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楚满脸血污的姿态显得格外狰狞，犹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鬼。
她嘴中还喊着听不懂的词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桀桀桀桀桀。”
钟楚楚高高举起手中的虚空剑，往地上用力砍去。
一道几乎横跨了整座擂台的裂缝从她的脚底飞出。
紧接着，那裂缝中冒出无数的黑色不明物体。
“这是...”场下一位观众大惊失色，她指着钟楚楚喊道，“她召唤出了一堆虫子。”
慕容芸拧眉，她上一场结束得比钟楚楚早，也看了她与毒师的较量。
这黑色的生物分明就是毒师的秘技，只不过钟楚楚召唤出来的灵气所凝聚的。
慕容芸挺身，将手中的剑抛起，双手飞快地在空气中凝结符印，火焰从她的掌心淌出。
那些黑虫都快烧没了，只留下零星几只。
那从空中落下的剑也正好被她稳稳接住。
慕容芸挑了个剑花，剑尖凝着一点寒芒朝钟楚楚的方向刺去。
钟楚楚不避不退，将手中的暗黑剑一样直直地刺去。
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撞，迸发出炫目的火花，慕容芸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略微一颔首，嘴中轻轻地说了一句。
“钟楚楚，准备好了吗？”
钟楚楚瞪大眼睛，看着慕容芸的双瞳发出金光，她体内的灵气不断泻出。
隐隐还能看见金色的脉络显现。
这是...
“大师姐她临阵突破了！”
场下清玄宗的弟子高兴地大喊着，本来胶着的场面让她们有些担心，但现在就是一边倒的兴奋。
金丹！
慕容芸居然在和自己的交手中突破了！
还有没有王法！
钟楚楚来不及收回手中的力道，只能看着慕容芸那附着金色光芒的长剑将她的暗黑剑完全瓦解。
钟楚楚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场地边缘。
她眼前满是血红，估计是眼珠充血了。
整个内脏仿佛被移位了一般，痛得她快昏死过去。
不行...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爬起，但现实让她只能躺着看着慕容芸一步步朝她走来。
场下的观众已经还是高呼慕容芸的名字。
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钟楚楚索性闭上眼，不看眼前的一切。
脚步声越来越近。
慕容芸看着眼前放弃挣扎的少女，将剑举起，准备给她最后一击。
“慕容芸，你看看我在哪呢？”
略带着点邪魅的声音透过传音阵法送到观众席的每个角落，那本该躺在地上的少女突然出现在慕容芸身后。
她的手中是一柄匕首，此时已经扎进慕容芸腰间。
保护阵法发动，直接判定慕容芸输掉了本场比赛。
钟楚楚嘴里又吐出一团污血，她伸出两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比出✌。
“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她像个反派一样大声笑着，嚣张而自信的笑着。场下先是零星的掌声，渐渐的，成片的掌声带动了全场。
所有人都在给她鼓掌。
钟楚楚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切，然后，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了，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像个木乃伊。
叶柔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一见她醒来激动地说话都不利索。
“她，她醒、醒了！”
钟楚楚看向一旁，背对着她的霜华转身快步走来，她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哪里痛？”
霜华站在钟楚楚床边，伸出的手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紧紧地握成拳。
钟楚楚有些不自在地从叶柔那收回手，挡在嘴前，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总感觉师尊是要揍她呢？
“嗓子疼？”霜华皱眉，眼睛盯着钟楚楚露在外面的脖子。
“没，没事...师尊，我厉不厉害？”
钟楚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讨表扬，让霜华夸赞一句可比登天还难。自己赢下比赛总该听句好话吧。
霜华神色铁青，没好气地敲了敲钟楚楚的脑袋。
“什么样子了还在胡闹。”
钟楚楚吐舌头，捂着自己的脑袋痛呼。
“师尊你敲得我好痛啊！！”
霜华没理她，门外的医师奶奶却听见了这话，她快步向钟楚楚走来。
刚把钟楚楚送来的时候可吓了她一跳，好生生的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变成了血人，连带着她把一旁的慕容芸都埋怨上了。
“你说说，你们比赛归比赛，怎么还都下死手呢...”
慕容芸低头听着医师奶奶责备，心底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输了比赛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相反，她隐隐有了一丝快意，好像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畅快。
医师奶奶站到钟楚楚身边左摸摸右摸摸，确定没什么事情后才放下心，然后开始数落起钟楚楚。
“虽然阿芸她不该打得这么狠，但你也是个不要命的，要是再伤得重一点，下半辈子就跟汤药过去吧。”
钟楚楚一听这话又是道歉，又是感谢的。
“是是，奶奶您说得对，哎，我这条小命都靠您老人家妙手回春，您简直是我的亲奶奶！”
这话把医师奶奶哄得眉开眼笑，她举着手虚虚地点了点钟楚楚。
霜华静静地看着，嘴角也不自觉地带起笑。
“这个...您是她师父吧？”
医师奶奶看向霜华，她一辈子行医也识得不少人，可眼前的黑发女人却让她觉得深不可测。
比清玄宗的掌门镜玄还要让人难以捉摸。
只能说眼前人的修为境界绝对不算低。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和缓不少。
“楚楚她回去以后就得好好休养，起码得等半个月再练功...然后呢这药每天给她擦一下，全身都要擦。”
医师奶奶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只淡青色瓷瓶，透着一股好闻的味道。
霜华点头，从医师手中接过药瓶。
“钟楚楚，一会要开启仙界秘宝，你...”
“什么事都迟点再说吧，你看她这副样子能动吗？”
“没事的！没事的！奶奶我感觉我腿脚好了，您看啊，我还能动呢！”钟楚楚晃了两下小腿，一阵钻心的疼。
她咬紧牙关，给医师奶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只是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你啊你...”医师奶奶也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是仙界秘宝，钟楚楚作为优胜者肯定想亲自去开启，可眼下钟楚楚也确实是不好瞎动弹。
“我去开吧。”霜华突然开口，钟楚楚看着自己的师尊，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哎，既然师尊她也想装b，这个机会就留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