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十万？
那个广告公司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个价格已经很离谱了。
“我给你问问吧。”
大早上的，我太想给苏云梨打电话。
可这个生意作为经纪人，我还是得问。
“那个……”
“你是想商谈工作的事情吧。”
“嗯。”
“这儿有个一百万……”
我把对方的公司，还有需要拍摄的短片的内容告诉了苏云梨。
那是一家大型纺织类品牌厂，他们的主要产品就是古装，而苏云梨是目前古装最佳女主。
现在有很多历史剧想要找她当女主角，苏云梨的资料公司也发给了我。
苏云梨的所有代表做收益和情况都在里面，我只能看个大概，具体的还得是公司那边能看见。
她手中的版权很多，电视剧，短剧收益都在持续攀升，而且还要出电影。
手中最值钱的是一首走红歌，以及十八首主打歌。
现在最火的是还未发售的电影主题曲，本来电影是用来打歌的，不过电影没火，歌火了，所谓的电影实际上就是电视剧重新剪辑。
“这种短片，就会就相当于代言了。十秒是不可能的，肯定还需要穿着走秀和其他活动。而且百万还得和演艺公司分成。反正没事干，我们去看看吧，如果满意就签。”
果然这里面没那么简单，苏云梨懂的比我这个经纪人还多。
从她的资料来看，公司是有给艺人安排住宿的，苏云梨的宿舍应该是特别的大平层，不过苏云梨并没有选择入住。
“为什么不选择入住宿舍呢？”
“为什么呢？”苏云梨打开前方的抽屉，双眸涣散地看向我，像是在说：“我也不知道啊。”
抵达了广告商的公司，因为是第一次接触，我从苏云梨那得知，艺人和广告商那边一般都是套了好几层公司。
我之前看过一个短篇，就是一个老板给一百万让杀手去杀人，结果层层外包给了小孩。
演艺公司，经纪人，苏云梨，光是我这边就有好几层。
而广告商那边也是如此，他们那边还得联系一个专门的广告商，据说负责联系明星的中间商，那些都是一些经纪人退休办的，现在是信息时代，谁掌握信息谁就有钱。
在对方的广告商介绍下，我和对方真正的要办广告的人见面了。
一直和我打电话的，甚至不是做衣服品牌的工厂的人。
“真复杂啊。”
“你要是不擅长这种人际关系，就交给我吧。”苏云梨朝我伸出一根手指，亲密地抵在了我的脸颊上，“你没我不行的吧。”
她独自和中间商交谈了起来，和对方商谈后，她又和广告商，产品方等等进行交涉，这原本是我的工作。
我看着她在人群中交涉，最后定价在了一百万，她会穿上服装方的衣服，那件衣服要求是限定的，之后她要那件衣服成为限定。
交涉非常厉害，她不像是艺人，更像是做生意的经纪人。
限定的销售苏云梨要四分之一的分成，不过衣服得让她满意。
“啊……可以，我们这儿也有服装师设计的好几款最新的汉服。”
对方亮出了好几款衣服，苏云梨拿着包装在盒子中的汉服端到了我面前。
第一件衣服是——草长莺飞。绿色基调。主题为春。
第二件衣服是——仲夏微凉。紫色基调。主题为夏。
第三件衣服是——乍暖还寒。黄色基调。主题为秋。
第四件衣服是——银装素裹。白色基调。主题为冬。
“选那件？”
“春天吧。梨花是春天开的。”
选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不应该是自己来选择吧。
衣服打开，和盒子的封面图案一样。
第一个是绿草，第二个是烟火，第三个是黄花，第四个是白雪。
服装有点老土，而且颜色绿的耀眼，有种花棉袄的既视感。
“额……”
“还是换个别的吧。”
“你们的设计师究竟行不行？”
服装设计的整体感觉还行，不过衣服的材料要是选用轻纱会更好。
如果选用硬且不透光的布料，看起来就有点像是冬衣。
“可以看看其他的。”
“我就要这件。”
看样子谈合作貌似不是这么顺利。
我好像就一直在这儿干看着，一点用也没有。
服装品牌方表示愿意去改，可苏云梨却直接摇头表示不必了。
见到谈崩了，品牌方那边一个个都非常的失落。
“那个……先带我去参观一下工厂吧，去看看，然后再改改吧。”
“行吧，那就去看看工厂吧。”苏云梨看了我一眼，双手抱胸叹了口气表示。
品牌方把四件服装都给了我们，在车上的时候，苏云梨打开了四件衣服，除了春天的衣服，其他的衣服都很不错。
“春夏秋冬，春天过得最快吧，眨眼间就过去了。”
夏天的裙子属于第二拉胯的。
最好的是秋天的黄花裙，不过适合大龄女子穿。
冬天的白色汉服是目前最适合的，可衣服却有种孝服的质感。
以为是中低端品牌，质量和价格总得选一个。
“这种衣服穿着很难受吧。”
“内部一般都会搭配衬衣，就和西装一样。”
来到品牌方的公司后才发现这儿并不是类似工厂的地方，比起工厂更像是酒店，到处都挂着品牌标志的旗帜。
公司是自动门，还有人脸识别，进门还有两名漂亮的前台，以及宽大金色的屏风，屏风两侧后方就是公司内部。
我们参观了实验车间，是专门研发布料的，还有一个设计工厂，里面是一群拿着绘板的设计师。
我们在会议厅里看了好几个设计稿，苏云梨对于绝大多数的服装都是保持摇头的态度。
她的要求是春天的色彩。
“可……我们所有的设计都在这。”
“走吧。”
苏云梨看向我说道。
这儿没有她看中的衣服。
“你们设计的稿子和实际差太大了。而且有种廉价感。”
“我们是中低端品牌。”
“中低端品牌都有点高估了，感觉和路边摊差不多。”
苏云梨的话语非常毒。厂商的负责直接被怼的哑口无言。
就连公司里来观摩的，胸口挂着经理牌子的高管都看不下去了。
“不要在这儿耍大牌，这么多衣服你都看不中，说白了就是瞧不上吧。”对方直接开口对着苏云梨骂了起来。
虽然没带脏字，但是针对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可没说瞧不上。你自己看看这料子质感和孝布一样，这还是代言的服装，要是批量生产的，还不知道要什么样子？”
“好了，别吵了。我们不是瞧不起的意思，我平时就是中低端产品的受众，想花小钱买好看的衣服才是中低端存在的意义。”
见两方要吵起来，我连忙阻止，就连带我们来的领导和其他中介都开始拉着那名和苏云梨针锋相对的领导。
“走吧，”苏云梨拉着我向着会议室外的走廊走去，在外面她叹了一口气：“唉……这家品牌在中低品业界还算蛮大的，我刚出道，根基不稳，肯定要被他们针对的。早知道不来这一趟了。”
我听见她所说的话，愣了一下，脑袋嗡嗡的。
是我一开始拉着她来这家工厂的，结果害的她和对方闹掰了。
来的时候，这家公司的布料我都有所了解了，在我的脑海中也有一套适合苏云梨的裙子。
我脑子一热，就跑回了会议室，对着还在争吵的众人说道：“由我来做一款裙子吧。”
“你是什么意思？”
“由我来做，我相信我的裙子会得到我家苏云梨的喜欢。这样就可以继续拍摄广告。”我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