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没钱租衣服哦。”

“哎呀……那就……那就大家都穿上自己最最漂亮的衣服就好了!”

“不行,效果感觉太差。”

“那……那……那我们去拉赞助吧!”

“我们只是个啦啦队,又不是社团,怎么拉赞助啊?”

“那……社团那里有没有衣服可以借我们?比如……古风社?”

“问过一圈了,没有。”

“啊……”

陆如初沮丧的低下了头。

郑希希捏着下巴思索着,“要不,搞个集资?”

“集资啊,那钱可能不够吧?”

“不够的话,我垫上就好了。”

“这……”

陆如初苦恼的挠了挠头,整支啦啦队的人数共10个,凑出来的钱可能不够,到时候郑希希就要掏大钱把窟窿补上。

这样不好。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呢,

陆如初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了一个人。

“对哦,她应该可以帮我。”

“怎么了?”

“我想到好办法啦,到时候等我消息就好!”

说着,陆如初拍了拍胸脯,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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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找到我这来了?”

甜品店里,今安澜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一脸期待东西陆如初。

“毕竟我能想到的人里就只有安澜你有本事办到嘛~”

“那我是不是该高兴一下,然后答应你呢?”

今安澜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戏谑,抬起手捏了捏陆如初白嫩的小脸。

“只要安澜肯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吼?”

今安澜饶有兴致的望着她,手上的力道轻了些。

“那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只是考虑吗?”

“废话。是你求我帮忙的。再说了,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我一介外人就算不掺和也没什么关系。”

今安澜白了她一眼,松开了手,咬了一口甜甜圈。

“那……那你快点考虑哦。”

陆如初弱弱的说着,今安澜淡淡瞥了她一眼,将另外一块甜甜圈塞入她的嘴里。

“呜呜呜。”

“我一人吃不完,帮我分担点。”

陆如初拿下甜甜圈,巧克力奶油甜甜圈上撒满了糖霜,一口下去真的是齁甜。

“好甜!”

“我让他们帮我多加了点糖霜。”

“安澜真是喜欢特别重口的味道呢。”

今安澜轻笑一声,又抿了口茶,慢悠悠说道,“怎么?没去陪你那小竹马?”

“小竹马已经有人陪了,我还跟过去干嘛。”

陆如初撅着小嘴,咬了口甜甜圈后又将杯里的茶一饮殆尽。

“这可不像你啊,陆如初。”

“嗯?”

今安澜双手撑着下巴,眼神深邃的望着她。

“不争不抢,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哦?”

“那你觉得我是应该去横插一脚吗?”

“我可没这么说……”

今安澜耸了耸肩,然后补充道,“但我觉得你会这么做。”

“那不还是一样?”

陆如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手指慢慢摩擦着白瓷的杯口,指尖蘸着上面的茶水,手指上的糖霜微微化掉了些。

“我啊……想哦。”

“那……为什么不去?”

“嘛……”

陆如初的眼神里露出一丝迷茫,她低着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喃喃自语,“不想被他讨厌。”

“……”

今安澜一愣,眼神复杂的望着她,她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这不像是她认识的陆如初,陆如初对于洛浅的态度在她看来有些……卑微?

平日的陆如初也不怎么嚣张跋扈,但一遇到让自己受委屈的家伙就会狠狠的报复回去,就算是面对亲近的同学朋友,至少也不会卑微成这样。

就好像……做错事乖乖低着头等着人家原谅的小孩子一样。

但就她所知,陆如初与洛浅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不……他们真的会有矛盾吗?

很难想象两个脑波对上的神人会有矛盾……

但也说了,就她所知。

或许……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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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初小口小口的咬着手里的甜甜圈,但思绪却渐渐飘向别处。

她的眼神渐渐迷离,那一天,好像也是吃着这么甜的东西。

那是自己的20岁生日,每次都有无数人为她庆祝生日的日子,但今天却唯独只有她一人为自己庆祝。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自己躲在一个安静的小角落里独享这份甜蜜。

但……这份甜蜜却冲淡不了过往的苦涩,她吃着手里的蛋糕,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在地上。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明明,明明,明明自己想要一点点他的关心而已,但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他不理我了……”

陆如初小声呜咽着,手里的蛋糕掉在地上,她双手抱在膝盖上,将脑袋埋了进去,无声的哭泣着。

房间里的灯很暗很暗,她的影子被无限放大,偌大的屋子里被自己的影子覆盖了遍,只有她一人独自哭泣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次轻击,三次重击。

她知道门外是谁,但是她不打算开门,她想躲着,她不想面对他,那即将迎来苛责如同一柄利斧般悬在她的头顶,一旦打开,一切皆无法回头。

敲门声再次响起,她没有开;

熟悉的电话声响起,她没有接;

