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同学，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代表本校参加市级灵能联考了，这种时候，你应该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
“高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珍贵，你怎么能浪费时间和差生搭讪？”
“你现在每节课开小差三分钟，一天下来就是半个多小时，一个月下来就是十八小时，高中三年就是648小时，这得跟别人拉开多少差距？”
前几句话，班主任直接无视了余笙，朝着温景然就是一通谆谆教导。
跟温景然讲完了努力学习的道理，班主任才把目光转到余笙身上，脸上的和善瞬间转化为严厉：
“刚来就影响别人学习，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啊？
余笙嘴角一抽。
这不是温景然先跟我搭讪的，不是他影响我学习？
当着面就要颠倒黑白，包庇学霸，真不愧是实验高中的王牌班主任啊。
无奈的站起身来，跟着班主任朝教室外走去。
在即将走出教室门的刹那，余笙心有所感，突然回头朝温景然看了一眼。
果然，这家伙正在对自己用口型默语：放学等你。
跟着班主任来到办公室，他泡了两杯热茶，示意余笙坐下说话。
“余笙啊，你不要怪老师管的太严。”
班主任吹着茶水，叹息道：
“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就是心思太散，最容易把精力放在学习以外的散事上。老师管严一点，也是怕你们浪费了天赋。”
“老师知道，你还是个新生的魔女，灵能潜力不深，平时压力也大。”
“不过没关系，我既然是一班的班主任，自然会关心每一个学生。”
班主任又是缓缓叹了口气，从身旁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
他满脸慈祥的看着余笙，温声细语的说：
“老师这里正好还有一个贫困生名额和一份少数种族学生补助，你条件都符合，快签了吧。”
余笙不禁对班主任有些刮目相看。
这实验高中的老师，也不全是没人情味。
班主任他人就不错嘛，连基础分只有47的差生都愿意帮忙。
余笙心想，也是紫苑前辈没上过重点高中，过于盲目的把她大专的经验带入进来了吧？
想到这里，余笙伸手接过文件。
班主任也适时的递过来笔：“赶紧签个名字，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学习。”
“多谢王老师！”
赶紧拿起笔，余笙搭眼朝文件上扫了过去。
这一眼，她执笔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班主任笑呵呵的说：
“怎么了，余笙同学，是还有什么顾虑吗？”
“老师……”余笙纠结着把文件放了回去，“这不对吧，这好像是校园贷啊？”
“啧，你看看你。”班主任啧啧笑道，“用一千块钱，平均每天才一块多利息。这么好的合同，怎么能叫贷款呢，这都是学校针对贫困生和差生推出的优惠补助。”
“余笙你想啊，你成绩为什么差，不就是灵能潜力不足吗，有了这笔钱，你就能买新药，修炼新的法术，租用B级甚至A级灵核，这成绩提升还不跟坐了火箭一样？”班主任继续循循善诱。
他说得简单，但余笙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利息，这两份合同总共二十万的“补助”，她每个月就要还一万多，一直还两年半。
这不就是纯纯高利贷？
余笙心中怒道，紫苑前辈说的果然是对的，这高中就没有正常人。
“谢谢王老师，但我还是先别弄了吧。”
把手中钢笔也一起放下，余笙推脱道：
“老师您也知道，我只是个新生的魔女。我的借贷权还在行夜司手里，我个人是没有权力签署这种校园贷合同的。”
实验高中施行的是班主任跟班制，高一的班主任会一直跟到高三毕业。
余笙还要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上学三年，她也不敢说话太强硬，得罪了人家，所以只好把行夜司搬出来当借口。
不过，行夜司的大旗，也果然好用。
把行夜司搬出来之后，班主任立马就收起合同，不再推销了。
“不贷也行，老师不记仇。”
班主任摆摆手，示意余笙可以走了，“回去上自习吧，记得，不要干扰别的同学学习，再违背课堂纪律的话，老师可是有权力停你的课。”
回去后，温景然已经离开教室去别的地方自习了，余笙正好也乐得清闲，就一个人捧着行夜司的《灵能通识》又恶补起基础知识来。
很快，一天的十二节课全部结束，放学铃声如期而至。
余笙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一抬头，看到温景然站在教室门口，在朝自己使眼色。
“去蓝天灵能装置公司打工的事？”余笙问。
温景然点点头，“我已经叫了网约车，边走边说。”
跟着他来到约定上车的地方，余笙眼睛直接瞪圆了。
她指了指前面蹲着的那位比公牛还要雄壮的大汉，“不是说打网约车吗？”
“对啊，新能源人力车，你没坐过？”温景然诧异的问。
余笙重新打量这位身高将近三米五的小巨人：“不是，我……车呢，坐哪啊？”
啪！啪！
小巨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把蒲团大小的手掌伸到余笙脚边：
“这位美丽的乘客小姐，坐我肩膀上吧。”
托着余笙的脚，把她送到自己肩膀上，小巨人鼓动了一下股二头肌，温声细语道，“乘客小姐，我肩胛骨上安装了安全带，稳得很，你不用害怕。”
说完，他肩膀一动，被改造过的皮肉自动分开，露出了用钢钉直接打进骨头里的安全带。
“两位，请坐好了，您呼叫的吱吱新能源，即将开始服务，请扎好安全带……本次行程共五十八公里，全程进行录音……”
小巨人抬起手来，护住余笙和温景然，撒开脚步，开始狂奔起来。
或许是担心余笙对新能源网约车还不适应，小巨人跑的非常平稳。
他一边奔跑，一边对余笙说道：
“乘客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新能源人力车，比传统油车电车都更稳更快。你看我，也是实验高中毕业的，说起来还是你们学长呢。”
在跑的比周围汽车还快的同时，他的语速语调，都还非常平稳，完全没有一点影响。
“可惜我学习不好，没考上大学，只能在吱吱出行做个挂靠入职的合同工。”
“乘客小姐啊，我看你们二位都是实验班的学生。想来以后肯定能考上好大学，直接签约大企业啊，一辈子不用出力。”
听着司机大哥的喋喋话语，余笙心中，涌起一股异样感。
虽然早就知道乐土世界里，人们为了工作会进行大量人体改造，但陌生又模糊的记忆，和亲自接触感受，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余笙不禁想，如果自己也考不上大学，是不是也要和这位司机大哥一样，接受人体改造？
还是……再回到一天上班24小时的工位，每天靠廉价的仿制药填充精神，麻木的等待下一次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