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在任何人手里,无论是谁,只要他动了歪心思并且知道方法,就能造成毁灭性的后果!其危害远超刚才那个‘系统’!”
赤乌兔的目光扫过荷玖禄、隋洛文,最后落在绿坝身上:
“尤其是你,绿坝,你信息处理能力强,多留意网络和现实中的异常信息流,特别是关于镜子、关于集体情绪突变、或者关于那个‘凝电珐王’的蛛丝马迹!”
“一旦有任何发现,立刻在群里报告,或者直接联系我!明白吗?!”
绿坝被赤乌兔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震慑了一下,头顶仿佛有个无形的问号缩了回去,她立刻挺直了刚刚修复好的腰板。
琥珀色的瞳孔中数据流稳定而专注地流转,用力点了点头:“明白!我会启动最高优先级监测协议,全力协助搜寻!”
隋洛文也默默点头,握紧了“批判”,眼神坚定。
荷玖禄啧了一声,揉了揉刚刚长好的下巴,感觉麻烦事总是一件接着一件。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夜幕,以及远处市中心那依旧在缓慢位移的公济世分部活体建筑,沉声道:
“知道了。我们会留意的。但愿那个‘凝电珐王’还没疯到立刻使用那面镜子……也希望其他分部能尽快把她揪出来。”
餐厅里温暖的光线映照着三位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的娥姝,而一场关乎整个文明命运的、新的阴影,已然悄然迫近。
……
我叫李振,是薪焰市公济世分部“封禁部门”下属的一名“坤”级封禁人员。
薪焰市,这座浴淋市的卫星城,早已凭借其“一核两轴多组团”的布局自成格局,成了区域内的又一重心。
市中心高楼林立,商业繁荣,东西向的产业轴带机器轰鸣,南北向的生态绿廊则提供了难得的宁静。
而我每日工作的核心,却并非这些寻常景象,而是悬浮在市中心上空那座庞大而奇异的造物——薪焰市公济世分部。
远远望去,那并非传统的建筑,更像是由无数巨大、表面镌刻着繁复而杂乱纹路的暗色鲁班锁堆叠、嵌合而成的活体山脉。
这些鲁班锁并非静止,它们时刻都在缓慢而坚定地相互摩擦、位移,纹路与纹路之间偶尔迸发出短暂的能量弧光,发出低沉的、仿佛源自地底深处的嗡鸣。
它彻底遮蔽了市中心大片天空,却诡异地不曾阻碍阳光洒落,仿佛其存在本身就修改了局部的物理规则。
这就是我们的堡垒,也是我们的牢笼,内部是机械与血肉混合交织的奇异世界。
每天清晨,我都在分部内分配的宿舍醒来,说是宿舍,更像是一个小型生物舱室。
墙壁是温润带着脉动的暗红色肉质基底,其上镶嵌着发出柔和白光的金属面板和错综复杂的透明管道,里面流淌着不知名的营养液或信息流。
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消毒液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墙壁深处传来类似心跳的“咚……咚……”声——
那是分部自身在呼吸,在运作。
在这里住久了,倒也习惯了这种“活着”的环境。
作为“坤”级封禁人员,我们是分部最基层的行动力量,权限等级对应“黑”色,意味着我们能接触到的“诡异”信息有限——
主要负责执行一些相对常规或已被充分了解的封禁任务,以及大量的辅助、巡逻和后勤保障工作。
我们“封禁部门”的恪言是:“神与救世主从不存在,任何妄图奴隶人民的存在,都将消亡。”
这话刻在我们制服的臂章内侧,也刻在每次出任务前的心里。
洗漱完毕,穿上那身特制的、兼具防护与生命监测功能的黑色制服,我将代表“坤”卦和“黑”色权限的铭牌别在胸前。
八卦标识中,“坤”象征地,承载万物,也寓意着我们这些基层人员是分部运作的基础。
而五色权限,“青、赤、黄、白、黑”,黑色最低,但并非毫无意义。
黑色权限意味着我们无法直接查阅高密级的“诡异”档案细节,很多关键信息在我们看来是经过屏蔽或简化的——
但我们拥有调用基础装备、接收区域警报、在授权下使用部分公共设施以及在紧急情况下请求支援的资格。
提升权限需要实实在在的贡献点,这督促着我们不断前进。
穿过由蠕动肉膜和合金骨架构成的廊道,我前往“封禁部门”的基层调度中心报到。
分部内部庞大而复杂,主要分为四大职能部門:
封禁部门:我们所在的部门,核心职责是“封禁诡异”。
下设多个小组,包括专门处理那些空间结构异常、法则扭曲之地的“镇境小组”,以及像我们这样处理实体异常、异物封禁、日常巡逻响应的一般封禁小组。
封禁部门的理念是,能用现代科技、战术配合和已掌握的规律解决的,就绝不轻易动用更不可控的力量,包括娥姝。
目标是尽可能将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减少对社会的冲击。
我们信奉:“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人民公仆的职责。”
了解部门:那些戴着“研究员”胸牌,整天泡在实验室或分析室里的人。
他们负责研究“诡异”的原理、特性、来源,试图从这些超常现象中获取知识和灵感。
他们的恪言是:“未知是恐惧的本源,求知是人类的本能;未知在减少,已知在增多,这一趋势从未得到彻底遏制。”
他们工作证的背面,刻着代表其内部等级和专业的八卦符号。
利用部门:他们同样被称为“研究人员”,但更注重实践。
负责将“了解部门”的发现,尝试转化为可用于社会各领域的可行性技术或方案。
小到利用某种异常的能量特性改进电池,大到研究认知干扰原理用于信息安全。
他们的恪言是:“正确的实践,让我们知道什么是真理;错误的实践,让我们知道什么是谬论。”