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芷屏住呼吸。

此刻她的手腕被绳子紧紧束缚着,粉嫩雪白的腋窝尽数暴露在空气中,这样的姿势其实很羞耻,让她裙下的双腿止不住地并拢。

她又看见那双眼睛,仿佛总透着几分笑意,充满危险与邪性。

可凤汐芷确信,她曾从这样的眼睛里看到了旁人看不见的东西,并非只有和她一样的阴暗面。

“你分明那么容易心软,又那么温柔,为什么总把自己装的面目可憎呢?”凤汐芷忽然轻声问询,她的嗓音娇柔,融进吹过两人身边的风里。

“你还是少幻想一些为好。”顾迟的指尖动作很轻。

他调配的药液效果极好,很快少女雪白小腹上的红痕便浅浅消退,此刻顾迟才发觉她的裙子碎裂了好多,腰间的布料摇摇欲坠,都看到她浅灰色亵衣的边角了,她先前讥讽方溪雨的亵衣浪荡,可她自己的亵衣也是蕾丝花边的设计,甚至还有微微镂空的朦胧。

此刻少女裙下的雪腿紧紧并拢,亵衣严丝合缝。

“你调侃她的亵衣浪荡,那你呢?”

“那是我的好看,还是方溪雨的好看?”凤汐芷却没直接回答顾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的身体……真的有诱惑力这种东西吗?”

“哼……那若是真的用起来,我的身子肯定比她更为幼嫩,咬不死你。”

凤汐芷恶狠狠地看他一眼,却又笑起来,“你是不是不信我爱上你了?青面。”

“不重要。”顾迟摇头,指尖缓缓挪到她的粉腿上,用药液抹匀她细嫩大腿上的伤痕,她的肌肤嫩滑的像是涂抹了一层膏脂,仿佛还透着浅淡的奶香味。

可这个“不重要”的回答,可要比信与不信羞辱人多了。听闻这一句的凤汐芷近乎是刹那间便抬起粉腿,雪腻小腿朝向他的胸口踢来,可惜力道有限,非但不痛不痒,还被顾迟抓住手腕,他微抬眼睫,“又想被羽毛挠痒了?”

“是呀,想的厉害呢。”凤汐芷非但不怯,反倒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这是去年两人在山洞里,顾迟被这家伙吵的心烦意乱后想出来的惩罚点子,当初把凤汐芷罚的眼泪汪汪,身子抽搐,再说不出半个字句来,谁曾想反倒让她记挂上了?

顾迟还是觉得怪异,凤汐芷的话他当然是半句不信,他只是没搞清楚,他身上有什么值得让凤汐芷如此投入表演的宝物?莫不是她发觉了他身上的魔龙蛊?可这又不太可能,他身负魔龙蛊之事,时至今日也只有裴宁雪知道。

顾迟给她涂好了药,同时也收回了捆束她的绳索,凤汐芷的身子一下子落到地面,屁股着地。

她的眉梢皱起,坐起来的时候还鼓着腮帮,眸子里满是幽怨,本想抬腿踢顾迟一下,却又开始收回了腿。当她再抬眸看到顾迟眼眸里的凉薄与疏远,她才无奈叹气了一声,“油盐不进,骗不到你。”

“所以你想利用我的友谊做什么?其实你可以选择付钱,都可以商量。”

“我想雇你把我中州那位未婚夫杀了。”

“打不过。”顾迟摇头。

“真没用。”意外的,凤汐芷却没再纠缠,而是轻声道,“我要换身裙子。”

顾迟闭上眼睛。

“谁让你闭眼了?帮我挑一身。”凤汐芷取出两身衣裙来,一身白色的齐胸襦裙,搭配着戴着白花的头簪,朦胧薄纱般的罩衫,看上去温柔乖顺,另一身则是绣着火凤的大红色旗袍,显然也是根据她身材定做的,上面的金丝华美,开衩恰好在大腿的一半,倒也勉强算是端庄。

顾迟懒得选,“你随意换你的就是。”

他刚闭上眼睛,面前的凤汐芷却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伸出手,试图掰开他眼皮,“你就不想看我换衣裳吗?”

“你这身材真有什么值得看的吗?”

“哼……说不定你就有些特殊的癖好,恰好会喜欢呢?”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

“那你就更没有闭眼的必要了,否则你就是心虚。”

顾迟被她搞的有些不耐烦,“你若是想被连亵衣一并扒下来,可以再试着继续烦我。”

“好呀?”凤汐芷歪头,望向四周戈壁,荒无人烟,“我脱给你看?”

顾迟的语气略带嘲弄,“火凰宗圣女原来是如此不知廉耻,放浪形骸的女子?”

“是仅仅在你面前放浪形骸。”

“原因呢?”

