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咳，真是太好了，天城你还记得包里的板蓝根」

经过一段时间的擤鼻涕和咳嗽之后，齐天城想起来出发的时候苏清玲备了一包药去上学的。泡完之后喝下，嗓子也好了不少。

声音听起来也没那么虚弱了，但这肯定不是灵丹妙药，只是一碗热水的效果吧。

不管怎么说，看到苏清玲好转，齐天城内心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咳咳，这样的话，和天城你聊肯定会更方便的……」

「话说我们如果要很长时间的话……你宿舍里的——」

「没事没事，看清玲和齐天城你聊就会恢复一点的话，我倒是觉得你们还是黏在一起最好」

「打游戏，不用在意，我」

虽然朱哥天天外放抖音的，但要是齐天城敢在宿舍光明正大的熬电话粥，那肯定是少不了阴阳怪气的。

真好呢……这样的舍友在清玲的身边……

苏清玲坐在床上，把被子搭在身上。脱掉袜子的双脚露在外面，灵动的脚趾和她在斟酌用语的内心一样慌动着。

「咳咳……天城你还记得吗，初中我生病的那一次」

「嗯，印象很深刻。差点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我们两个的关系」

「那，那个时候我也不懂事嘛！明明说清楚就没有关系的……」

「也是我的问题吧，实在是太粘人了，那个时候」

「不挺好的吗……（小声）」

「清玲？我这边可能网络不好——」

「真是的！一到这种话就听不见！你是什么恋爱小说的迟钝系主人公啊！咳咳……」

听电话那边精神的声音，齐天城也只知道苏清玲没有那么煎熬，剩下的也就不多想了。

「明明只是不想传染给天城你，却用和你不交流的方式……」

「我还以为被你讨厌了，或者你家里有事……只能一直找话题想你和我说话」

「那个时候天城你真是……该怎么说呢，无所不用其极！」

「全是些女生话题，像是综艺、偶像、小卡……咳咳……」

「嘛……当时女生话题里不都是这些吗，我也就随个大流」

「我当时真的很想笑，毕竟是天城你嘴里说一些完全不是你风格的话……咳咳」

「但要是笑出声，你又会继续缠着我……所以只能摆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的风格？不都是说话吗」

「吼吼，现在开始说这种话了……咳咳……」

「天城你开口，一般都是说书的感悟，然后联系到现实，最后莫名其妙就会联想到爱啊、情啊，然后来撩拨我……」

「是，是这样吗……抱歉……」

「不是让你道歉！咳咳……我是说，这么多年了，我都知道你是怎么说话的了……你知道我的吗？」

「……有些时候为了遮羞会故意嘴硬，喜欢聊日常拖长对话，一般是以自己的见解为主，为了对方愿意表达观点，会故意说的很夸张」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是止不住地痴笑。

「嘿嘿……你这不是很了解吗。咳咳……真是的，平常就假装木头一样，为了和别的女孩子鬼混吧。夏墨芷、顾书昀，还有那个女高中生！」

「这倒不是……只是说明白的话，你会觉得没意思吧」

「我……咳咳……真是的！关键时刻不要这样！一些很重要的话……」

「没有的，我都清楚的，没有遗漏」

苏清玲趴在枕头上，红透了的脸埋在里面，过了好一会才抬起。

脚丫子晃动着，就算嗓子不舒服，可全身还是暖洋洋的。

「净说些大话……那其他女孩子们呢。她们对你的情感你知道吗……咳咳」

「……这不好回答，毕竟我也有可能是自我意识过剩」

「好好好，我知道的，天城你就是个对好感来者不拒的人……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一点……即使是对你的好人，也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就像……你前女友一样……咳咳」

「那个时候说她好……是我想错了」

「无缘无故对你散发的好意，天城你很清楚吧……就像是捕鼠夹上的奶酪一样」

「嗯，想要获得别人的好意，不是在千辛万苦结下深刻的羁绊之后，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要是天城你想要我的好意……张，张口就行！我也做不到什么，只能和你说说话。但，但要是你要求……我也不是不会考虑。当然！只是健康合理的要求！O压抑天城就不要乱要求！」

「嗯，我明白的」

「相反……要是我想要的话……天城你也要这么对我，好吗？毕，毕竟！我就只有你了……」

「永远待在你的身边，这是早就约定好了的吧」

听到小时候苏清玲任性的要求，她自己立刻就害羞起来，没想到齐天城还记得。

「这种话就是玩笑啦！天城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的生活不可能没有你的」

「噗！！！——」

在玄关一直偷听的顾书昀听到齐天城说这样的台词，嘴里刚喝下的饮料都喷了出来。

她知道齐天城和苏清玲的关系很好，也大概能猜到是暧昧的阶段，但这么直球的发言还是让她感到惊讶。

但也正是这样，身为作家的那一部分的她更加好奇齐天城这个人的全部。当然，作为异性的那部分就不好说了。

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暴露，顾书昀只能尴尬地笑着，把一瓶没有开动的饮料放在桌上，朝着齐天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他注意用嗓。

齐天城倒觉得没有什么，和她说了句谢谢就继续回到对话里了。

「那天城你当时知道吗，你说你有女朋友的那个时候……我怎么想的」

「你很生气……我能看出来」

「是的，超生气……咳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随便，就这样和那个女人交往了，明明认识的时间不到一年……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就要告诉我」

「要是不告诉你，会良心不安」

「我是你的女友审核啊！真是的……以后和女孩子有什么进展都不要和我说！很讨厌……那样的事……」

「嗯，我答应你」

「我觉得天城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咳咳……」

苏清玲清了清嗓子，决定还是不说得太彻底。

毕竟……还有威胁……

「周末……很期待的。毕竟是和天城你久违地一起游泳……咳咳。看这样的话，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的」

「呵呵，真是的。我感冒天城你有什么办法嘛……这样的话，我们约好吧，下次再两个人一起，咳咳。这次就让夏墨芷她偷跑吧……」

「又不是在动画里，泳装回是仅此一度的。距离运动会还有一段时间，找个时间再一起也不是不行的。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会……」

「天城你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怎，怎么了？」

「只穿着泳裤，我和夏墨芷待在一起，会害羞的……」

电话那边的笑声彻底忍不住了，还不止是那边，躺在床上刷手机的顾学姐也笑出了声。

「和我在一起就不害羞啦，真是的！」

「毕竟什么都看过嘛……」

听到这句，立刻“哇啊啊”的叫声就在苏清玲口中出现了。

之后无论再聊什么，苏清玲好像都心不在焉似的。随便说了几句让她不要担心的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啊啊啊……他都记得！那我不也是被一览无余过吗……」

看着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苏清玲，唐希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让人羡慕，这样相互依附的关系」

「啊啊！！希言你赶紧来救我啊！这屠夫没有心跳的！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