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举着酒杯坐在海军部大臣的身边,海军部大臣仔细地端详着少女的神情,少女的眼神十分灵动,又带有一丝跳脱规则之外的俏皮。
面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她没有紧张,不安或其他任何让人感到不适的情绪。
少女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像是出于某种礼貌,又像在表现某种玩世不恭的心态——这正是海军部大臣他所喜欢的。
“敢问小姐的姓名是?”
“这重要吗?”少女眨眨眼看着海军部大臣,反问道。
“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我只是一位在宴会中感到无聊透顶的女孩,而您则是一位在角落中苦恼的绅士。”
“您说得对,谈及身份的话不过是将白天的工作延续下来,还是不谈为好——要是那些家族千金们都像您这般豁达该多好。”
海军部大臣感叹着。他和许多贵族的千金小姐都有过交谈,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欢而散,因为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索取或者交换什么,被家族的利益捆住手脚,和她们的交谈也像是在例行公事,无聊且枯燥。
“所以说您是因为这个才呆在这里的?哈哈,听起来怪可怜的。”少女笑着,从沙发上的桌前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递给大臣。
“来一杯吗?”
“谢谢。”
大臣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少女看到后,不由得打趣道:
“这是所谓的绅士风格?”
“我不想喝得大醉,你应该懂得为什么。”海军部大臣叹了口气。
“您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保镖之类的吗?”少女问。
大臣摇了摇头。
“我信不过。”说着,大臣撩开外套,露出插在衣兜里面的手枪。
“您还当过兵?枪术如何?”
大臣不说话,只是用左手张开,比了个手势。
“十环?”
大臣摇摇头道:“五十米,五发连中十环,就用的这把HK.P9。”
“居然还是个神枪手。”
少女说着,但神情看上去却不怎么在意。
海军部大臣看着女孩有些微红的面颊,知道她喝得有些多了,于是问道:
“那你有负责护送的绅士吗?您这样美丽的小姐,应该会有很多人来争着献殷勤才对。”
“没有哦。”少女摇摇头,“他们一个个都是绣花枕头,看着风度翩翩,最后还是只能靠着雇佣的保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我就像这样——喝、哈!三两下就能放倒一个。”
少女说着,手舞足蹈地在比划了两下,可姿势却似乎因为酒精麻痹了神经而显得略有走形,看起来有点好笑。
“你一个人还喝成这样,不怕回去的路上被人劫走?”海军部大臣笑着问道。
“怎么了?我又没有喝醉,这叫微醺!”少女嚷道:
“这些人太无聊,我不喝点酒,不仅和他们聊不下去,还白白浪费宴会里享受快乐的时光。生活就要有激情才有趣,他们给不了我激情,那我只好自己来一些喽。像你这样,活的太累。”
“有道理。”海军部大臣说着,举起酒杯又抿一口。
但就在这时他却突然感觉晕乎乎的,明明自己并没有喝多少酒,却已经有些醉意了。或许是自己之前喝的另一杯不同种类的酒和这杯酒起了反应,海军部大臣放下酒杯,却发现少女已经将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少女已经有些坐不稳了,海军部大臣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这女人如此没防备,自己或许有可乘之机。自己多陪着她喝几杯,没准陪着陪着,就把她陪到床上去了。
之前只是远远的看,现在坐在这里相处了一会海军部大臣才发现,这女人几乎完美符合自己的审美,不仅其容貌和舰娘相比不相上下,而且性格也毫不含糊,是绝好的“一夜情”对象。
……
宴会在深夜终于进入尾声,大臣自认为酒量不错,但还是一瓶酒就几乎走不稳路,而少女则一直是将醉不醉的状态——但好在,自己成功了。
“你住在哪个酒店?”
“在科隆郊区,叫什么……斯库泽?”
“离这里太远了,来这边的酒店怎么样,布吕尔H酒店,是这边最好的酒店了。”
“……也好。”
就这样,海军部大臣带着少女摇摇晃晃走出了奥古斯塔斯堡,随手找人要了一辆车,让司机带着他们回到了布吕尔H酒店。
“啊?客满了?要不你住在我这里?”
柜台前,海军部大臣装作难以置信的说道,他早知道这间酒店已经客满,只不过想要借个由头让女人住在自己这里罢了。
“好吧……多谢你啦。”少女似乎没有察觉什么不对,或者是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只能跟着别人的思路走。
“来,我带你走。”
海军部大臣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就无比激动,以至于忽略了女人身上的任何蹊跷——比如那长出一截的袖子,增高的鞋底,和发间若隐若现的海蓝。
上楼时,大臣伸出手想要抚摸少女的大腿,却被少女不留痕迹地避开了。进入房间里后,少女直接遍躺在床上,翻滚了两圈,随后突然捂着肚子坐起来。
“唔……肚子好痛,这里的卫生间在哪儿?”
“出门右转的走廊边,我带你去吧。”
“不用!我可没醉,还能自己找到路,你先歇着吧!”
看着少女醉醺醺摇摇晃晃走出门,海军部大臣也不怕到嘴的鸭子飞出去,于是便在房间里收拾了起来。明天没有会议,他要准备能让自己爽上一整晚的道具。
约莫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响起。
“回来了?”海军部大臣将“小玩具”们塞进床底,关上柜子,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出现在面前的却不是那位让自己垂涎欲滴的少女,而是几个穿着服务员服饰的枯瘦男人。
“你们唔唔唔唔……!”
海军部大臣被捂住嘴,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涌进了房间里,最后一位还顺手关上了门。
海军部大臣步步后退,想拿起挂在墙上大衣兜里的手枪,却被几个人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看着这些人深陷的眼窝,里面是喷涌而出的怒火,他认出了这些人——他们是阿拉伯人,是在科隆和布吕尔地区流浪的奴隶,而现在他们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过了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少女推门进屋,地上的海军部大臣早已没了声息。
鲜血将地板和墙壁染红,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地布着许多刀口,致命伤是那柄插在其嘴中,直接刺穿脑干的匕首,那是AK-74步枪的刺刀,在阿拉伯地区几乎随处可见。
少女摘下假发扔在地上,露出一头冰蓝的秀发,黑色的假发粘了地上的血迹,被染成肮脏的血红。
绕过地上的血迹,将屋里的各个角落翻了个遍以后,少女拿上一摞厚厚的文件,她将所有的文件都看了个遍,其中一个关于大臣个人简历的文件中,赫然写着“曾任巴勒斯坦地区总督”的字样。
“罪有应得。”
最后看了眼地上海军部大臣的尸体,少女转身推门离开。
“长春,任务完成。”
与此同时,布吕尔H酒店外一公里处的小巷里,数十名阿拉伯人激动地互相抱在一起,他们庆祝着来之不易的复仇。梅斯琼努站在他们身前,高举一柄和插在海军部大臣嘴中那个一模一样的匕首。
“人民阵线万岁!”
其余人见此,也随之一同举起了右拳,呼喊道:
“人民阵线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