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树林中,他和刘瑕去树林里商量焚枫所说的事情,被铭儿无意中听到,他用师父的身份和茵儿压迫他不要声张。
武玄铭在那一晚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他一向敬重有加的师父,仿佛第一次认识一样。
他坚定地拒绝了,他请求师父说出真相,求得众人的原谅。无论会受到什么样的罪责,他愿意陪师父一起承受。
刘弘益不能承担杀人的秘密被揭穿后的风险,见劝不动武玄铭,起了杀心。
他趁武玄铭不注意,使出迷踪掌向他的头部拍下。
武玄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师父,做……做错事情,要勇于……改正,不能……不能一错再……”话未说完,已七窍流血倒地。
刘瑕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为人是阴险狡诈,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对他特别好的大师兄、他妹妹的未婚夫,他浑身颤抖着,张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刘弘益淡淡地看着身下死去的武玄铭,犹如看着那时的大师兄高祺杰一样,他冷漠地命令:“事已至此,只能毁尸灭迹。”
他们割下武玄铭的头颅,绑上石头沉入了附近的河底。
他看着茵儿没有波澜、空空如也的双眼,心中震了一下,难道他做错了吗?不,他没有错,成大事者哪一个不双手沾满鲜血!他要光耀华山派,让华山派成为五岳派之首!他要让师父知道他比大师兄更有能力!他……想让师父赞许他……
刘弘益头一歪,彻底没有了生息。
众人或鄙夷或痛恨地看着刘弘益的尸身。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刘文茵在风柏玮刘弘益死去后,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此刻,她看着父亲的尸体,脸上竟漾开一抹温柔而诡异的微笑,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这世上的人和事怎么都这么好笑呢?
她缓缓走到武玄铭的头颅边,如同对待珍宝般轻轻抚摸着。
“玄铭师兄……”她低声呢喃,声音轻柔,“茵儿来陪你好不好?奈何桥上走慢点,等等茵儿。”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鲜血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襟。
“不要!”萧淼惊呼一声飞快地扑过去,却仍是晚了一步。
刘文茵嘴角含着一抹微笑,缓缓倒在意中人身边。
众人心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悲伤,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的女子。
趁众人沉浸在震惊与悲伤中,凌无霄强行拉走重伤的焚枫,迅速消失在夜色里,等这帮名门败类处理完,岂会放过他们,指不定怎么反咬一口。
宋高义率先反应过来,他面露悲恸,沉痛道:“没想到刘掌门竟是如此人面兽心!我五岳派竟出此败类,实乃同道之耻!”
宋高义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也是我们其他五岳派同门之间未同心协力、互相帮助,才导致这些事情的发生,我也有责任啊。”众人急忙安慰几声。
宋高义被众人安慰,心情慢慢平复,他看着华山派其他弟子,大义凛然地说着:“虽然刘兄弟不在了,华山派永远属于五岳派同门,我会尽到应尽的责任,帮助你们把四人的尸身护送回去,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宋某一定竭尽所能!”
蒙阴门门主石政祥听着宋高义的话,颇为赞许,暗忖宋掌门原来是一个如此侠义心肠之人。
华山派弟子群龙无首,听到宋高义的话,纷纷激动地抱拳感谢。
华山派三弟子仲孙白眼眶微红,他低下头拱手向沈烈作了一辑,一言不发。
夜幕缓缓降下,星星升起,在天上一闪一闪,今夜无月。
是夜,尹济桓找到萧淼,低声问:“阿焱,你是怎么猜到,武兄的头颅在河里?”
萧淼悄声回答:“早上刘瑕赶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鞋面湿透,当时并未在意。后来联想到了……才推测凶手匆忙间只能选择沉河。”她顿了顿,眉头微蹙,“只是……我总觉得,《无涯神功》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难道是我猜错了,刘弘益和焚枫的动机真的就这么简单?”
尹济桓闻言也陷入沉思。两人望着满天的繁星,为武玄铭和刘文茵默默祈祷。希望他们下辈子可以执子之手,白首永偕。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的缝隙,映照在尹济桓的脸上,他眨眨眼,天亮了,昨晚的阴霾仿佛被这耀眼的光芒吹散。
尹济桓刚起身,便看到“五毒蛇”鸩鬼仙在远处阴恻恻地盯着他,见他望过去露出一个毒辣的笑容后转身离开。
“鸩鬼仙回来了。”尹济桓立刻警惕地告知萧淼。萧焱因着他的话瞬间清醒,警惕地抬头看着远方鸩鬼仙的身影。
此时,众掌门再次集会,鸩鬼仙也过去了。
石政祥愤然道:“若灭门案非焚骨宗所为,我们此番兴师动众,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宋高义立刻反驳,语气笃定:“证据是我与刘掌门、石掌门共同发现的,绝无虚假!”武当掌门石温韦也尖声附和。
石政祥沉吟片刻,摇头说道:“观昨日情形,灭门案恐怕另有隐情。我们是否……被人当刀使了?”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众人心中荡开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