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特意早早到场，选了个能看清门口的位置，眼巴巴地等着沈知夏。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时，他立刻扬起笑容挥手。
然而，笑容下一秒便僵在脸上——沈知夏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旁站着那个无论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的萧墨渊。
两人并肩走入教室，沈知夏正仰头说着什么，眼角眉梢都带着苏眠从未见过的明媚笑意。萧墨渊虽依旧是那副疏离模样，却微微侧头听着，偶尔颔首。
这一幕像根细针，轻轻扎进了苏眠的心口。
“知夏，这里！”苏眠压下酸涩，强行招呼。
沈知夏闻声望来，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反而对萧墨渊说：“我们坐那边吧？”她指的，是前排靠窗的位置。
萧墨渊目光随意一扫，掠过苏眠时，几乎没有任何停留，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他那种浑然天成的优越感，让苏眠莫名火大。
“嗯。”萧墨渊淡淡应了一声，两人便径直走向前排。
苏眠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他攥紧了拳头，一股不甘和醋意冲昏了头脑。眼看萧墨渊就要在沈知夏身旁坐下，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几步跟过去，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哟，大学霸也对我们这种基础专业课感兴趣？还以为你这种天才，早就自学完大学课程了呢。”
话一出口，带着连他自己都察觉到的尖酸。周围几个同学好奇地看了过来。
萧墨渊正准备放书本的动作一顿，终于抬眸，正眼看向他。
那眼神很冷，带着审视，从他过长的、几乎遮住眼睛的刘海，滑到那副老土的黑框眼镜，再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瘦弱身体。
“这位同学，”萧墨渊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凌敲击，“如果你对教学进度有疑问，可以向教授提议为你单独开课。至于我感兴趣什么，似乎不需要向你报备。”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瞬间将苏眠置于一个无理取闹的位置。
沈知夏也微微蹙眉，拉了拉苏眠的袖子，低声道：“阿眠，你别这样。”
苏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萧墨渊那毫不掩饰的打量，让他感觉自己像件被评估的次品，自卑感与屈辱感交织涌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在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中，狼狈地转身，逃也似的跑到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
一整节课，他如坐针毡。台上教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前排，看着沈知夏偶尔偏头与萧墨渊低语，看着萧墨渊挺拔的背影，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野草般疯长。
下课铃响，苏眠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他不想再看到那两人并肩离开的画面。
回到寝室，他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上午的难堪依旧挥之不去。现实中，他像个跳梁小丑，根本不是萧墨渊的对手。但……不是还有网络吗？
想到“甜心棉花糖”，苏眠眼中燃起一簇报复的火苗。现实中你让我难堪，网络上我就让你魂牵梦萦，然后再狠狠把你踹了！
他猛地抓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粉色猫猫头像。
甜心棉花糖：哥哥，在干嘛呀？今天心情不好，好想哥哥安慰安慰我~（哭哭表情）
他发完消息，恶狠狠地想：快上钩吧，混蛋！
对方回消息的速度依旧很慢，但起之前好很多。
渊：？
甜心棉花糖：就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又自大又装模作样，还当着好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呜呜。
渊：嗯。
冷淡的一个字。
苏眠咬咬牙，决定加大筹码。
甜心棉花糖：哥哥，你想不想看看我今天穿什么？说不定看了，你心情也会变好哦~
他决定下剂猛药。既然萧墨渊吃“色诱”这一套，他就投其所好，先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苏眠心跳加速，既有报复的快感，也有一种踏入未知领域的紧张。
女装是没有的，反正是色诱，苏眠选了一套偏中性但又不失精致的衣服——一件略显宽大的柔软针织衫，领口很大，微微下滑，能露出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肩膀。
好在几个室友这个点还没回来，他换上衣服，对着寝室的镜子调整角度，确保刘海和眼镜都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快门。
照片里，宽松的领口斜斜滑落，清晰地展现出他单薄却线条优美的锁骨，以及小半片白皙得晃眼的肩膀。
就在左边锁骨下方，一颗小巧殷红的痣，在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自己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他检查了好几遍，确认脸部特征完全被遮挡后，把照片发了过去。
甜心棉花糖：【图片】
甜心棉花糖：哥哥，好看吗？我特意为你拍的哦。
这一次，对方沉默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
苏眠紧张地握着手机，手心都有些出汗。是尺度不够大？还是……被发现了什么？
就在他忐忑不安，几乎想要撤回时，对方回复了。
渊：锁骨很漂亮。
苏眠刚松一口气。
渊：但我不喜欢遮遮掩掩。
渊：敢露脸？
苏眠的心猛地一沉。
甜心棉花糖：啊？哥哥，我……我有点害羞，今天没化妆，不好看……
甜心棉花糖： 但如果哥哥愿意和我网恋的话，人家可以尝试露脸一下。
渊：那网恋这个事情，等你露脸后再说。
苏眠虽然急，但也知道不能急于求成这个道理。
现在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单单的网恋关系，要的是对方喜欢上甜心棉花糖。
这样到时候甩掉对方，才有报复的快感。
之后的几天里，苏眠每天都会缠着萧墨渊聊点烧，一口一个哥哥的喊着，一回生，二回熟，他发的照片尺度也逐渐大了起来。
甜心棉花糖：今天又是想哥哥的一天，脑子想，浑身都想［附带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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