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么算了！”
弗格斯也就是那个外套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走，我们去‘凑个热闹’，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几人整理了一下衣领，努力摆出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倨傲模样，端着酒杯，浩浩荡荡地朝着林舟那个小圈子走去。
“哟，这儿挺热闹啊？”
弗格斯人未到声先至，声音刻意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让我们听听，巴顿少爷是从北境带了什么新奇笑话回来吗？”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配合地发出几声哄笑，试图打破这边融洽的气氛。
几位正听得出神的小姐被打断，不悦地蹙起眉头。
奥利维亚更是直接瞪了弗格斯一眼：“弗格斯，注意你的礼节。”
林舟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不速之客。
“原来是弗格斯子爵和诸位，”
他语气轻松，仿佛没听出对方话里的刺。
“我们正在聊北境的一种特色小食，用霜冻苔原上特有的浆果和蜂蜜制成，风味独特，可惜王都气候温暖，无法复制那种冰爽口感。”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安全且有趣的方向。
弗格斯噎了一下，没料到对方完全不接招，反而说起什么吃的。他硬着头皮嗤笑一声。
“吃的？北境那苦寒之地能有什么好吃食？怕不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粗劣玩意儿吧？”
林舟也不恼，反而顺着他的话笑道。
“你说得对，确实比不得王都的精美糕点，不过，那种粗犷自然的原始风味，倒也别有一番野趣。”
“就像你腰间这把佩剑上的宝石，未经雕琢的天然晶石，虽不如切割完美的钻石耀眼，却自有一份不羁的生命力，令人印象深刻。”
他这话看似在认同对方，实则轻巧地转移了话题，还顺带“夸”了一下对方的佩剑——既展示了风度，又暗示了自己并非不懂欣赏，只是角度不同。
弗格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把为了彰显个性而特意镶嵌了原石的佩剑，一时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得意。
其他几位小姐却因林舟这番巧妙又带着点哲理的回答，捂嘴掩笑。
另一位贵族子弟见弗格斯吃瘪，忍不住插嘴，语气带着恶意。
“林舟少爷在北境待了那么久，怕是连王都最基础的舞步都忘光了吧？要不现在给大家展示一下北境的‘野趣’舞步？”
这话引得他那几个同伴再次发出低低的窃笑。
林舟有点想骂人了，要不是在那么多妹子面前，几句祖安问候怕是已经脱口而出。
跳跳跳，跳牛魔，你爹我在北境都要累成狗了还跳舞！
几位小姐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对方这话有点太过分了。
“呵呵，在北境待了一段时间就一定要学会北境的舞步吗？听您这高见，我倒是有个疑问。”
他话锋一转，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
“你这在王都金堆玉砌的地界儿，呼吸着最上等的空气，熏染着最风雅的礼仪，少说也活了十几年了吧？”
“怎么…说起话来，还透着一股没开化的原始味儿？是家里的礼仪老师集体告假了，还是你天赋异禀，专门挑着糟粕学？”
他说完，还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只是出于关心才提出这个“小小”的疑问。
那几位原本面露不悦的小姐闻言，纷纷用扇子掩住嘴，却掩不住眼里的笑意和一丝快意，就连弗格斯，也差点没忍住嘴角的抽动。
奥利维亚更是直接开口，语气带着嘲讽：“威廉，你的舞步倒是纯熟，可惜跳起来像尺子量过。”
那位叫威廉的贵族子弟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弗格斯一行人彻底没了脾气，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感觉自己像跳梁小丑。
不远处的艾莉娅看着这一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像是一队废物执垮想去‘进攻’另一个执垮然后被打脸了，不赖啊，要她说想拿别人当垫子的活该自己当垫子。
弗格斯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过来，却被林舟四两拨千斤地化解，还反被将了一军，顿时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尤其是那个被林舟直指“说话带着原始味儿”的威廉，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舟却仿佛没事人一般，重新端起酒杯，对几位面露笑意的小姐们温和地说：“北境的风沙虽大，倒也没吹走基本的待客之道。”
这话看似自谦，实则又暗戳戳地讽刺了弗格斯等人的无礼。
奥利维亚眼中欣赏之色更浓，她轻摇团扇，接口道：“林舟少爷过谦了。真正的风度，本就源于内在的修养，而非表面的浮华。”
这话意有所指，让弗格斯几人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就在这时，舞会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布下一支舒缓的宫廷舞即将开始，邀请各位宾客进入舞池。
这恰到好处的音乐，成了弗格斯等人最好的台阶。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悻悻然地混入了涌动的人群，连句场面话都忘了说，仓皇离去。
奥利维亚转向林舟，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看来，某些人‘期待’的开场舞是没法实现了，那么林舟少爷，不知现在状态调整得如何？这支舞，可有荣幸邀您共舞？”
她巧妙地用对方之前的话来回敬，既化解了刚才的尴尬，又将主动权交还给了林舟。
林舟扶额，这下再拒绝倒是真不识趣了，只得贴身在奥利维亚身边耳语了几句。
听罢，她忍不住以袖掩口，发出一声极轻快的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促狭和包容。
“原来如此，林少爷放心，没关系，”
她语气轻松，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只需放松，跟着我的节奏就好，我当领舞，0基础也没关系，我的脚也没那么金贵，踩一下无妨的。”
说着，她主动将手轻轻搭上林舟的掌心，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不过，要是某个黑毛萝莉知道他老爷在这里被漂亮妹妹约了，可能要炸毛了。
“老爷！你怎么可以和别的姐姐贴那么近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