“因为我爱上你了。”

又绕回那个诡异的节点,顾迟冷笑一声,“那你脱吧,最好再乖乖掰开任我好好欣赏欣赏。”

凤汐芷的眼睫微颤,那一袭红裙倒是被她真切退下,身上只剩下了裹身的肚兜与亵衣,当她试图反手解开身后肚兜的系带,迟疑许久后,她终究还是无法抵抗顾迟那冷淡的眼神,叹息道,“你闭眼吧。”

顾迟闭上眼睛,待到再睁开眼时,她已换上一袭白裙,如白花般娇柔纯洁,哪有先前那刻意勾人的模样?就连她那粉嫩光洁的玉腿,此刻也穿上了过膝的御邪冰丝白袜,她不紧不慢地弯腰,穿上一双有玉兰花配饰的玉色高跟鞋,指尖微微捏着裙摆,抬眸,眼眸竟也浮现出几分羞怯纯情,“这身衣裙你喜欢吗?”

“灵石。”顾迟油盐不进。

“陪我走走,反正肯定会给你。”

“那我为何不直接抢夺?”顾迟冷笑。

“在储物戒指里呢,除非我死了才打得开,你舍得杀我吗?”凤汐芷似乎认定了顾迟不会,故此来到了他的身边,甚至主动伸出手,轻轻牵住他那宽大的手掌,“就陪我到处走走,我会给你的。”

“若是让人看见你与戴着青面的我走在这里,往后消息传出去,恐怕就解释不清了吧?”

“那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别人就会认为你不过是我认识的散修朋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或许还会在旁人面前再与我故作亲昵,直到风言风语传递出去,我被你的未婚夫妒恨上,再招惹来杀身之祸。”

“你怎么这么聪明呢?”凤汐芷笑的肆意欢快,“可这样你就可以获得我的青睐诶,我可以众目睽睽下吻你面颊,这可是无数人都艳羡不来的呢,你不想成为被无数人嫉妒羡慕的对象吗?”

“可你的身体真的让人完全生不起情欲,不值得。”顾迟淡淡奚落道,凤汐芷不满地分开他的五指,与他十指相扣,攥的更紧了些。

戈壁里有大风吹来,月光轻柔,像是在地面撒上了一层盐霜。

顾迟没再说话,只是被她牵着默默往前走,风将她脸颊边的发丝吹乱,顾迟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很浅很淡,他记得这种香味来源于一种叫做凤尾花的灵植,凤尾花开放的时刻娇艳欲滴,过了季节便会自燃作一堆灰烬。

“你真的一点都不信我爱上你了?”凤汐芷忽然忍不住低语。

“你似乎很讨厌你的婚约。”顾迟忽然开口,“否则你不会在被我绑后,宁愿自污清白,也要恶心你的未婚夫,怎么,你的未婚夫很惹人讨厌吗?”

“并不。”凤汐芷摇头,“虽然我一直未曾见他,但我知道他是中州二皇子,在中州很得势,据说生的也好看,且不似其它皇子那样沉溺享乐,修行刻苦,甚至尤其宅心仁厚,时不时亲自救济灾民,亦或是出手斩杀邪修。”

“那他有哪里不好?你这么恨?”

“因为……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凤汐芷嘴角的笑容渐冷,“中州的白鹤送书信前来,我爹娘便替我答应了这门婚事,认为对那时还年幼的我来说,算是最好的安排。可她们只想着我那时幼稚,不谙世事,所以为我做了决定……但那时候的我就不答应,我不答应的事,就没人能勉强我。”

“听上去像是在赌气。”顾迟随口回答。

“就是在赌气又如何?”凤汐芷的掌心微微出了些汗,“若未来的道侣是我喜欢的,倒贴千金也嫁,若不是我喜欢的,给我万金也休想。”

顾迟没接话,她已经沉溺在自己的自我反抗艺术里无法自拔了。

两人走了好一段路,凤汐芷才忽然开口,“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当真一点都不信我爱上你了?”

“如果说……你把在我面前自污自贱当**意的话,那似乎也算是爱。你从自贱中汲取着隐秘的快.感,却是傲慢着的,你认为是你自己选择卑贱,用卑贱的外壳来遮掩你的傲慢,便再没什么能伤害你。也正因为如此,在你眼中,我才是真正卑贱的存在。你靠着诉说对我的爱,来逃避你的不安,你的挣扎,你的痛苦,用这样的幻觉来欺骗你自己。”

凤汐芷认真听完了他的讲述,此刻她的却并未反驳,反倒忽然陷入了沉默,认真思索了好一阵以后,她的眼眸微微亮起,反倒忽然轻笑起来,“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她忽然抬眸看向面前的顾迟,柔声道,“那你想不想……更过分地玷污我?你又不吃亏,我也得偿所愿。”

“不想。”顾迟摇头,“感觉会把你捅死。”

分明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刹那间凤汐芷却忽然想到了那画面,脸颊涌现出一阵绯红,她走在顾迟身边,脚步蹦蹦跳跳,“我听闻山下有十三四岁女子便生下婴孩的,想来……应该也容纳的下。”

顾迟怪异地看她一眼,“那试试?”

下一秒凤汐芷就松开他的手远远跑开,满脸警惕,“你难道分辨不出来我是在说笑吗?我这么幼嫩的身子你都想欺负……原来你真是那种对幼.女感兴趣的禽兽。”

顾迟忽然又有些牙痒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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