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奇……”
其实想想这些东西还真是挺方便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用思考穿什么衣服，一套衣服就可以走遍这个世界的任何位置。
还真有说法……
“公主殿下，您换好衣服了吗？”
阿丽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好了。”
希娜说完，房门便打开了。
“请前去用餐吧。”
希娜点了点头，出门向餐厅走去。
吃早餐的餐厅与昨天晚餐时的并不是一间，比起那一间包间，这里更像是一个……会议厅？
希娜来到了那长桌面前，面前已经摆上了那独属于深渊的早餐。
鱼是必不可少的，而作为填补整个早餐的主食是一种被称为渊米的粮食。这种粮食在魂火的烹饪之下会略微膨胀与黏合，成为一种很好入口的类似于面包的食物。
很简单的一餐，希娜倒也很满意，因为在菜肴当中还有鱿鱼干。
希娜就奇了怪了，自己怎么对于鱿鱼干就这么痴迷？
但是真的很好吃……
吃完了早餐，阿丽娅便前来收拾餐盘。
希娜便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是没有的，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吗……”希娜若有所思道。
“您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我先去找那老……找女王一趟，你不必跟来。”
“好的，我明白了。”
阿丽娅将餐盘端上推车，随后很听话地离开了，这种情况希娜是没有见过的，那些在教会当中伺候自己和她的仆人可真是像牛皮糖一样，只有那些私人时间才可以得到一时清净。
整天到晚圣女大人来圣女大人去的……
希娜叹了一口气，她似乎感受到了人类与潮生种的差距。
只是一顿早饭的时间而已……
她起身前往女王批阅文书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口也并不像人类王都那样还有一两个铁罐头站岗，一切都显得这么随意又井然有序。
出于礼貌，希娜敲了敲门，得到露莎卡的允许后，她推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哦，小希娜来了。”
露莎卡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做了个动作示意希娜在她身身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好像知道我会来一样。”希娜说完，将门关上走了进去。
“当然，你不可能没有疑惑。”
“那我问的问题你都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答案吗？”希娜问道。
“相不相信是看你自己的，小希娜。”
“别用那种称呼喊我，别整的我们有多亲近。”
露莎卡只是笑笑，随后来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坐下。她今天穿着的是一套干练的文员制服，这在王城当中随处可见，但是她的气质与外貌又和那些普通的文臣有着天大的区别。
她将桌上的金色果实推到了希娜面前，示意她吃一点，这是一种称为锦灯藤的植物结出的果实，在海中，能结果的植物并不常见。
“戈萨海脊那边的，味道还不错，吃几个？”
“……”
希娜用余光看了一眼露莎卡，却发觉她笑容不减，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实在是让她有些恼火。
“为什么选择我。”希娜说着，伸手在那柔软的藤条之上掰下来一颗金黄的荧光果实放在手中把玩。
那金色的果实内似乎包裹着某种琼浆，柔软又冰凉，倒是有些难以拒绝……
“自然也只能是你，因为这是命中注定的。”露莎卡靠在了沙发上继续道：“你很强，在意志与战斗上都是，但是对于深渊来说，还不够。”
“呵，我要是不落入小人的圈套，也不会被你们杀害……”
“错了哦，并不是我们。”
露莎卡轻笑道：“毕竟渊兽也是我们想要剔除的东西，它们过于凶狠，总是危害潮生种的安全。打个比方，就像是你们陆上世界的巨型龙蜥那种存在吧。”
“那种巨型龙蜥我一个人可以打十个。”
“但是你落入了海中，就像是鱼儿脱离了水，鸟儿被斩断了双翼。”
“……”希娜想要逞强与狡辩，但是露莎卡甚至还在为她辩解。
“至于选择你，那是必然，你的身上有海的气息。”
“那肯定，我可是一直都在对深渊作战的前线，身上早就沾染了你们那些腥臊味。”
“不，不止这些，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可以和希娜的躯体融合的这么好，明明这种禁忌魔法成功的概率很低。”
希娜听着，将那金色的水果塞进了嘴里，略微坚韧的果皮在牙齿的挤压之下爆裂，喷出内部略带甜咸味道的果汁，其实说不上很美味，这种东西和陆地上的水果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我倒是，想不起来一些东西了，你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整合还是删改？”
希娜有些口齿不清地逼问，但是这幅模样又没有多少威慑力。
“我已经把属于你的东西都还给你了。”
“你胡说，为什么我记不起她的名字了？”
“你是说那个被人们称为智惠之圣女的那个人吗？”
希娜点了点头。
“赛琳娜。”
只是三个字就让希娜头疼欲裂，她手中的锦灯果直接掉落在了沙发之上，随即而来的是撕裂记忆的疼痛。
就像是伤口被直接扯开又塞进了什么一样。
“好疼，为什么……呜！”
这种疼痛让她记忆中又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像是，她成为圣女之前的那些事情……
白袍人，模糊的虚影，还有，那种几乎一模一样的像是要把大脑内的一切都抽走的痛苦。
“你这样子得承受得了那些回忆带来的痛楚吗？”
“你的记忆在那之前就被人修剪过。”
“现在想要知道那些东西还为时尚早。”
“我都不敢想象你若是现在将那些记忆全部都取回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的肉体已经恢复，但是精神还是十分虚弱的，不要做太多的思考。”
“做点放松的事情，好吗？”
她的语气轻柔，就像云朵一般柔软，这份温柔却让希娜的眼眶止不住地渗出泪水，而经历过背叛与痛苦的希娜根本抵抗不了这种温柔。
“我对你说过的那些，你尽可以去挖掘，整个深渊你想去哪都可以去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只是……”希娜的声音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这份好意，但是露莎卡的身份又让她感到膈应。
就连自己，也是一样的。
“乖，听话，好吗？”
她的话如同特效药，治疗着希娜龟裂的内心，但没有人知道，那药物的三分毒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