消息提示声响起,她依旧没有动。

空气安静的可怕。

1分钟……5分钟……10分钟……

门依旧没开。

他不逼她,只是就这样站着等着她开门。

……20分钟……30分钟。

门外再度响起了敲门声,他没有感觉到不耐烦,也没有再发什么消息,他只是站在门口。

腿有点麻,没关系,反正他站过比这更久。

门锁没有猫眼,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他知道,里面的女孩此刻已经难过到极致。

但正因为知道,他才必须来。

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他也有份。

伤害那名女孩的,不止有她,还有他自己;他从来没有怪罪过谁,他唯独只恨自己。

恨自己不能去尽早了断这一切,这都是他的错而已,只需要他背负就好。

所以他来了,为的就是告诉她,我们是共犯,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没必要因此而自责什么的。

他要将一切都揽下。

她不开,那他就等;

半小时也好,一小时也罢,他就这样等着,等到她开门为止。

“你走,不要管我。”

门内传来了呜咽声,那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不开门吗?”

“你走,别管我。”

“陆如初,你早晚要见我,躲得过今天,你也躲不过明天;你不开门,我不逼你;但……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的话,十秒。”

“我倒数十秒,你不开门,我就走,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你的生活里。”

“十。”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陆如初还是开门了。

被讨厌也好,被记恨也罢,但跟永远见不到他相比,那都不重要。

她无法想象没有他在的日子,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会一点点的走向自我崩溃。

陆如初泪眼模糊的望着他,她的嘴唇嗫糯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她望着少年疲惫的脸庞,嘴唇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往前迈出一步,眼前一黑倒在他的怀里,他往后倒去,屁股重重摔在地上,怀里的少女抓着他的衣角哭泣着,她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使劲的哭,将自己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少年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安慰着她,等到哭泣声渐止,进而变为微弱的抽泣声,少年才开口,“舒服点了吗?”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陆如初擦了擦眼泪,她的眼眶已经哭的通红,眼泪怎么样都擦不完,“对不起……”

“不用道歉……”

“我要!”

她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倔强。

“……”

“是我……害得她误会……所以才会……”

“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要不是……要不是……我把她和安澜引在一起……也不会……也不会有后面的事……”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怀里的少女抱得更紧了些。

陆如初轻轻推着他,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放开。”

“不放。”

“放开!”

“我不会放的。”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陆如初的声音愈发的小了,哭泣声再度响起,他的衣襟被泪水打湿了,但他不在乎,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她,将她从崩溃的情绪边缘不断的拉回来。

她也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但最后的那段对话她却一直记得。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埋怨,只是……我希望,你也要好好活着。”

“那些不愉快的,你可以忘了,我不会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

“你这样早晚有一天……会走向崩溃的。”

“就像是……我一样。”

这句话他讲的很小声很小声,但少女却将其牢牢记在心底,直至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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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嘛呢?”

“吃甜甜圈啊……”

陆如初下意识的回答着,然后很快回过神来,她看着沾满唾液,有一点点齿痕的手指,又抬头看向今安澜,一时间有些尴尬。

“啊哈哈,一不小心走神了。”

“吃个甜甜圈都能吃走神,服了你。”

今安澜嘴角微微抽搐,将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陆如初将自己的手指擦了个干净,然后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今天就多谢款待啦。”

“要走了?”

“哎呀,我得再去想想办法嘛,人总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不是吗?”

陆如初嘿嘿的笑着,背着书包离开了甜品店。

“总觉得她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

今安澜眉头微皱,目送着陆如初远去。

她的手指敲着桌子,想着刚刚陆如初提出来的事。

“啊,这么算来,那家伙应该是有参加的,难怪那么上心。”

今安澜双手抱胸,抬头望着天花板,一时间出了神,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接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帮我查一下C市哪里可以订做大批的漂亮衣服。”

“好的,安澜小姐。”

“最好今晚就把消息给我。”

“是。”

电话那边传来恭敬的应答声,今安澜将电话挂断,然后继续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虽然已经快要到饭点了说是。

刚吃完一块抹茶小蛋糕,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今安澜以为手下人的动作居然那么快,拿起手机一看,却愣住了。

备注名:秋白露。

今安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电话给接上了。

“喂?”

“安~澜澜澜澜~”

“闭嘴,说,打电话给我干嘛?”

今安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电话那一头传来悻悻的笑声,接着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

“想你了嘛~”

“忙完了?”

“还没有啦~不过……再过不久就可以回来啦!”

“你不是一个月前才走吗?”

“对啊,不过这次的工作相对简单点,所以回来的也快~”

“这样啊……”

今安澜点着小脑袋,手里的餐叉把玩着小蛋糕,这里切一点,那里切一点,电话那一头,秋白露又问,“如初过的还好吗?”

“她啊,还不错。”

“我听她说,她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小竹马哦。”

“哦。”

“安澜好冷淡。”

“我见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家伙。”

“欸~”

“干嘛?”

“光是能从安澜嘴里听到他,就说明啊,如初的那位小竹马入得了咱们家安澜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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