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莉雅丝血脉突破的事情,李昂早有准备,他在地下室特地为莉雅丝单独建了一间房间,里面请人刻画了足够高阶的屏蔽气息的魔法阵。

对外界的借口自然是,回家探亲去了。

只是不知道,莉雅丝这一次要睡上多久。

小魅魔似乎非常不放心李昂一个人,在沉睡之前拉着李昂的胳膊十分啰嗦地嘱咐了一大堆。

“接下来没有人烧饭,你记得吃饭呀。”

“还有衣服,你估计没时间洗,要不再找一个女仆吧。”

“被窝...被窝不许找别人暖,听见没!”

“我睡了之后不要太想我...算了,你还是想我吧,别把我忘了......”

少女噘着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直到她感觉到体内的血脉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轻声呢喃:“你要照顾好自家,笨蛋李昂。”

“嗯。”

李昂轻轻点头,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她眼帘缓缓阖上,陷入沉睡中。

李昂悄然退出密室,将厚重的门仔细锁好。回到光线柔和的地上客厅,一个身影已在等候。

“都安排妥了?”

一道声音从客厅中传来。

“嗯。”

李昂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这件地下室的建造自然少不了塞雷特斯公爵的帮忙。

“这对你来说未必也不算好事,你这下可以专心投入研究中,现在窃魔药剂已经初步在帝国内推广,等你研究出高阶版的话,你未来几乎可以在帝国内平步青云了。”

“7阶以上的强者都会承你的情!”

塞雷特斯话锋一转,凑上前有些疑惑,“不过,你为什么不肯公布最后一味材料?”

李昂沉默地翻开手边的魔药典籍,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没有回答。

塞雷特斯公爵见状也识趣地不再问,而是提醒道:“你这样虽然把魔药捏死在自己手中,但是也很容易招来有心人记恨啊。”

李昂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深潭,“那他们敢杀我吗?”

塞雷特斯公爵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当然不敢!只要他们一日没研究出那最后一味材料,就没人敢动你!”

他此时算是明白了李昂的想法,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宅邸。

李昂默默收回目光,落回书中。

莉雅丝沉睡的日子中,李昂显得更加忙碌了,每天基本待在协会给他准备的实验室中。

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晚上回家在地下室待上一会。

临近年末,城里的氛围越加热闹起来。

这里的习俗倒是和前世差不多,过年的时候,都会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

只不过可惜,这次莉雅丝不在身边,于是李昂也对此没有兴趣,干脆直接泡在了实验室中。

次年,李昂被索拉里斯一世召见。

先前答应的伯爵爵位,在一年后终于册封了下来,给了李昂一小块领地。

李昂把领地暂时交给了塞雷特斯公爵打理。

说是领地,实际上其中还有那位陛下的监视之意,李昂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这几年魔药学的发展,可以说几乎是李昂一个人在推着前行,而魔药已经逐渐体现出了它的价值。

随着窃魔药剂的发行,帝国内低阶职业者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要是提升魔力天赋的魔药再研制出来的话,那帝国的未来将势不可挡!

一年后。

李昂走出地下室。

莉雅丝还没有醒,这次沉睡的时间似乎要比上一次长一些。

随着窃魔药剂展现出来的价值越来越高,盯着他的眼睛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李昂逐渐减少了前往地下室的频率,从一开始的每天一次,逐渐变为三天一次,又变成一周一次。

好在他还背靠着魔药协会,至少是没有什么危险。

塞雷特斯公爵的女儿倒是经常跑来找李昂打听莉雅丝的状况,都被李昂用各种理由敷衍过去。

而公爵那个老家伙,看着莉雅丝一时间醒不过来,居然又开始撺掇李昂和他女儿。

李昂有些无奈,只好干脆基本住到实验室中,埋头研究魔药。

四年过去。

莉雅丝依旧没有醒来,而李昂的研究也陷入了瓶颈,不仅仅是高阶窃魔药剂,还有长生药剂,都陷入了僵局。

又是四年。

这天,李昂关于高阶窃魔药剂的研究终于完成。

整个魔药协会中都陷入了狂欢之中,要知道这可是可以影响上三阶强者的药剂,其中的价值不言而喻!

“李昂...你现在能制作多少瓶高阶药剂......”

协会会长佩斯,颤抖地捧起那泛着荧光的紫色药剂。

李昂疲惫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极限……一年三瓶。而且,只对七阶效果显著,对八阶效果会大幅衰减。”

“足够了!完全足够了!”佩斯欣喜若狂,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动,“对于那些高阶强者来说,哪怕一丝微弱的提升,都可能成为与同阶拉开鸿沟的关键!”

他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的口吻再次提起:“那这最后……最后一位材料……”

李昂淡淡地瞥了老人一眼。

佩斯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讪笑着道歉,“是我多嘴了。”

“不过,帝国内有很多卡在7阶的称号级强者,他们家底都很丰厚,应该会十分渴望步入下一阶才是,我们要不干脆把这一瓶放到拍卖会上压轴,以此来造势......”

李昂有些恹恹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这种事情你们安排就好,我要回去睡一会了。”

“好好,您好好休息。”

身后一群老头赔笑着将李昂送出房间,画面显得有些滑稽。

李昂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空旷冷清的宅邸。

积年累月的疲惫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只想立刻倒头睡去。

然而,在路过地下室入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像被无形的绳索绊住,骤然停了下来。

一丝微弱的念头穿透厚重的倦意:

“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看她的状况了......”

他缓缓转过身,指尖拂过冰冷的门锁,推开了那道通往地下的门。

地下室中,床榻上沉睡的红发女子似乎是听见了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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