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雾里家族“本家”势力的裙带范围。
最初旨在承应乌城官方亲自下场笼络的归附之意,也为尽快融入乌城、占据住权势难以撬开的冰山一角。
而作投名状花费重金全权委托乌城官方旗下所代表的“乌城派”势力公司,所打造起来的顶级豪奢上层建筑区。
但即使是这样自断丰满羽翼、负出巨大牺牲所建成的东西也并不会是真正意义上属于千雾里家族的所有物。
反而是在冥冥之中早已签好了归属权的属于乌城派的囊中财产。
这是选择的代价——
乌城,一个由“三大派系”分庭抗礼各自组成着畸形而强大的“大脑”、“心脏”、“腿足”三不可缺一器官的巨人城市。
它披着繁荣外衣下的所有光鲜亮丽,都是由“三大派系”脆弱的承诺与厚重的利益浇铸而成。
以『雅法基金会』为首的【乌城派】(EUTOPIA)代表着理性与秩序。
以『伊甸星』魔法协会为首的【中立派】(NEUTRAL)代表着信仰与正义。
以『SPECIAL马格南』医药生命工业公司为首的【边缘派】(FRINGE)代表着科技与生命。
三者一方溃败都会致使乌城以不可愈的方式走向分崩离析。
他们三派各自牵制又无法餍足地扩张、各自膨胀着势力,而千雾里家族这样以亮眼表现闯入他们视野中的新外来迅速崛起的家族势力,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一颗利益纽带巨大的摇钱树、石油井。
因此被迫深陷势力斗争腥风血雨中,而风雨飘摇饱受摧折的新生千雾里家族只能艰难找寻着出路,但似乎到了最终,站队还是成为了它唯一的救命稻草。
因为它本就像是被夹在三座移动山崖之间的渺小蝼蚁,不选择,即刻粉身碎骨,选择了,也不过是慢性崩坏。
所以归附【乌城派】从来都不是千雾里家族作出了妥协与选择,这只是他们在达到足够颠覆一切力量前的跳板,他们选择了为这个跳板精心打造一块造价昂贵的底座——
此刻,圣托里尼别墅区最大的一栋古院和风别墅内。
有一名身着清凉浴衣当做着睡衣的黑发冷颜少女正悠然间从床榻上开始转醒。
她那像是被露水琼浆滋润过的薄色红唇,呼出着一丝丝温热湿润的浊气。
冰消雪融般隐隐透着几分破碎凌乱感的绝美脸庞上还染着余韵未消、令人心尖悸动颤抖的诱人霞红。
似新雪初霁,又似上好羊脂白玉的肌肤被香汗淋漓地浸湿着,水色柔光下仿佛能够清晰地看到青色的细微血管。
光滑如镜的细长龙尾与敏感的尾尖似在回味依赖又似恋恋不舍地轻微摆动着、随后又不乖巧老实地缠缚上了自己主人,疯狂夺取着少女玉腿上所有的冰冷体温,仿佛只有那样在经历狂烈意动后还未褪去的燥热才得以被慢慢冷却下来。
直到几秒后,躺在床上的绝美主人公终于睁开了沉重惺忪的眼帘。
她的冰肌玉背深陷进着那片如云堆般柔软的床榻,被褥上则交织着早已沁透满了白堇花幽香与女子体香的暧昧气息。
这种场景,也许会令人不免想入非非地认为,这里是不是曾经历过了一场水 乳 交融、鱼水相欢的欢愉盛宴。
这一切少女都还不得而知。
她只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声响。
一时半会间,沉寂起来的气氛让偌大的房间里静的连那仍彻夜启动着的、白色海景房的电脑主机电流声都能清晰听见。
少女冗长的思考仿佛让空中的尘埃和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就这样继续一秒一秒的过去。
似乎只要她不主动流露出情感,也许永远就不会有人能够知道她闭塞冷清的眸光中究竟在经历着何种复杂强烈的风暴。
“那种事情的第一次……让人控制不了、把持不住的东西……”
“居然是在梦里……”
她强作平静,呢喃着意味不明的台词,竭力压抑着自身有些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驾驭的感性。
此刻的她,不敢再有丝毫松懈,不敢再对自认为寡淡无用的欲望有任何轻视,因为她非常的害怕。
她害怕那些毫无征兆的,写满着禁忌最见不得人的、辛秘的记忆碎片与片段会继续如暴风骤雨般趁虚而入,会再次轮番上演碾碎她脆弱不堪又可笑至极的理性防线。
一想起那个狐魔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掠过耳畔她就无法进行思考。
她第一次有了对无力掌控自我、任由自我沉沦糜烂的恐惧感。
(为什么那个令人作呕满脑子废料的家伙会是我?为什么?……)
因为父亲曾自作主张强行给她与塞布尔家族的长子缔结过婚约,让她见识过了那个所谓“未婚夫”眼中赤裸裸的欲望是有多么的恶心、胡搅蛮缠只为睡到她的手段是有多么的令人作呕,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无比鄙夷这类人。
可如今这类人似乎如同回旋镖般命中了自己,这就让她精神的脊柱开始发生崩塌了。
(为什么我还是那样做了?明明对方一直在求饶……我却还是被说不清的仇恨与失控裹挟……)
(为什么我的情绪会变得那么的露骨、为什么我会对那种恶劣行径的体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的兴奋……)
(这种行为明明那么的令人鄙薄、为人所不齿。)
(……多么的卑劣啊,身为千雾里家的大小姐明明是绝对不被允许犯下如此粗鲁庸俗的行为……)
她的精神随着自己不停地诘问,而无时无刻不在蒙受着尖锐的谴责!以及背德的万箭穿心!
(……想要拥有……占据……狐狸的……洞口……这样的想法……好恶心……)
(这样的……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咲月浑浑噩噩地用臂腕遮挡着自己那开始变得空洞失色的眼眸。
她无法接受这一切的现实,想要逃避,连同对自我酷刑般的诘问也一并遮蔽摒弃掉。
可她知道她做不到。
“父亲大人在我成年时安排的那种课的老师,讲的知识根本就没有涉猎到这方面。”
“……这种情况……都是我自己做出的本能……”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可……这明明只是一个梦……梦!?”
“梦”一字的出现,就像是一块救生圈,瞬间给予了溺水中的咲月一抹希望。
“对,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什么我会想不通……我的脑子为何变得这么愚钝了……”
(全都是因为那个坏小鬼!全都是她自讨苦吃的……全都是因为她一直在惹怒我,明明她只要早一点,在一开始求饶……)
“……所以……!我没有做错什么。”咲月仿佛在此番理由中得到了万般精神煎熬下的一刻解脱。
“对的……明明只是在做梦,我并没有做错事……”
这是一个屡试不爽的理由,至少现在她只有这个理由能为自己开脱。
“……?可……难道做梦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欺负别人吗……身为一位淑雅的大小姐。”
再一回的,咲月再一次又陷入天人交战的死循环。
一方面是良心谴责自己,一方面又将一切怪罪于对方。
她貌似已经找不到一个较好的,能为自己开脱罪恶感的平衡点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如果老师知道我是这样矛盾又恶心的坏学生……肯定会无比唾弃于我的吧……)
“……老师……!?对了……”
“也许……老师她会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