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掠过四肢，带来持续的，酥麻且空虚感。
“啪嗒！”
手中的新勺子再次在不经意间跌落在地上……
紧接着就是……身体……
“殿下！！”
……
莉娜和女仆两人同时向前，两人合力扶住了塞拉菲娜倒下的身影。
“殿下？”
看着塞拉菲娜瞬间苍白的脸颊，莉娜承认，自己貌似有点……担心吗？
当她还在怀疑自己时，那位魔族女仆迅速说道，“你先扶着殿下，我去找埃拉西亚大人！”
“哎呦！”塞拉菲娜的体重完全压在了莉娜身上，让她险些没能撑住，再一转头，魔族女仆已然快步走出了书房。
莉娜小心翼翼地将塞拉菲娜放到椅子上，用身体充当她的背垫，又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塞拉菲娜额头上的汗渍。
嘴里也不停喊着塞拉菲娜的名字。
“埃拉西亚大人到了！”
……
意识如同一叶扁舟，沉入粘稠的深海，过去的碎片像一面面镜子一样，在海洋中悬浮……碎裂！
塞拉菲娜模糊的感知被海水冲刷着，上浮，化为泡影。
当手中的大剑开始出现裂缝，身上的甲胄逐渐变得沉重，将她的肉体，乃至魂灵死死钉在地上。
陡然翻转，海水变得冷冰冰的，打在她濒死的脸庞，那一纸契约，吞噬了她所有的过去。
她感觉自己处在一片海洋中的镜廊中，每一面照映着自己过去的镜子都逐渐被替换。
充满力量的手臂逐渐被纤细替代，粗糙的皮肤被敏感的肌肤取代。
还有……小腹处那持续不断、蚕食意志的细微绞痛，如同永不消散的海洋噪音。
这些镜子愈发清晰，最终汇聚成一股灼热的洪流，将那片静谧的海洋“点燃”！
塞拉菲娜猛然惊醒，可梦中的梦魇仿佛化作实体追了出来。
血液像是被熔岩取代，所过之处，筋骨血肉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
“呃啊——！”
一声令人心颤的痛喊从她的喉咙里挤出。
身体迅速蜷缩在一起，都令灵魂颤抖的剧痛早已无法抵御，汗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这剧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药物的副作用，它像是一种宣告，宣告着终末的降临！
某种维系着她与他的最后那个纽带，被无情碾碎。
“不……不要这样……”
她徒劳地伸出手，指尖深深嵌入身下的被褥，牙齿也逐渐将嘴唇咬破。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转移体内的疼痛半秒，泪水混合着汗水，模糊了她那双已经变得更妩媚的眼眸。
就在她的意识逐渐被一道道疼痛的浪涌掀翻时，一股冰冷的气息骤然笼罩了她。
若在往常，她可能只会恨不得逃到天涯海角。而现在，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拼了命地想要爬行这股气息的来源。
卧室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无声地推开。
她似乎刚从远方归来，黑色长袍的下摆还带着尘埃的味道。
当她深邃的目光落到床上那个剧烈颤抖、如同被风雨摧残的身影时，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柔软被激发。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似乎穿透了时空，仿佛在通过这张崭新的、脆弱的面容，凝视着某个遥远的年代……
透过千百年的历史，那一抹微笑，仍然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她快步走近，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戏谑和玩味的神色，只是默默地坐到床沿。
同时也驱散了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埃拉西亚。
甚至……有点担忧呢？
“为什么……提前了？”
莫薇拉的声音低沉，罕见地褪去了往日所有不正经的神情，只剩下一种近乎凝重的平静以及疑惑。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为塞拉菲娜整理着被泪水打湿的面容，动作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停下……停下来，好吗？我求，求你……”
塞拉菲娜抬起涣散的眼神，望着莫薇拉，眼中充满着卑微的请求。
莫薇拉凝视着她，微微摇头，“停不下来了，我亲爱的塞拉菲娜。”
语气笃定，却有着……怜惜吗？
“抱歉，这是告别过去的必要代价。”
看着又一股剧痛将塞拉菲娜裹挟的样子，莫薇拉缓缓低下了头，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语，“你会原谅我的吧，我们永远都不能再分开了。”
“放松，去追寻那道光。”
她在塞拉菲娜的耳边低语，声音是塞拉菲娜从未听过的……温柔。
甚至带着一股引导的魔力，“感受它，接受它，无论如何，我……等你！”
这个怀抱，不再是以往那种的禁锢，而更像是矗立在自己身边的堡垒，隔绝着外界一切喧嚣。
更让塞拉菲娜惊异的是，一股温和的魔力，正从莫薇拉的身上传递到自己体内，引导着塞拉菲娜身体里那股失控的洪流。
“嗯……哼……”塞拉菲娜发出了一丝无意识的呻吟，脱力的身体迫使着她不得不依赖莫薇拉。
同时，各种各样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将她的大脑搅乱。
时间在痛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莫薇拉的姿势却始终没有变过，像是一尊守护神的雕像，一动不动。
塞拉菲娜感觉自己的体内，孕育着本不属于她的新生……
不知过了多久，塞拉菲娜瘫软在莫薇拉的怀中，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汗水早已将她的身体湿透，与之相同的还有莫薇拉胸前的衣料。
莫薇拉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怀中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的少女。
塞拉菲娜的脸色仍旧苍白，但眉宇间那股一直存在的、属于男性最后一丝的棱角，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女性化的，柔和的脆弱感，像是一件易碎的琉璃艺术品。
“结束了。”
莫薇拉的声音带着沙哑，仿佛她也在一定程度上承受了那份煎熬。
用手帕细细擦拭着塞拉菲娜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到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塞拉菲娜选择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她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永远的、彻底的离开了自己。
同时也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彻底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