蓝色波纹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阈值线。

“队长，这边——噜”她突然停在最里侧的隔间前，隔间门板还歪挂在合页上，正是洛丽塔当初蜷缩的角落。

花火停下脚步，示意身后的几个队员散开警戒，自己则从白鸽手里拿过检测仪，一步步靠近。

屏幕瞬间爆红，“嘀嘀——”的警报声尖锐得刺耳，数值跳到1.5，远超之前在校门口检测到的 0.8。

“吵死了！”花火白了白鸽一眼，“都说了让你把声音关掉了。”

“略——”白鸽吐了吐舌头。

“类型：精神影响类，残留纯度70%。”花火盯着屏幕，紧缩眉头，“这痕迹很新，也许不超过48小时。”

花火回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沐仙，语气带着几分询问，“沐顾问，能从痕迹里看出使用者的特征吗？比如年龄、能力强度？是不是和我之前的判断差不多？”

沐仙走上前，往四周看了看，没有立刻回答。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地面那片泛着淡绿微光的痕迹，指尖瞬间泛起一层极淡的金色纹路。

这是沐仙独有的能力，能通过残留感知编写者的精神波动。

他闭了闭眼，片刻后睁开，镜片后的眼神依旧温和，却悄悄藏了几分算计。

“这是典型的D级精神干扰规则残留。”沐仙的声音很轻，刚好盖过检测仪的警报，“残留里的痛苦情绪很强烈，应该是针对‘欺凌’的复仇规则，行为逻辑和编写者的经历高度绑定。

你看，这里的能量波动有明显的‘被动反击’特征，说明使用者最初不是主动攻击，而是被迫防御反击。所以和我预料的一样，不具备攻击性。”

他顿了顿，故意避开“追溯使用者”的问题，转而指着地面的痕迹边缘：“不过残留很散，没有形成稳定的能量场，说明编写者的精神力很弱，应该是你说的学生没错。而且对能力的掌控还很生涩。D级规则的代价对TA来说已经不轻了，从残留的稀薄程度看，每次使用后都需要长时间恢复。”

花火假装没有察觉什么，但是她心里在寻思，沐仙也是一名ESP能力持有者。

她曾经调阅过沐仙的档案，档案里他是A级能力者，而能力是█████。

显然是隐藏了什么，居然需要五级权限才能查阅的最高机密。

这可是只有ESP局长才有的权限。

此人和局长是什么关系，又藏着多少秘密？

一个娴熟的A级ESP能力者相当于国家级战略武器的威胁。

幸亏和他是同事，倘若此人是敌人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她凭借自己多年调查经验，已经可以判断沐仙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刚才说过，是主动申请来帮助花火的，所以这不是她直属上级的指示。

如果他不是接受了什么高层（比如ESP局长）的秘密任务，就是有他自己的小九九。

花火的手指意味深长地在检测仪上敲了敲：“那能不能通过残留追溯到具体的人？学校里的学生不多，排查起来不算难。”

这个问题像一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沐仙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当然能追溯，异常残留里藏着编写者的精神印记，以他的能力，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锁定洛丽塔的位置。

但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很难。”沐仙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D级规则的残留太淡了，就像滴进水里的墨汁，已经被严重稀释了。现在只能确定使用者在学生群体里，性别、年龄都只能靠推测，强行追溯很可能出错，反而打草惊蛇。”

花火盯着他看了两秒，又收回了视线：“行，那先把这里的残留数据记录下来，回去让技术部分析。白鸽，把厕所周边5米范围都查一遍，别放过任何痕迹！”

“收到——噜”白鸽接过检测仪飞快地在周围扫描着。

其他几个队员也立刻分散开来，拿着检测仪仔细扫描墙面和地面。

沐仙趁机又蹲下身，指尖再次触碰那片淡绿痕迹，这次他没有隐藏能力。

金色纹路顺着指尖渗入地面，像一张细网，悄悄捕捉着残留里的精神印记。

几秒钟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找到了，精神力波动里有“孤独”、“恐惧”和“复仇”的情绪，和他前天在学校西侧附近感知到的异常波动完全吻合。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了门板，上面有一个常人无法看见的金色的QR码。

他快速地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用手一瞬间抹掉了这个QR码。

“哇塞，数值一下掉到0.2了。发生了什么？”白鸽大叫起来。

“沐顾问，你在做什么？”此时花火正站在他的背后，“门板上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